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绵觉得重容光一点也没有白瞎他爷爷给他起的这名字,这人岂止是能容光,还特能容得下人。
不过叶连绵觉得三个人的生活对他来说太挤了点,所以在冷眼旁观了重容光跟人暧昧了半年之后,他回了叶家,跟他“爷爷”说他想离婚。
他也没打没准备的仗,这半年他取了不少证,重容光和他心爱的人的每张照片上都写着时间,有大中午的,也有三更半夜的。
就拿重容光那个工作性质和已婚属性来说,这几个点他出现在外面就是很不正常。
叶老爷子戴着老花镜看完照片,眼珠子抬起探出了镜片,看着坐在他对面冷静得跟个没事人儿一样的叶连绵,“当初结婚我问你想好了没有,你说你想好了。”
“当时也没见他有小三啊。”叶连绵耸耸肩道。
老爷子沉默。
叶重两家是政商联姻,他家是商,地位比较被动的那头。
而当初这段联姻,他这个孙子说是喜欢重容光,实际上也是按家里的意思和重容光相亲之后才步入的恋爱和婚姻,他为叶家作了牺牲,叶家是要对他负责任的。
老爷子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三个孙子里面,虽然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子,但叶连绵这些年给叶家做的贡献还是要多过于他从叶家得到的。
他三个亲孙子里面,叶连绵是直到结婚那天才得到了叶氏集团2%的股份当礼物,他一个亲哥哥一个堂弟早在满十八岁的时候就得到了老爷子赠予的1%当成年礼物,后面几年又陆续一个到手5%,一个到手3%,而两个人为叶家做出来的贡献加起来也没有叶连绵多,这些年叶连绵也不吭声,结婚后光凭个人能力就为叶家牵线了好几笔大生意,什么要求也没跟老爷子提过,而老爷子手中股份已经不多,也不想再分股份出去,所以对奖励他的事情只字不提,可没想到,叶连绵现在弄了这么个大的在等着他。
老爷子心有不甘,沉默了一段时间后道:“你就不能忍忍?”
叶连绵耸肩,“不能。”
忍个屁哦。
“你爸和你叔加起来占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哥那两个手里也有一些,公司里元老高管占十,我手里只有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要是再分出去一些,公司就不好管了。”老爷子跟孙子晓以利弊。
老爷子说的很自然,从小到大都被无视轻怠的叶连绵早就体会不到被伤害的感觉了,他耸肩,继续无所谓道:“我不要家里的股份,您要是觉得股权不好控制,给我的那百分之二我现在就能还给您。”
叶连绵根本就没把那靠他的婚姻才到手的百分之二的“嫁妆”当回事。
他一个被人忽略长大的人,什么苦头都吃过,早在成年之前他就承认了他父母不喜欢他,老爷子无视他的事实。
他甚至有十几年连老爷子一声“爷爷”都没叫过,叫的都是老爷子。
连没有亲人爱他的亲情关他都走过来了,那点钱算什么?叶连绵早在他上寄宿学校那几年被叶家忽略得连双贵一点的球鞋都买不起后,早就自力更生挣起了自己的小金库,他现在就算没什么积蓄,但靠这些年强逼着自己培养起来的能力让他到哪里都能活下去,他压根儿不在乎叶家的那些钱。
他什么都不在乎,老爷子看着,只觉得这个结婚了三年因为见的次数不多越发陌生了的孙子更陌生了。
“当初我问过了你的。”老爷子只好再重复。
“他出轨,我现在后悔了。”叶连绵又耸肩,耸肩都耸麻木了。
他不习惯在叶家的人面前展露软肋,更不可能跟老爷子说他当年是真喜欢重容光,重容光对他也是真好,他个人是觉得他和重容光是真心相爱过心心相印过一段时间的。
当然了,这只是他个人片面的感觉,要是重容光不觉得,当然以重容光自己的感受为主,叶连绵不打算争辩,更不会去问重容光有没有爱过自己那种傻逼透顶的话。
“你再想想,我过两天给回复。”老爷子有些心累,摘下老花镜道。
他真不是什么手狠手辣的人,孙子作的牺牲和贡献他心里都有数,可跟重家解除联姻,后续会给公司带来很多麻烦和损失,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说心里话,他很想叶连绵为家族忍了这事,男人哪有不偷腥外面不养人的?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他这个孙子非要较这个真。
