影帝总在觊觎我(42)
他跳舞虽然没有洛阳厉害,但也是得到认可的。
“跳舞?”显然,项川对OLIVINE的认知就是“糊是因为实力不行”,挑衅似的看他,“你行吗?”
沈霁要笑不笑地看他一眼,谦虚地摇摇头:“不是很熟练。”
项川虽然确实没什么害人之心,但对沈霁的厌恶显然悠长持久,对当初的事以及节目组的排序问题耿耿于怀,抱着手等着看他的笑话。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抽了卡,身份各不相同。
傅在桐的身份是“乐师”,需要吹笛子,其他人的还好,都不需要额外技能。
舞者的舞需要乐师伴奏,沈霁有点小担心,慢吞吞地挪到傅在桐身边,小声问他:“傅前辈,你会吹吗?”
傅在桐接过节目组准备好的竹笛,修长白皙的手指与翠色的笛子相衬,格外好看,潇洒利落地将竹笛一转,偏头一笑:“以前演过吹笛子的角色,学过。”
沈霁疑惑:“一般不都是替身来或者后期配音对个姿势吗?”
“假的永远是假的,”傅在桐的神色很平静,“能学会当然要学点,就算吹得不好需要后期配音,也得姿势标准。”
沈霁回忆了一下这一个月的相处,还真是。
傅在桐会下厨,是因为要演一个厨师,自己去学了,会一些基础急救措施,也是因为演过医生,特地去学过,那次毫不犹豫地跳水救他,也是因为演过救生员。
他琢磨着,有些愕然:“那你不是演一个角色就会一门技能了?”
傅在桐莞尔,逗他:“差不多。”
沈霁张了张嘴,呆呆地问:“所以你才是影帝吗?”
“那倒不是,”傅在桐看他傻傻的样子就想笑,用竹笛戳了下他的脸,“这些都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角色,有条件时学一下获得的附加分,我拿影帝是因为……”
听着他侃侃而谈,平时傅在桐刻意敛去的光辉又闪闪夺目起来,距离倏地拉远。这一刻沈霁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站在面前的不仅是个喜欢发颜文字的少女心,还是位传奇影帝。
他心跳漏了一拍,怀着一股类似崇敬的心理,期待地望着傅在桐,希望能听到一番不俗的言论,给自己未来的道路一点启发。
傅在桐冲他招招手,避开跟拍,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因为我够牛逼。”
沈霁:“……”
傅在桐自信满满:“而其他人太菜。”
“…………”
你还是别说话了。
大会明晚就开始,几乎没有什么准备时间。
不过本地镇民也没期待临时上阵的两位表现能有多好,过来送衣服的是沈霁和傅在桐帮过忙的一对夫妇,还安慰了沈霁几句:“没事的,这个舞虽然不难,不过要短时间学会也不容易,随便跳一下就好,大家凑一起就是图个热闹。”
沈霁的舞服还挺繁复,脖子上一圈哐哐当当的银饰,上衣就是几块轻飘飘的紫色布料,也挂着闪闪发亮的银饰,大概是为了跳起来好看,袖子比较宽大,下面的说是裤子,更像裙子,整体风格比较粗犷。
沈霁本来想试试合不合身,一碰到傅在桐含笑的眼,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支吾了声:“我再看看视频,然后找个地方练练。”
傅在桐转了转竹笛,谱子他看了一遍就就记住了,拍拍沈霁的肩:“走吧,不是要我伴奏吗,你练舞,当然要我在旁边。”
沈霁嘴角抽了抽,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点头。
出发之前,沈霁远程连线了洛阳,商量着拆解完这支舞。
他跳的只是这套民族舞里的一段,动作的确简单,很好上手,虽然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跳得有多精妙的,不过唬一下人也不是不行。
剩下的就是练习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
平时在队里练舞,大伙儿乱七八糟地扭来扭去,你追我赶满地乱滚都不会觉得害羞。
但是在傅在桐面前练习,就……格外羞耻。
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
尤其傅某人的目光如影随形,仿若实质,带着微烫的温度,灼得沈霁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
偏偏一回头,傅在桐就靠坐在石头下面,悠哉哉的样子,看起来毫无异色,非常自然。
沈霁到口的话就被他这副模样给压了回去,怀疑是自己想多了,只能努力忽视那道视线,在断断续续到流畅自如的竹笛声里,动作逐渐熟练起来。
丰收晚会很快降临。
沈霁还得化个妆,先走了一步,化了个与舞服相衬的妆,又被镇民们争相围观。
等傅在桐几人过来的时候,沈霁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被几个大妈围着,慈祥地问他有女朋友没有。
见其他人来了,沈霁连忙起身,这几位大妈仿佛是节目组派来的卧底,一个个的全是敏感问题,他推脱了两句,赶紧凑到傅在桐身边。
傅在桐上下一打量,顿感不满——这准备的是什么舞服?
