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母猪(36)
虽然只上到二年级,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句话的意思,元丰是知道的。
他站在原地愣了好半晌,终于想到了可以取消合同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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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颜正在开会,会议内容是关于公司即将投资开发的新项目,一处占地面较广的大型豪华别墅区。西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没有理会。直到会议接近尾声,手机又震了好几下。
他摸出手机打开,有6条短信消息。
-贺总,我好像生病了,头疼。
-你回来陪陪我,行不?
-一见不着你,就难受。
-我好像得了相思病,一个人在家太寂寞了。
-你晚上过来不?
-回来陪我一起吃饭,好不?
贺颜没回消息,收起了手机。他估摸着元丰这小子可能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忒欠操。
元丰为了发骚扰短信,绞尽脑汁想了不少恶心的话,最终还是没发出去,因为太恶心了。折腾这么久,搞了半天,过界就可以取消合同。
他先发了六条探探底,要是贺总没有想法,再发那些恶心的也不迟。
第47章 有你的人生,不再孤单。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元丰只收到小美发来的关心。他估摸着贺总可能还没忙完,本打算等中午再发,可转念一想,缠人就该挑贺总最忙的时候,缠到他烦了自己为止。
他立刻打开备忘录,从搜集来的甜言蜜语里挑了一条比较含蓄的发送出去。
邵彤将咖啡小心地放在办公桌上,随后才恭敬地说道:“贺总,您十点半有个访谈。”
“哪家的?”
“是中业地产网的高端访谈栏目。”邵彤说完,提醒道:“是您在7月26号接下来的,已经跟对方沟通过,此次访谈不会露面。”
贺颜淡淡地应道,“行,我知道了。”
“好的,贺总。”
贺颜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桌上的手机震了。他拿起来打开,熟悉的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云雾深处醉卧眠,满天繁星伴君飞。
十秒钟后,又来一条新的短信。
-贺总,你怎么不理我啊?晚上回来吗?
他盯着短信内容看了片刻,拨通了号码的主人。
居然等到了贺总的电话,元丰迫不及待地想挨骂了。他酝酿着情绪,故意等了十多秒才接通,“贺总,你终于肯搭理我了…”
“抽什么疯?”
电话那头的语气听着有些冷,元丰乐坏了。他咳了一声,“没抽疯啊,就是想…我想…”
“想挨操?”
“……”
元丰想倾诉一下‘相思之苦’,可话到嘴边,那是死活说不出口。
“少发些乱七八糟的。我让陈硕带去的书,看了么?”
“还没。”
“嗯,挂了。”
“别啊!”元丰迅速做了个深呼吸,语气中带着讨好,“贺总,我生病了…昨晚在车里吹空调吹的,鼻子还堵了…”
“让陈硕送你去医院。”贺颜往椅背上一靠,笑问:“跟我说,鼻子就通了?”
“通不了,我就是…你回来陪陪我呗?行不行啊?”
要换做以前,贺颜听到小情儿撒娇让陪,合同多半就终止了。赶上心情好,勉强能容忍个一两回。他看了眼时间,简短地说道:“行,假取消了。晚上该怎么做,明白么?”
元丰深刻明白,在结束前少不了还得挨几炮。他为难道,“可是贺总,我都受伤了,你还让我怎么做啊?”
“今晚操后面,抽屉里的东西自己学着用。”
“……”元丰脸瞬间黑了,看来不放大招,根本没法劝退贺总。
“挂了,回去再说。”
“别啊,贺总!”元丰一改方才的态度,语气不满道:“我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你就不能多陪我聊会儿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无聊自己看看书。”
“我不想看书—”
元丰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他气得打开备忘录,直接复制黏贴,给贺总连发了好几条恶心肉麻的短信。
贺颜才挂没多久,手机震了好几下。在看到短信内容时,他对元丰这小子是彻底服气。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如果你真的在乎我。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不论春夏秋冬。
-如果你是带刺的仙人掌,我愿承受所有的痛去拥抱你。
-有你的人生,不再孤单。
陈硕回到自己的公寓,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看着《甄嬛传》。不用擦屁股的时候,他喜欢宅在家里看电视。
当贺总的专属铃声响起时,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贺总。”
“他怎么样?”
陈硕如实答道,“应该是生病了,面色很苍白。我问他是否需要去医院,他拒绝了。”
“该给的东西都给了?”
“给了。”
“这小子今天不太对劲,除了生病,还有别的事儿么?”
陈硕猜测可能元丰做了什么,他不敢有所隐瞒,将元丰问的问题复述给了贺总听。关于多嘴的那句提醒,他犹豫了几秒,没说出来。
“他真这么问了?”
“是的,贺总。”陈硕顿了顿,“元先生当时的脸色很不好。”
“你过去一趟,送他去医院看看。”
“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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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瘫在沙发上,看着随手挑的一部国产喜剧电影。电影挺搞笑的,可他一点都看不进去。脑子里不是想着工作要怎么办,就是想着贺总那儿要怎么解决。剧情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看了个寂寞。
开门声响起时,他以为是贺总回来陪他了,结果是去而复返的陈硕。
“元先生,我送你去医院。”
“小感冒,用不着。”元丰指了指沙发,“坐啊,陈助理。”
陈硕站着没动,他说:“贺总交代我送你去医院,小感冒也该看看医生。”
元丰惊讶道,“贺总让的?他为啥让你送我上医院啊?”
怎么着,也该让你带着合同过来宣布结束啊…妈的…
“是的,请起来吧。”
“……”
元丰忍着不适,跟陈硕去了医院。一是不想再请假了,看看感冒也好。二是胳膊好得差不多了,不如提前两天把石膏拆掉。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得继续套近乎,通过陈硕来摸清贺总的喜好,再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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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助理,贺总叫什么名字啊?合同上没看清楚。你要觉得不方便回答,那就算了。”元丰随口问道。
“贺总单名一个颜字,颜色的颜。”陈硕见元丰走得有些慢,主动问道:“元先生,需要我扶你吗?”
“不…啊,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元丰在陈硕的搀扶下,套起了近乎。他感激地又说了声谢谢,“多亏你昨晚的提醒,我跟贺总及时认错了。可是他还是挺生气的,在车里就…要不我能感冒吗?走路都不利索…诶呦…”
“不用谢。”
元丰试探道,“陈助理,我怎么才能不惹贺总生气啊?我还挺想跟他在一块儿的,不想老跟他吵架。”
如果贺总跟情人之间很和谐,陈硕也能少擦点屁股。而且元丰问的是在可答范围之内,他回道:“如果元先生不想再跟贺总闹矛盾,只要做到听话就可以。”
元丰哦了一声,又问:“也就是说不能得寸进尺,不能过界,也不能蹬鼻子上脸是不?”
“是的。”
“那贺总还讨厌什么啊?”
陈硕回忆了自己擦过的那些屁股,说:“这个我并不太了解,但贺总讨厌哭哭啼啼的。”
“哭哭啼啼?”元丰想了想,胡诌道:“我这人泪腺特发达,没事儿就爱哭。你能不能跟我细说说,我好及时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