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陌生号码,梁俊和时越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很大可能是绑匪的电话。
"哪位?"
“时总,回来了?”那边似乎看不起他,连变声器都不屑于用。
那边笑了笑:“听说你找人呢,要不要我帮帮忙?”
“你想要什么?”
一段很长的沉默之后,那边似乎换了个人,不再是吊儿郎当的语气。
“你的命。”
“可以。”时越汐没有任何犹豫,好像对面只是向他要一颗石子。“还有什么条件,你来提。”
那边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他那么痛快,他倒是不知如何反应了。
“呵,看来我们是捡了个宝贝,没想到时总那么爽快,我倒是低估了那小子的价值。”
“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你别动他。”时越汐眼神询问一旁的梁俊,梁俊摇了摇头。
“到时候再说。”接着非常挑衅地加了一句:“反正急的不是我们。”
说完便果断挂了电话。
“该死。”时越汐低声咒骂,“梁俊,那边怎么说?”
“没追踪到,应该是用了什么把信号屏蔽了。”
二十分钟之后,时越汐和舒逸他们在曲笛家里汇合了,不算小的客厅挤满了人,桌上放着仪器,线路凌乱地铺在一旁。
时越汐不多废话,来之前已经在手机里和他们说明了情况,这次怕是冲着他来的。
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想起来最近得罪过什么人,他为了转移产业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惹是生非,反而还为了疏通请了不少酒宴。
为了曲笛也已经考虑把名下那些不合法的产业全部关了,谁和他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很快天便暗沉了下来,一天就要过去了,曲水亮在角落里裹紧身上的衣服睡着了,外边隐约传来风声。
曲笛满头大汗,手上快速磨着绑着自己的绳子,期间因为手冷地发僵,那块不大的玻璃掉落了好几次,幸好曲水亮睡着了没有发现。
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他只想要逃,曲水亮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
粗糙的麻绳在他手腕上留下了鲜红的痕迹,大概是气温低的缘故,他忍了一会儿便有些麻木,疼痛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吃东西了,连水也没喝过,他再不抓紧的话,不知道还有没有体力逃。
屋外三人还没睡,整理着手头的东西,三把枪和不多的子弹,这还是他走了不少门路才搞回来的,国内管的严,这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
豹哥给两人都分了一把,道:“拿好,到时候也就只能靠着东西了。”
杰豪道:“豹哥,你放心,我这命是你的,那个姓时的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豹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家里不还有孩子吗?你别说傻话,能走的话给老子走得远远的。”
阿山把枪别在腰间:“豹哥,这次来了我们就没打算回去,我们是对不起家里人,但更不能任由你孤身犯险 。”
说完,阿山便往远处走去:“我去放放水。”
两人也没再说这个话题,豹哥知道自己这次肯定得一命换一命,而且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指不定三个人都得命丧于此。
可他不后悔,他想下到下面的时候,他能告诉她:“自己按她说的做到了,以后便不要再推开自己了。”
寒夜里风刮得厉害,特别是这荒郊野外的,树叶沙沙声就没有停过,三人为这次筹划了很久,豹哥便让他们轮班守着,剩下的到旁边那间小屋里眯上一会儿。
曲水亮半夜被冻醒了,支支吾吾地不知说着些什么浑话,随后便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把人给踹醒了。
冷笑一声把曲笛身上的外套和围巾扒了下来,一点闪烁抓住了他的眼睛,他无神的双眼盯着曲笛的脖子看了好一会儿,但实在是看不清。
伸手一抓便摸到了带着暖意的东西,那轮廓应该是戒指一类的东西,用银制的项链挂在脖子上。
在他靠过来的一刹那,曲笛惊恐地尖叫道:“别碰我!”
可曲水亮哪听他的,他缺钱得很,一把抓住了那项链,用力扯了几下都没扯掉,曲笛只觉得后颈发热发疼。
他不敢太挣扎,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曲水亮不会顾及什么,但他要顾着自己。
“后面有暗扣,你解开就行了……”
曲水亮不太耐烦,弄了很久才把项链弄下来,曲笛鼻腔里都是他身上那难闻的气味,他咳了几声,看着曲水亮兴奋地拿着手里的东西跑到能透过来一点月光的地方,端详起那不大不小的钻石。
那是唐夕言给他的礼物,他不情愿戴在手上,唐夕言便把它穿起来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唐夕言无名指上戴的是一对中的另一只。
曲笛苦中作乐地想,回去被他知道肯定又要闹了,那个幼稚鬼。
欣赏了好一会,曲水亮把钻石放嘴里咬了咬,脸上挂着消不去的笑容。
“这东西是真的吧!”
曲笛没回答,直到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曲笛才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问题。
“嗯。”
“啧……从小就这个死样子,要死不活地给谁看,就是个废物。”
曲笛把自己缩得更紧了,低着头没说话,可曲水亮越看他越不顺眼:“在我面前还装可怜,别恶心我。”
尽管再不喜,曲水亮还是没再动手,这可是去换钱的筹码,打坏了就得不偿失了,加上刚刚得了个戒指,他心情不错,吹着口哨,拿着曲笛的外套和围巾回去睡觉了。
“他娘的,老子吃不饱睡不好,你穿这么好的东西。”喃喃说完抱着手臂睡了过去。
没了外套和围巾,曲笛冷得打颤,那外套是鹅绒的,保暖得很,他想着只到楼下散散步,里面就穿了一件薄薄的打底,围巾还是出门前舒逸给他围上的。
双手有些僵了,手上那麻绳似乎没被他割断一星半点,他泄气地放下手里的玻璃,靠着墙缓一缓。
夜色如沉,吴子良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还剩最后一根了,他也不点,就这样含在嘴里,手肘撑着身后的木桌,抬头望上。
城里还是太亮了,他想,这深山野林也不能幸免,头顶上灰蒙蒙一片,啥也没有。
想着想着,他忽而笑了笑,不带一点杂质,只单单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会心一笑罢了。
Y国夜空可比这儿好看多了,眼前是一片热情似火的红,宛若童话中那个穿红舞鞋的小女孩,在他眼前无忧无虑地舞。
“豹哥!”阿山回来了,他顺道走远了点买了点吃的。“这几天咱们就不要离开这边了,他们应该已经在找人了。”
吴子良把那根香烟塞回盒子里,让阿山看会儿,他去休息。
曲水亮一觉醒来腰酸背痛,锤了锤酸痛的腰,没给角落里的人一个眼神便出去了,昨晚搜出那戒指让他心情愉悦。
吴子良扔给他一个面包,他咬了一口,硬得直皱眉,口袋里揣着好几万甚至是十几万的曲水亮心思便上来了。
他都不知道吃了多少顿这样的面包了,食之无味还噎人,以前没钱也就算了,现在这么不能吃点好的了。
“豹哥……”曲水亮帮吴子良拧开了桌上的水。“我去方便一下……”
吴子良什么人没见过,多少人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曲水亮一笑他就知道这人不安分。
❥口合 禾刂 氵皮 特❥学 阝完 “阿山,跟着去,别让老人家摔着碰着了。”
曲水亮顿时笑不出来了:“这……豹哥,就一小会儿,我还能跑了不成,我这不还得指望你给我分钱呢。”
“不想阿山跟着?”
曲水亮连忙点头:“有点闹肚子了,有人看着算是怎么回事,我不好意思,山哥也不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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