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靖池接了他要怎么问?难道问我昨晚有没有弄你身上?那简直是公开处刑了!郑卓圆蹲在床边,懊恼地抓着刘海。
他现在都悔死了,怎么能在醉的时候让徐靖池帮他做那种事啊!如果,如果最后他真的……真的后面的事还没细想,手机就先响起来了。
看着屏幕上的“靖池”两个字,他犹豫片刻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醒了?”徐靖池问道,随之而来的还有旋律很好听的音乐声。
他不知道徐靖池是在开车还是在哪里,现在也不是管这个时候。
他没回答,徐靖池就以为是信号不好,跟宋楚宜说自己走开一下便站起来,到餐厅的中庭去。
“现在听得到吗?”徐靖池又问了一遍。
郑卓圆闷闷应道:“你跟楚宜在一起?”“对,昨天答应了要请吃饭谢谢她帮忙的。”
徐靖池解释着。
说完听那边又没声音了,便问他找自己什么事。
郑卓圆沉默了一会儿,嘴唇张了几次,最后徐靖池只听懂了“昨晚”这两个字。
他这么欲言又止,徐靖池便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主动回答道:“别担心,昨晚没事。”
“没事?”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接着便想到徐靖池是不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然后就听徐靖池继续道:“下午我陪你去罗医生那复诊,你的情况比他预测的还要好。”
郑卓圆又哑声了,虽然徐靖池没有明确的提到他最在意的那件事,可这样的说法也足够让他听懂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左手握拳敲了敲额头,堵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处。
听着电话那头隐隐传来的叹气声,徐靖池笑了笑,让他别想了,自己两点就回去接他。
郑卓圆没有应声。
徐靖池明白他现在心里比较乱,也不多说,挂掉电话就回到桌边坐下。
刚才侍应生把主食端了上来,徐靖池拿起刀叉专心切肉,就没注意到宋楚宜喝完杯子里的红酒,抿了抿嘴唇后,忽然开口道:“昨天的那首歌,我听懂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
昨天宋楚宜想了一晚上,反复琢磨着徐靖池对她唱歌的细节。
她不是那种不冷静的性格,即便当时心里非常惊喜了,面上还是没表现出来。
主要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了解徐靖池。
这人一向心直口快,不浪漫还有点缺根筋。
这么久了都收不到自己抛出去的暗示,所以她觉得徐靖池做出这种凭歌表白的事不太合理。
但她又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万一徐靖池就是想给她个惊喜呢?如果她没反应的话,不就是告诉徐靖池她没那个意思?她纠结了一晚上,想想还是要问清楚。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开口的时候照旧用了模棱两可的方式。
然后她就见到徐靖池抬起头,神情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什么?”宋楚宜的心咯噔了下,刚扬起的笑意立刻被固定在了微笑范围。
她故作平静地看着徐靖池,试探道:“昨天你唱的那首歌啊,有几句唱得特别深情,我在台下听了都好喜欢。”
“是霍老师教得好,不然我也不可能轻易拿到名次。”
徐靖池笑了笑,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嘴里,咽下后满足地道:“这家店的牛排真不错,你介绍的店就是靠谱,下次我把卓圆也拉来尝尝看。”
宋楚宜打量着徐靖池的神色,见他是真的一点不自然的反应都没有,就知道自己又炸胡了一次,只好起身说去洗手间。
走了几步后,宋楚宜不甘心地回头看去,发现徐靖池专注着吃东西,心情变得更低落了,进了洗手间就打给好友季朵。
听到她失望的直叹气,季朵安慰她别那么快放弃。
虽然徐靖池不是对她唱的,但也是一个表白的好机会。
季朵还提醒她,徐靖池身边不缺主动的异性,不过对谁都没有对她这么好,这说明他们之间其实只差一个人再往前一步。
季朵的话点醒了宋楚宜,但宋楚宜还是有点犹豫,她太害怕失败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在洗手间里待了近半小时才整理好心情,决定出去就摊牌。
结果走到桌边还没坐下,就听见徐靖池对她道:“我到时间了,今天先这样吧,改天我再请你吃甜品。”
她顿时急了,道:“这么快就走?才刚吃了一半啊。”
徐靖池面露难色:“我不知道你会在洗手间待这么久,要不下次我再请你好好吃一顿吧。”
她还是不想让徐靖池走,便追问道:“是很急的事么?”“卓圆的家里人今天要回来,所以我得早点回去。”
徐靖池解释道。
宋楚宜了解他们两家的关系,这下也不好再拦着了,只得道:“那好吧,过两天再约。”
徐靖池跟她道了歉,结完账就走了。
宋楚宜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等那道身影从大门离开后才拿出手机找季朵诉苦。
徐靖池并不知道自己又打断了宋楚宜的表白计划,他从直达梯出来后就匆匆回到车里,戴上蓝牙耳机才发动车子。
路上他给郑卓圆打了个电话,那边响到断线都没人接,他又打回郑家,苏姨告诉他郑卓圆刚走。
“有没有说去哪?”“没有,不过我看他今天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中午连最喜欢吃的炸肉丸子都没动过。”
挂断后,徐靖池看看时间。
郑闻和郑卓廷的飞机是晚上八点到的,现在才一点多,郑卓圆不可能这么早就去机场。
难道他自己去复诊了?徐靖池找出罗医生的电话,那边估计在接诊,两次都没人接。
他又打给郑卓圆,依旧是响到断线。
他没辙了,只好在前面路口掉头,直接开去信合诊疗中心。
徐靖池猜得没错,郑卓圆确实去复诊了。
他不希望徐靖池把昨晚的事告诉罗医生,也没有做好准备该怎么面对徐靖池。
思来想去后,就自己去了。
他到的时候罗医生刚接待完上一位病人,见他独自来的,罗医生还好奇徐靖池怎么没陪着。
他说徐靖池临时有事来不了了,罗医生觉得遗憾,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关上门便开始问他这一周来的情况。
那个练习他只做了一次就没继续了,但他不想让罗医生知道后去跟徐靖池沟通,就撒谎说自己有在坚持,只是没什么效果。
罗医生也没指望一周的练习就能有进展,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后就照例拿出医用手套,让他去隔壁的诊疗室躺着。
这是他每次来都会做的例行检查,以往他都能以平常心对待,但不知是不是发生了昨晚的意外,以至于他现在对罗医生的触碰都变得敏感了起来,怎么都没办法放松身体。
罗医生看出了异样,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没什么,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房门被敲响了,护士的声音传了进来:“罗医生,郑先生的朋友徐先生来了。”
郑卓圆立刻拽紧了褪到小腹之下的裤子,他这个举动落入了罗医生眼中,罗医生便对他道:“别紧张,检查之前都会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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