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又做了个梦,梦里那双手像上次那样撩拨着他。即便他还是看不清那双手是属于谁的,却听清了那响在耳畔的一声声‘圆圆’。
他觉得这声音好耳熟,可是没精力分辨了。那双手在他下身点火,很快就让他失控地攀上了巅峰,在睡梦中痉挛了一下,然后就醒了。
身旁的徐靖池睡得很沉,意识到刚才那一切只是梦后,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正要翻身就察觉到了异样。
因为临睡前才经历过失禁的打击,所以他以为自己又漏了,想都不想就下床去了洗手间。但等他把纸尿裤脱下来后却发现了不对,那上面乳白色的粘稠液体分明就是……
想到刚才那个梦,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只好懊恼地把纸尿裤换了,洗干净手后回到床上。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已经睡意全无,躺了一会儿后想去院子里透透气。
然而他这边刚坐起来,就听到身旁的人咂咂嘴,发出了模糊的呓语。
起身的动作一顿,他转头去看徐靖池。
这家伙睡得很熟,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以为刚才那声是自己听错了,正准备穿拖鞋就又听到了一句。
这回比刚才那声清楚多了。
徐靖池说:“圆圆……别躲啊……”郑卓圆盯着徐靖池的脸看。
这声‘圆圆’虽然和梦中那带着暧昧喘息的声音不同,却是一模一样的叫法。
发现了这点后,记忆中那片模糊到总是看不清的黑雾也散去了,那双手背后的人依旧隐匿在黑暗中,却让他看清了轮廓。
是和那天晚上在黑暗中帮他的徐靖池一模一样的轮廓。
郑卓圆拽紧了身下的床单,一个让他的心开始跳砰砰乱跳的念头迅速浮上了脑海。
为什么他会做那样的梦?为什么会是徐靖池?!
我再帮他试几次
第二天早上,徐靖池睡到了十点才醒。
起来时身边没人,他就以为郑卓圆在楼下,洗漱完下楼才被苏姨告知郑卓圆已经去少年宫了。
他吃完早餐便回房间做作业。
这周的课题有难度,他在书桌边想了许久都没好的方案,还不小心把咖啡碰洒在笔记本电脑上。
他立刻把几本书挪开,抽出纸巾来擦,然后就看到电脑屏幕花了花,黑屏了。
作业是联网自动保存的,所以不用担心。
但在他擦干净后,电脑却无法开机了,他只好把郑卓圆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用。
输入开机密码后,他打开作业app,又打开浏览器,打算搜一下刚才没搜完的内容。
然而浏览器首页却弹出一条购物广告,是款增强版的吸水垫。
他自己的电脑也经常弹出这类推荐广告,他就没多想,但在关闭的时候不小心点成了加购,页面就自动跳到某大型网购商城,并提示他已添加购物车成功,可直接购买。
他去看右上角消息栏旁边的id,‘天天天晴’是郑卓圆的号。
于是想点进去删掉,结果一打开购物车就愣住了。
吸水垫下面一排全是纸尿裤,各种款式和品牌,介绍栏清一色都是主打超薄或者隐形。
他不是一个会去偷窥别人隐私的人,所以删除吸水垫以后就关掉了页面。
可接下来,他却完全没心思再去想作业了,目光频频瞟向衣帽间。
又坐了一会儿后,他走进去,把郑卓圆藏在衣柜角落里的纸尿裤拿出来。
看着这包已经快见底的东西,他犹豫片刻,走到露台去给郑卓圆打电话。
郑卓圆刚好下课,接起来的时候还听到有学生在说‘郑老师拜拜’。
“有事吗?”等教室里的学生都走了,郑卓圆才问道。
“你几点回来?下午要去复诊了,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徐靖池就知道他会避着这件事,于是也不肯松口:“你自己去了,我不还要再问一次罗医生。”
那边安静了一阵,隐约能听到郑卓圆的呼吸声有点急,然后又平稳下来。
“我中午没回去,你三点到那边吧。”
徐靖池说好,挂掉电话就发微信给罗医生:【卓圆今天约了几点复诊?】那边没多久就回过来了:【两点。
】徐靖池收起手机,把那包纸尿裤放回原处,继续到电脑前面做作业。
离开少年宫后,郑卓圆把古琴放进车后座,去了附近的洋快餐店吃午饭,等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到信合诊疗中心去。
他打算的是等复诊完了再让徐靖池来,这样要是有问题也好提前跟罗医生说,别告诉徐靖池。
没想到他上了二楼,却在待客沙发上看到徐靖池的身影。
徐靖池低头看手机,旁边坐着位年轻的护士。
两人不知说着什么,护士靠他很近,是那种超出了界限感的近,还笑得很开心。
郑卓圆移开目光,刚想转身下去就被徐靖池发现了。
徐靖池也没跟护士说一声,起身就走过来,道:“罗医生已经在等你了。”
郑卓圆和他对视了一眼,即便不问也知道他能准时来是罗医生的‘功劳’,只好跟他一起进去。
为了不让郑卓圆在检查时紧张,问完几个例行问题后,罗医生就把徐靖池请到外面等了。
戴手套时,罗医生又问了他这周练习的情况。
他还是像之前那样回答,每天都做,但是没效果。
罗医生没说什么,在他躺下后开始做压力测试。
然而和上周的情况不同,才按到第二个部位他就立刻拽住了自己的手。
罗医生的视线透过镜片落在他脸上,手指又继续施加力道,问:“忍不住?”郑卓圆更用力地拽住那只手,其实不用他回答,只看他眼中的焦虑情绪就知道了。
罗医生的眉头几可不闻地动了动,面上依旧没什么变化,连开口的语气都跟刚才一样:“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病情进展缓慢,却一直在好转中。
想起上一次按压这个部位有忍不住的反应,还是在他险些遭遇二次车祸的时候。
罗医生又了换几个部位,确认他的反应都不如那一处严重后心里就有数了,在他坐起来后才道:“如果你不想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勉强。
但是你该清楚,这个病已经拖延太久了,它不应该发展到这种程度的,我看必须要联系郑太太了。”
盯着地板上的雕花瓷砖,郑卓圆的脑海中浮现出最近陆续发生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打击导致的,可只要他说出来,罗医生必然会细问。
想到这,他只能道:“不要告诉我妈,我不想再让她担心。”
罗医生也明白一旦通知了,他的母亲就会立刻回来。
虽然有家人的陪伴是好事,但在另一种程度上也会对他的心理造成压力。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罗医生抱住手臂沉默着。
最后只好让步道:“你考虑一下吧,我还是希望你能对我知无不言,这样对你的病情才有益处。”
郑卓圆轻轻点着头,罗医生又问道:“之前的练习,你真的有在做?”等待了片刻后,郑卓圆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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