可叶老子心里同时也明白,这要是换他最喜欢的那个的小孙子叶连明身上,他可能现在就已经冲到重家去,为小孙子撑腰去了,而不是坐到这里跟谈判一样,让叶连绵把这事忍了。
叶连绵不受宠,从小就不受重视,如果不是他自己善于抉择,可能叶家早就没有他的什么身影了。
叶连绵就坐在他面前,带着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些事实,老爷子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狠,他是个讲究回报社会的儒商,在外面天天做慈善,不想在家却对亲孙子那么狠。
“两天是吧?今天1号,那我3号过来?”重叶两家联姻是两家老人出的头牵的线,是举行了大婚的,所以这离婚也得走两边老人处,叶连绵以后还要出去混的,不能这点人情世故都不讲,要不大家都不愿意跟他做生意,要不是为这点,他早就掐着重容光的要害带着人去民政局把这事了结了。
“嗯。”老爷子没有了心肠说话,潦草点了点头。
“行,那我走了,打扰您了。”
老爷子沉默地看着他起身走向门,等他这个二孙子快要走到门口,他突然开了口,道:“你喜欢过他吗?”
叶连绵闻言转过身来,朝老爷子笑了笑,道:“喜欢过的。”
“嗯……”老爷子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边思考着边慢慢道:“叫我一声爷爷,怎么样?”
叶连绵略奇异地挑了挑眉,仅一下,他就道:“就不了。”
叶老爷子听了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笑了笑,道:“就不怕我不让你离这个婚?”
这是威胁吗?叶连绵笑了,脸上不见丝毫怒气,“我3号再过来打扰您。”
他又转过了身,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叶连绵出了门,管家拿了药和水过来让他吃,他接过药吃完和家里的老管家道:“我这个孙子是不是早就没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
“我给容光打个电话吧。”
“您还是别了,”老管家劝说,“二少爷既然来这一趟,是肯定做好了准备的,您要是这点体面都不给他,他可能就要不客气了,您自己也知道,他早就不是这个家的一员了,这些年他靠着自己经营出了不少人脉,逼急了他,他把这些在外面攒的那些人情花一花,家里可能就得出事了,到时候后果不比和重家离婚的轻。”
老管家没好意思说,二少爷也挺狠的,是个狠人,他擅长不动声色解决问题,从不因为心有不满就会露出只言片语让人警觉,等他身边的人回过神来,他的目标人物就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他们忽略他太久,久到等发觉出他的獠牙已经晚了。
老管家给叶老爷子当了一辈子副手,他说出来的话老爷子都是听的,只是这次听完,城府很深的叶老爷子到底没忍住心里对二孙子的不满,沉着脸冷笑道:“他这种精于算计的性格,阴险毒辣,难怪容光要出去找人,哪个男人受得了他。”
第二章
叶连绵离开叶家大宅,去了他的一处房子。
他跟重容光结婚前是签了离婚协议的,两个人离婚是个很简单的事,叶连绵也分不走重容光什么,他那点东西重容光也看不上。
叶连绵结婚之前在同学的帮忙下投资了三套房子,为了结婚,他卖了一套,把另外两套的贷款都还了,两套中的那套小的他已经出租了,但由于那套大的他住过,曾经重容光也老去他那套房子留宿,叶连绵就给小房子的租客打了个电话,过去把人载上,带着人去看了大房子。
租客小刘看到位于高档小区的大房子不敢置信,连连惊喜地和叶连绵道:“哥,真换?咱真换?不加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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