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担心了一晚上,这人竟然一声不吭地回到家里睡着了,孟庭宴心里烦躁得不行,带着怒火快步走进去。
只是他刚走过去掀开被子,准备攥住对方手臂把他弄醒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望到了对方那张虚弱的小脸,还有那双红肿得不能再红肿的眼睛。
明显是大哭过一场。
孟庭宴怔了怔,火气顿时消下去一半。
他深呼吸了一下,强行压下脾气,嘴角绷直,把被子盖回去。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解决吧。
大概是昨晚上经历了太多事情,温慕又在外面大哭过一场,第二天就发起了低烧。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难受地一动不想动,终于受不了下楼找药吃的时候,才发现孟庭宴原来还在家。
他瞬间停住了脚步。
望到熟悉的身影,眼眶又控制不住地湿润,可是很快温慕擦了擦眼角,眼底闪过一丝自嘲的落寞。
是自己太愚蠢了,竟然把孟庭宴当做人生中唯一的一点光亮,拼了命地去追逐、去抓紧,倾尽所有,最后却发现,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的,孟庭宴根本没那么在乎和喜欢他。就连两人在一起都是温慕先主动的,对方甚至都没有和自己说过爱。
……一次都没有。
只是那时候的温慕自欺欺人,傻乎乎地觉得对方是为了工作和事业,自己可以忍受。
毕竟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谁爱多一点谁少一点都没有什么关系吧?
孟庭宴在原地不动,温慕可以自己扑过去。
这种愚蠢的想法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自己处在弱势地位了,可他满身倔强、心怀期待,小心翼翼地维持这段感情,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如今明白真相,撤下了对男人的一切滤镜,温慕心里止不住地低落失望,只觉得自己荒谬又可笑。
这场做了三年的梦,早就该清醒了。
温慕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下去客厅拿药。
等自己的烧退了,找到了房子,他会识相地离开,给对方心爱的人腾位置的。
几乎是听到声音,楼下客厅的孟庭宴抬起头来,看到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温慕。
他顿了顿,放下手上的报纸,有很多的话要和温慕谈一谈。
“慕慕,过来。”
温慕脚步下意识顿了一下,抿着唇却没有走过去,而是自顾自地走到电视柜旁边,开始找药。
霎时间,孟庭宴的脸有点黑。
他站起身来走过去,拉着温慕的手臂扯到怀中。温慕差点踉跄了一下,拼命地挣扎了一番,力度却不敌男人,只好认命,抿唇望着他不说话。
他骨子里不是个强势的人,为了努力维持现在平静的心态,最好的反抗就只有沉默。
“叫你为什么不过来?”
孟庭宴刚准备训斥几句,然而望着对方倔强隐忍的眼睛,却被刺了一下。
明明温慕就在自己身边,他莫名感觉对方和自己的距离有些远。
他眉头紧蹙,不明所以,语气软下来,“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温慕没有说话。
见他不说话,孟庭宴顺着温慕的手望到了拿着的药,眉头又是一皱,语气缓和了几分,“你哪里不舒服?”
他的手下意识往对方额头探去,下一秒,温慕抿着唇避开了。
刚缓和下来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僵。
“昨天的事我都还没跟你算账。”
孟庭宴的手用力了几分,表情低沉沉的,“手机为什么关机?回家为什么不和我说?和穆延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是他送你回来?”
“温慕,”哪怕过了一晚上,孟庭宴提起来还是有点恼火,“你现在又在闹什么?”
昨天?
他竟然还和自己提起昨天?
温慕心里有些控制不住地发闷,死死地咬住嘴唇,满脸的倔强,就是不愿和孟庭宴说一句话。
孟庭宴忍耐地吐出一口气,绷紧着唇角,控制自己耐着性子和他说,“慕慕,我和你说过的,我和云木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出轨。你乖一点,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乖一点?
自己还不够乖吗?已经白白当了别人三年的替身。
一股难以言喻的耻辱与自尊心涌上来,温慕心里有些悲凉,松了松咬紧的嘴唇,“孟先生,不要叫我木木了。”
他倔犟地别过头去,声音一字一句,是在提示孟庭宴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在惩罚自己。
“我不是你的木木。”
封闭的室内似是有一丝冷风吹过,两人的氛围骤降。
此话一出,孟庭宴眼神彻底冷下来,“温慕,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温慕又不说话了,只是眼眶却不可控制地红了,就是不看他。
孟庭宴最烦看到的就是他这样,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却什么都不说,他这段时间已经看厌了,彻底失去耐心。
“我们都需要冷静冷静。”
他松开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彻底没了和对方解释的心情,最后只留下一句“我去上班了,你记得吃药”就摔门而出。
温慕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终于滑落下来,忍不住埋头哽咽。
良久,他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拿出手机开始找租房信息。
孟庭宴最近越发的烦躁了,气压明显降低,公司员工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自从那天和温慕发生争吵,他已经两天没回过家了。
孟庭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和温慕解释,这种事情只能等对方自己想通。所以他给了对方两天时间冷静,现在也该好了。
“扣、扣——”
门被敲响了。
“进来。”
刘秘书恭敬地走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喜糖,“孟总,公司有位女员工结婚,给大家都派了喜糖,让我拿来给您。”
“结婚?”
“是啊。”刘秘书顿了顿,斟酌道:“是啊,这是喜事,大家也想让您和我们一样高兴。”
孟庭宴最近的低气压大家都能感受得到,像是不需要休息似的,连续两天都加班到很晚。刘秘书自己无所谓,但是底下的人却不好过,就怕老板一直这样,大家都吃不消啊。
而据刘秘书看来,孟总加班多半是和温小先生闹了矛盾。
毕竟自从和温慕同居后,对方根本没有在公司过过夜。
他这句话有些逾矩的意味了,孟庭宴抬眸,过了几秒才缓缓伸手接过来,“跟人事部说一下,这个员工本月的工资翻倍,就当是我给她的新婚礼物了。”
“是。”刘秘书垂眸,应下来。
“还有。”
孟庭宴顿了顿,眼底没什么情绪,“今晚不加班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的。”刘秘书眼神微动,又快速应下来,恭敬地退出去。
办公室内又陷入了沉静。
孟庭宴看了一会儿文件,随后目光落到那装着喜糖的袋子上印着的一个大写的‘囍’字。
那个囍字下面还画了两个拥抱接吻的小人,它们身上穿着结婚礼服,嘴角洋溢着笑容,看起来十分甜蜜。
他手指细微地顿了顿,鬼使神差的,从里面拿出一块糖,剥了糖衣放进嘴里。
丝丝甜腻缓慢溢开来,占据整个口腔。劣质糖浆的气味让孟庭宴嫌弃地皱了皱眉,甜腻黏牙的口感让人忍不住生理反胃,只觉得牙疼。
然而思考了几秒,他最后还是没有吐掉。
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明显就是温慕才会喜欢吃的。
又过了几秒,他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大力把糖嚼碎,面无表情地咽了下去。
温慕很快就在网上看中一套房子。
他不是第一次租房子了,没认识孟庭宴之前也租过,还被黑中介骗过很多次,现在倒是熟练了很多,不怕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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