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可以多鼓励他留在那边继续,也许他就不会遇到车祸了。
住院那段时间,郑卓圆的状态很不好,被子外面衣着整齐,被子里面却包着那种东西。
他要维持住自己的体面都已经精疲力尽了,哪里有办法再说出安慰徐靖池的话。
许是读懂了他的辛苦,后来再视频,徐靖池就没有表现出低落的样子了,而是换着法子让他开心。
对他的好也比以往更甚,甚至把他的亲哥都远远甩开了。
“圆圆。”
徐靖池忽然叫了他一声。
他又怔住了,自从上初中后,徐靖池就再也没这么叫过他了。
他看着徐靖池,想听这人接下来会说什么,车子却在这时候连换了两个车道,拐进右边的小路里。
徐靖池本来就坐不稳,这下直接撞到郑卓圆身上。
郑卓圆的鼻子被碰到了,还来不及呼痛,就感觉到徐靖池的手在他大腿和肚子上用力一压。
他条件反射地打了个激灵,那股没来由的尿意就像积蓄到顶点的洪流,突然就要倾泻而出。
吓得他闭住了呼吸,手指死死抠住身旁的皮垫子,双腿也紧紧并拢着。
一旁的徐靖池撑着椅子坐起来,由于被车子晃得头晕,只得闭上眼睛休息,也就没发现他的异样。
等车子开到小路中段时,他的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不过庆幸的是身体情况比之前好多了,没有真的失禁。
可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一下刺激产生的心理作用,就算渐渐冷静下来了,他还是很想上厕所。
失控了
郑卓圆转过头来,看到徐靖池的脸还对着窗户方向后才松开手指,抹掉了额上的汗。
以往每次检查的时候,罗医生都会对他施加不同程度的刺激来测他的恢复程度,不过从没有哪次是像刚才那样突然大力按压的。
他心有余悸地看着腿间,如果刚才那一下没能忍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深吸回去,随着心跳逐渐平静下来,那种迫切想要去厕所的冲动也减缓了些,至少不再像刚才那么焦虑了。
他放松紧绷的下身,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坐着,去确认徐靖池的情况。
那人没什么动静,只是紧闭着眉眼,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靖池?你没事吧?”郑卓圆拍拍他的肩膀。
徐靖池还是没反应,倒是代驾的司机开口了:“先生,前面有个便利店,你要不要给他买瓶水和呕吐袋?”郑卓圆犹豫了片刻。
司机的提醒不无道理,要是徐靖池一不小心吐身上或者车上就不好了。
“好,你在那停下吧。”
郑卓圆道。
司机便将车停在了便利店门口,他下去买了水和呕吐袋,还有解酒丸,上车后就喂徐靖池吃下。
徐靖池比刚才迷糊多了,好在本能反应还是有的,吃了解酒丸又不动了。
到家后,郑卓圆在司机的帮助下把他弄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付了小费给司机。
关上门后,郑卓圆还没回头,沙发那边就传来了“嘭”的一声动静。
他立刻过去看,发现徐靖池摔到了地上,还把沉重的茶几都撞歪了。
徐靖池的后背撞到茶几,痛得清醒了几分。
他睁着呆滞的眼睛看了看环境,又去看扶自己的人,道:“这哪啊?”“这是我家,你先起来。”
郑卓圆抱着腋下想把他弄回沙发上,可他没有配合,郑卓圆就使上吃奶的劲去抱,结果太用力了,想尿的感觉又猛然窜了出来。
这回郑卓圆不敢再碰他了,掉头就往洗手间去,刚走一步被他拽住了。
“你去、去哪啊?”他说起话来口齿不清,手上的劲却不小。
郑卓圆抽了两下没抽回来,只好道:“我要去厕所,你把手松开。”
“厕所?”徐靖池迷迷糊糊地点头:“我也要,你等我。”
他拽着郑卓圆不放,另一只手撑着沙发站起来。
郑卓圆被他拽着,越心急就越觉得难忍,偏偏他像跟自己作对似的,还要勾着肩膀压在自己身上,歪歪扭扭地跟进了洗手间。
一楼的洗手间是公用的,虽然装修的富雅,但也只有一个马桶。
徐靖池靠着他站在马桶边上,借着灯光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好像红了,就逗他道:“羞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来,咱俩好多年没比一比了,掏出来我、我看看。”
徐靖池的酒劲完全上头了,说完就伸到郑卓圆的腿间去扯裤子。
郑卓圆本来就忍得辛苦,看到马桶更是被刺激得两腿都在微微发颤了,偏偏旁边这个醉鬼还要胡闹。
就算他们以前比过那里的大小,那也是初中时候的事了!他一把拽住徐靖池的手,又把肩上的手臂也拉开,打算躲开这个醉鬼直接上楼去。
可他还是低估了徐靖池的反应能力,伴随着“别走啊”的胡话,那双手臂从他腰间绕过,在他肚子上扣住了。
他眼睛都瞪圆了,还来不及阻拦就感觉到那双掌心的压迫。
徐靖池就在他身后,感觉到他忽然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然后便听到了绵绵的呻吟声。
那是徐靖池从没听过的声音,又嗯又啊的,还挺好听。
徐靖池迷迷糊糊地想着,探头去看郑卓圆的脸。
怀中人的身体紧绷着,眼睛糊上了泪,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在意识到他的视线后,郑卓圆像是忽然受惊的小鸟,猛地扯开他的手臂,在他没站稳摔倒的时候也不理,飞快地跑出去了。
“圆圆。”
徐靖池叫了一声,没听到回答就想追出去。
不过刚坐起来头又开始晕了,只好又躺了回去。
相较于徐靖池只有头昏的不适,郑卓圆却是惊吓过度,奔回房后立刻锁门,然后冲进洗手间里再次锁门。
他靠在门上,双腿止不住地发抖,即便不去看也能感觉到那一处的濡湿。
那是他最厌恶的感觉,是他一直以来拼命想要摆脱掉的感觉。
可他没想到的是,徐靖池回来不过短短的两天,就让他又重温了一把失禁的难堪。
虽然徐靖池不是故意的,他也只尿了一点出来,但是这种羞耻至极的状况还是让他回到了车祸后刚醒来的情绪里。
因为被副驾驶座的椅子压迫,导致膀胱破裂,再加上当时没能得到及时的救援,他在孤立无助的黑暗中尝到了漫长而痛苦的绝望。
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惧让他忘不掉那次车祸有多惨烈,也让他患上了尿失禁这种后遗症,不得不穿着纸尿裤度日。
即便他妈妈和医生都安慰他,说这只是暂时的现象,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但他还是无法接受。
自己明明是个正常人,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尿意?为什么稍微有点紧张的情绪,甚至是打个喷嚏,那干燥的地方就会迅速变湿,让他羞耻到没脸见人。
他真的太痛恨这种感觉了,痛恨到哪怕左手骨有裂伤,他也不要任何人帮忙换那东西。
可他的倔强对病情没有一点帮助,不但让手骨的裂伤变得严重了,失禁也越来越频繁,最后发展到就算不紧张也会控制不住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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