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唐朝白觉得曲笛话变得多了些,整个人也都开朗了一点,开始有点鲜活气了。
“有点疼,你忍着。”相比于舒逸,他的动作很轻,很怕弄疼他,但酒精涂在未痊愈的伤口上哪能不疼的,绕是唐朝白这种忍耐力惊人的,也疼出了一头冷汗,他抓着枕头,骨节发白,但就是不出声。
曲笛时不时问他疼不疼,他也总说没事,但看他这个样子哪像是没事的人,曲笛只能加快手下的速度,尽快结束。
A市。
时越汐和梁俊两口子在家里吃饭,荣兴是个修长斯文的Beta,带着金丝眼镜,身上的银色西装一丝不苟,连头发都用发蜡梳得齐整,是个严谨禁欲的斯文人。
梁俊和时越汐一起长大,关系自然不是一般上下属,时常一起聚餐,后来有了荣兴,也就变成三人饭会了。
“老大,今晚荣兴钓了两只龙虾,你吃吃看。”荣兴有个爱好,出海钓鱼,来之前恰好和梁俊出了一次海。
时越汐是个重度海鲜爱好者,只要是海鲜他就来者不拒,尤其钟爱龙虾和生蚝,对海鲜的要求也很高,新不新鲜他一吃就能吃出来。
家里的厨房做成了一只清蒸一只芝士焗龙虾,时越汐尝了一口清蒸的,点了点头:“荣兴拿来的没一次会让我失望。”
荣兴难得笑了笑,给自家伴侣夹了蛤蜊炒蛋。
“老大,公司那边的第一季度账目已经弄好了,明天我让他们拿过来给你看看。”荣兴前段时间因为金国豹的事情进了医院,其实子弹只是擦伤了他的手臂,说那些不过是唬人的,但时越汐还是说到:“让你好好休个假,你就乖乖休假,这点事不需要你看着。”
“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更何况,家里没人闲不住。”
“嗯?”时越汐听出了他里的意思,他看着梁俊说道:“看来有人是怪我把某人扣在这里了?”
梁俊平时黑着脸一脸吓人的凶相,现在憨憨的笑了笑,说:“老大,我想陪小兴出国走走,想向你请个假。”
荣兴虽然不说话,但眼里希冀满满地看着他,时越汐也想,梁俊一年到头没啥假期,几乎每天都呆在自己身边,过年也常常跟着他在外面跑,荣兴就也把自己投入到了时家的公司,自己是不是过于压榨员工了。
于是他干脆当场给梁俊批了两个月的假期。
“其实也不需要那么久……”明明挺开心的,但荣兴依旧说:“一周就够了,我们就出去走走,这边的工作也不能放太久。”
时越汐明显心情好,喝了一口汤,开玩笑般说:“还害怕这里离了你们就运转不了了吗?指不定回来连你们的位置都没有,到时候干脆提前退休整天二人世界算了。”
荣兴还想说什么,梁俊握住了自己爱人的手,接受了这次假期,并且保证会安排好一切才离开。
“老大,我这边有个小子还不错,这两个月我就让他顶我的位置。”
时越汐相信梁俊,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安排就好不用问我的意见。”
“对了……”时越汐提醒道:“你走之前把他放回去吧,告诉他,他家亲爱的大哥现在在医院躺着……也不对,是趴着。”
吃饱喝足,时越汐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接着丢回放毛巾的盘子里,好戏该上场了,他正愁最近生活太平淡了。
作者有话说:
学校快放假了,事情真的好多我上周还以为能歇一下没想着各种事情又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第79章
医生建议唐朝白留院观察直到痊愈,但外面记者虎视眈眈,想着逮着机会就溜进他的病房,棠艺老总宅子着火绝对算是一个大新闻,连社交平台上都有不少人担心这个高大英俊的钻石王老五会不会就此毁容,毕竟整个房子什么都没剩下,人怎么可能没事。
“你还是收拾东西回去吧,有你一个不够,那个舒逸也天天往这边跑,算什么事啊!每天至少能抓到五个溜进来的记者,保安都要辞职了。”于致远拿起看了看床尾挂着的病历,判断他可以自行出院调理。
“我明天就出院。”唐朝白也不含糊,新住处早就找好了,他名下房产不少,去哪儿都行,但他还得考虑曲笛的情况才挑挑拣拣好几天。
曲笛正削好苹果,他递给唐朝白,有些担忧地问于致远:“可他后背还是青得厉害,伤口也还没结痂……”
于致远看他这百般担心的样子有些百感交集,以前他还敢确定唐朝白一厢情愿,那么现在呢?这几天他是看在眼里的,两人整天窝在病房里,曲笛给他读报纸读新闻,唐朝白也给他讲自己到出差的见闻,他不止一次看见两人相视无言,曲笛红了耳朵。
曲笛情况好了许多,这毋庸置疑,并且这也是他需要的,一个能托付的人,一个能让他依靠的肩膀,只是……为什么会是唐朝白呢?