上半身就两片薄而短的衣料,轻轻一晃就飞起来,直接露出了一截腰,太不良家了。
他也穿着本地的民族服饰,不过还披了件外套,见此当机立断,脱下外衣给沈霁罩过去,板着脸道:“穿好。”
沈霁:“?”
傅在桐:“……肚子着凉会拉肚子。”
沈霁的肠胃不太好,哦哦两声,连忙穿好衣服,低头仔细捂好自己露出的那片白生生的肚子。
傅在桐假装不在意地又瞟了眼,转过脸肃然思考:啧,这小孩儿居然还有腹肌人鱼线?
清清瘦瘦的,都没看出来啊。
沈霁和傅在桐的表演在开场。
夜色已经降临,特地清出的空地上篝火跳跃,四周是沸沸扬扬的人声。
差不多到时间了,沈霁脱下外衣,赤着脚走到镇民们搭的小舞台子上。
人群里突然飞出一声清越的笛声,将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沈霁手上也系了一串小铃铛,随着笛声一抬袖,清脆的叮铃铃声响起。
昨天已经练过配合,沈霁已经很熟练了,动作行云流水。
越来越多镇民的目光被吸引过来,火光熠熠,投照在沈霁身上,傅在桐吹着笛子,看穿着舞服的青年在飞旋跳跃,腰肢柔韧,神采飞扬。
他站在最靠近他的地方,心情仿佛系在了沈霁手上的那串银铃上,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忽上忽下。
逐渐融入笛声的还有远处的鼓声、芦笙声,简单的开场舞很快结束,镇民们欢呼起来,围成一个圈跳舞唱歌。
沈霁怕了那几个大妈了,赶紧趁着人多一低头溜出去,没料当头撞上个人的胸口,抬头一看,是傅在桐。
脸被捏了一下,傅在桐看他慌慌张张的,好笑道:“跑什么?”
沈霁被他捏着脸,说话含糊不清的:“那几个阿姨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傅在桐脸色微微一变,立马卷着人就跑:“走走走。”
沈霁:“……”
当然现在是走不了的。
参加了个热热闹闹的晚会,沈霁还喝了几口本地的特色酒,度数也不高,可惜沈霁是一杯倒,当即就□□倒了。
席彤微指着他红扑扑的脸乐个不停,他晕晕乎乎地靠着身边的人,抱着圆溜溜的酒坛子傻笑。
狂欢持续到半夜,沈霁模模糊糊睡了过去,感觉自己是被人背着回去的。
灯光模模糊糊的,在眼前摇曳而过,他迷迷瞪瞪睁开条眼缝,背着他的人肩膀宽阔踏实,他还带着几分睡意,下意识低头蹭了下那人的头发,喃喃叫:“傅前辈?”
傅在桐嗯了声。
沈霁呆了会儿,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才缓过来,连忙挣扎:“我自己走吧。”
“都要到了,老实点。”傅在桐不搭理他,几步上了楼,一脚蹬开客栈门,才把他放到床上坐下。
沈霁过了五岁就没被人这么背过了,脸有些发烫:“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