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倪路正在收拾课本和笔,上午最后一堂课上完,他要赶着去打工,一般不会在教室里待太久。
刚把课本塞进背包里,倪路只觉眼前一暗,下一秒衣襟一紧,他让人硬拽着胸前的衣服拖离座位,头才抬起来,本欲是看清拖拽自己的人,却正好让这人迎面送过来一拳,打在左脸颊上。瞬间,倪路只觉得眼冒金星,人也往后倒去。
“暨辰!”
“倪路!”
“你们干什么?!”
离倪路最近的许健柏最选冲过来,一把隔开煞气十足的暨辰。李密扒开围上来的同学,看见倪路萎身靠在后边的课桌边,左脸颊肿了一块,一条细细的血丝顺着嘴角滑落,还未看清,就被倪路一把抹去。
许健柏推了暨辰一把:“暨辰,你发什么疯,上来就打人!”
暨辰狠狠地瞪着倪路,手指过去,“倪路,你干的好事!”
李密赶紧去看倪路:“路哥,你做什么了?”
倪路一张口便先咳一声,嘴里一股锈腥的味道,他口腔黏膜被牙齿磕破了。“我干什么了?”他不止在问暨辰,也在反问自己。
暨辰冷笑出声:“你干什么了你心里明白!”
倪路垂下眼帘,他在认真思索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暨辰恨不能杀了他的事,可在暨辰眼里却成了心虚的逃避。
暨辰指着倪路,一字一句说:“倪路,你给我记着,以后在学校,有我暨辰一天,你一天就别想好过!”
放下让人惊愕不已的狠话,暨辰转身走人。
李密凑到倪路面前,不明所以地问:“路哥,你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舌尖顶上口腔破皮的地方,刺痛感传来,倪路的眉间多了一道皱纹,“我不知道。”
他与暨辰虽然同一间宿舍,可他早出晚归,也许一天都不能和对方说上一句话,他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暨辰突然弄这一出,不说别人莫名其妙,倪路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下午,有个同学在班级群里喊了一嗓子,于是倪路班上的同学就这么知道了闲忻转学的消息。
倪路也在班级群里,不过他屏蔽了群消息,还是李密单独发了一条消息给他,他才知道了这件事。
李密:我们宿舍,暨辰和闲忻的关系最好。闲忻一走,暨辰就发疯?路哥,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倪路抽空回复:我不知道。
李密:如果是因为闲忻,那暨辰干嘛上来就揍你?
倪路:不知道。
李密:唉,暨辰下午课没上,宿舍也不回,我和老许他们想找他问清楚都见不着人。
李密:放心吧,路哥,也许是什么误会,说开了就行。
倪路:嗯。麻烦你们了。
李密:客气。
对于中午暨辰上来就给他一拳这事,倪路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没那功夫放在心上。
脸上的红肿用冰块敷一会儿,稍稍去肿后,倪路便坐上租来的电摩托接着送外卖,现在一天,他只有早上还在学校南食堂里分餐。别的时间都是跑腿送外卖,时间比较自由,收入相对稳定,只要干活就有钱拿。
可就是这么一件在倪路看来,只是个小误会,等李密他们问清楚解开了就行的事情,却给他原本忙碌又充实的校园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天中午,暨辰在揍了倪路一拳后,直接上学生会找张禹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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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真:本来昨天就想更新了,不过作者后台出问题打不开,只能拖到今晚更。
最近开始犯拖延症了,得想办法改一改。
第0015章 巧合
张禹城刚好就在学生会。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校庆将至的原因,学生会事情多,需要张禹城拍板定夺的事情也多,所以他每天至少得在学生会露一次脸,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暨辰进来时,张禹城正在和文艺部的部长商量校庆那天的舞台节目安排。这次校庆学生们异常积极踊跃,报上来的节目多到在有限的时长内根本挤压不下,文艺部部长不得不找张禹城讨论。
张禹城看过上报的节目表,把庆典时长延长半个小时,相同类型的节目从中删除一个,或是让底下部门的干部去动员,让两个节目融合一块表演,再不行就减少一些表演时间较长的节目。
七分钟的节目压到五分钟,五分钟的节目压到三分钟。
文艺部部长是个才貌双全的女生,有多年的舞蹈基础,气质极佳,对张禹城是司马昭之心,利用这次校庆事务繁忙,即便张禹城不在学生会也千方百计主动找上去,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找他。就是尽可能的想和他多接触,看看能不能与这位学生会主席擦出些火花。
节目表的事情谈得差不多,文艺部部长抬起纤纤玉手,看一眼腕上精致的链表,笑盈盈说:“主席,你看,事情一谈完正正好就是午饭时间,劳烦你和我谈了这么久,午饭我请你吧。”
张禹城拿起笔帽盖上,笔头朝坐在一边的暨辰点点,“我这还有点事,你去吃吧。一会儿我还得去研究院一趟,到时候顺便点份外卖送过去就行。”
张禹城态度一贯的温和有礼,却像把软刀子似地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那好吧。”文艺部部长是个聪明人,也不强求,拎了自己的单肩挎包站起来,“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吃饭。”
走到暨辰面前的时候,文艺部部长回眸一笑,对张禹城,“真是物以类聚,主席这么帅的一个人,认识的男生也都这么帅。”
张禹城笑笑。
文艺部部长一走,张禹城收拾桌上的东西,看向朝他走过来的暨辰,问道:“你是?”
暨辰报上来历:“暨辰,闲忻班上的同学。”
张禹城表情没变,收拾东西的手慢慢停下来,“你找我,和小忻有关?”
暨辰看他的眼睛,“他跟我说,他要转去国外念书。”
张禹城一边的眉梢微抬,“是吗?”
张禹城是真不知道,自五天前那天晚上离开闲家,为避嫌,张禹城再没主动和闲忻联系过,闲忻那边也一直没什么动静,他只知道闲忻这几天没来上学,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你不知道?”见他眼中透露的意外,暨辰反倒奇怪,“闲忻说你们从小一块长大,他把你当哥哥。”
身为哥哥,怎么会不知道弟弟的去向?
张禹城多看了暨辰一眼,“你和小忻是上学才认识的吧,看起来关系不错。”
暨辰的身体轻轻贴到张禹城面前的那张桌子前,居高临下,态度却挺谦和,“张主席,他要转学了,做为朋友,想当面和他说些道别的话。”
水性笔在张禹城指间转了一圈,他嘴角微扬,说:“这是你和小忻之间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直接去问他。”
暨辰与张禹城对视数秒,终是收回目光,点头:“明白,我自己联系闲忻。”
张禹城道:“还有什么事吗?”
暨辰耸耸肩,“没了。”说完要走,却似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向张禹城,“张主席,闲忻一直被人跟踪,你知道吗?”
张禹城眉头微拢,“跟踪?”
暨辰说:“我们班的,一个叫倪路的人,跟踪到他住的地方去了,还拍过不少照片。”
张禹城:“小忻跟我提过这件事。”
暨辰审视着张禹城的表情,“闲忻突然转学这事情,好像就与这件事情有关。”
张禹城点头:“我知道了。”
暨辰又道:“张主席不打算做些什么?”
张禹城面色如常:“我会先调查一下。”
暨辰表示明白地点点头,他后退两步,说:“不过我觉得调查结果,不会有什么改变。”
说完,暨辰转身,背对张禹城挥挥手,“再见,张主席。”
门口被走出去的暨辰关上,张禹城坐了一会儿,从抽屉里取出两张申请表,一张助学金,一张助学贷款,申请人皆为一个人,正是暨辰方才提到的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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