唉……
“没事的,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回去按时上药,我每周过去看看就好了,有事给我电话。”
于致远赶着巡病房,不久就走了,唐朝白把苹果吃得只剩下个核,曲笛过去帮他丢进垃圾桶,还抽出湿纸巾给他擦手,这样的事这几天他做多了现在都没了当初的害羞和眼神躲闪。
两人都不说话,曲笛低着头,专心给他将那一根根手指擦干净,唐朝白却一直看着他的脸,曲笛的睫毛很长,窗外的灯光倾泻下来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睫毛上撒上了精灵粉。
“你睡会儿吧。”
唐朝白拉住了曲笛要离去的手,他有些湿润的手掌在他们的无言中变得干燥,没有人说话,他看着曲笛,曲笛却看着自己的脚尖。
许久之后,他轻轻挣了挣,唐朝白却强势地握紧了,他坚毅的眼神看着曲笛,似乎想要他说些什么。
曲笛喉咙干涩,磕磕绊绊地说道:“你……是不是疼了……我去叫……”
“曲笛。”唐朝白叫了他的名字,曲笛干巴巴地闭嘴,心跳得很快,他另一只手在身侧握拳,骨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刺穿他的皮肉。
“曲笛,你看出来了,对不对。”
他没办法装傻,唐朝白时常用那种无奈又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连打扫的阿姨也问床上躺着的是不是他的伴侣,他之前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才一直没有注意到。现在唐朝白在那一场炽烈而又猩红的火灾里闯入了他的世界,他没办法视而不见,他没有死在大火里,却快要被他灼热的眼神吞没了。
“这是不对的。”
是的,他明明爱着唐夕言,那个一度是他的救世主的人,带着温暖和世界上最耀眼的光芒落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拉出了泥淖。
现在他却趁他不在,对着另一个Alpha动心吗?他看向床上的人,他为了留住自己一只手撑着侧着身子,背后是他救下自己而被烙上的痕迹,他毫不掩饰内心压抑已久的想法,那是满腔的爱意。
“我不需要你的回应,但我希望以后你能接受我对你的好。”唐朝白从未如此紧张,他手心冒汗,但却不愿放开。
曲笛知道自己该拒绝,但他忘不了那在大火中为他隔绝了所有的怀抱,面前的这个人爱着他,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生命,这个认知让他犹豫,做了一个卑劣自私的决定,他的父亲说的对,他本就是个该下地狱的人。
即使是假的,也让他暂时歇一歇吧……
曲笛坐在房间里,手上拿着一张车票,是明天从Y市到A市的,他想去那里将孩子生下来,然后陪着唐夕言死在那里,他爱着这个孩子,因为他是唐夕言和他唯一的联系了,但他没打算陪着他长大,可能因为这个决定,让他最近轻松了不少,以至于闻辉都觉得他病情好转,只是他没发现曲笛正打算选择用死亡来逃避,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有了期限,只要这个孩子一生下来,他的痛苦他的孤独他那不幸的人生都会全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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