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临看了他一会儿,问:“所以,你第一次跟我睡的时候,真的把我当我爸了?!”
薛有年:“………………”
华临脸色发黑,使劲儿挣脱薛有年的手,骂了句脏话,扔下句“你去死”就要开门。
薛有年急忙拦他。
俩人拉扯一阵,华临没他劲儿大,败下阵来,靠在鞋柜上喘着粗气儿,恨恨地瞪着他,想来想去,说:“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接受我的条件的话。”
薛有年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急切地催他:“你说。”
华临沉默片刻,定定地看着他,说:“给我拉尔夫的犯罪证据,要是真实有用的,别想拿假的哄我。”
薛有年一怔。
华临强作镇定地说:“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估计你也清楚,国际方面早盯上拉尔夫了,只是他狡猾,很难逮到他的尾巴。你和他的关系很好,我不信你对他做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靠,拉尔夫你最好给我是真的白切黑!华临心如鼓擂地想。
他知道个锤子!庾庚那边虽然找了人跟他接触,但人家经过专业训练,嘴巴严得很,只有华临提供消息给他们的,他们就给过华临一条消息,这条消息还是:对不起,我们还没有找到洛阳的下落。
但华临自己有脑子,他想来想去,薛有年不可能是单干,而最有可能当薛有年靠山的就是拉尔夫了。
虽然拉尔夫曾经是他的偶像,但他这些年回想那时候拉尔夫怎么就真的莫名其妙地那么青睐自己呢?自己真就这么天选吗?
他确信自己是优秀的,但全世界那么多亿的人里面能够进到那所学校读书的人又有几个是不优秀的?他自信,但不自恋。
如果薛有年仅仅只是拉尔夫一个很普通的学生,哪怕确实人有偏心,可能拉尔夫确实比较喜欢薛有年这个学生,但也不可能就为了这一点而那么主动地拉拢自己。他可以这么做,但完全没有必要。
他怀疑薛有年的手上有拉尔夫的把柄,或者干脆就是蛇鼠一窝。
现在薛有年怀疑他是要查薛有年自己,那他就干脆把视线扯到别处去。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华临心里很忐忑,但面上不动声色,努力撑出场面来。
薛有年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仍然很温和,问:“你为什么会知道?”
这就是承认了。
……卧槽,真的假的?拉尔夫真是个黑的?!卧槽!卧槽啊!这也太卧槽了啊!!!!!!啊啊啊啊你一个活着进教科书的人搞坏事图什么啊?!你缺钱吗?!拉尔夫·沃尔夫·科奥瑟·弗里德里希你欠我的这些年的崇拜仰望偶像倒塌的绝望做好血债血偿的准备了吗?!!!!啊!!!!!!我用薛有年的变态力诅咒你八百年!!!!!
华临冷漠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接近你?因为你是他的得意门生,别人查不到他的小辫子,就想从你入手,再顺下去就是从我入手。直接点说,你可以把我当成说客,劝你揭发拉尔夫的说客。”
薛有年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知道老师的一些事情……但是你相信我,临临,我没有参与。当然,在这种情况下的袖手旁观也是一种罪恶。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参与。”
华临违心地说:“不奇怪,你胆子这么小。”
薛有年无奈地笑了笑。
华临问:“所以你没有足够指证拉尔夫的确切证据是吗?没有的话那我们就不用说下去了。”
薛有年看着他穿鞋,犹豫了下,说:“我有。”
作者有话要说: 拉尔夫:)**&#……#&))*……#…………()*&)*&……#……()&()&()……*()%&¥*&)*——)&()&¥*&)*)……&¥…………*&()&()……*%&*%*()……&()&())()?????????????
因发言过于激烈,已被打码处理。
第58章
莫名其妙就拿到了拉尔夫跨国罪证的华临很懵。
这种感觉就仿佛他某天出门买早餐,突然天降丧尸,世界沦陷,他捏着手机陷入终极哲学思考: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然后跳出一个人跟他说:你叫三藏,从东土大唐来,要到西方极乐世界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
华临回过神后,火速联系卢长安,把薛有年卖了个底朝天。
他才不信薛有年说自己没参与只旁观的鬼话,当他只有三岁吗?
而且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都更说得通了。
比如,薛有年为什么可以设计出一个杀了张博还让华临轻易找不出证据的局。
因为薛有年的身后有更庞大的势力,这不是小打小闹的个人恩怨事件了,而是一座足以撞翻泰坦尼克号的巨大冰山,是一个成熟的、完整的、巨大的罪恶黑市。很可能他现在所看见的、知道的、接触到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这样的认知令华临毛骨悚然。
薛有年只给了华临一点无足轻重的所谓证据,说他目前只有这些。
华临转身就交给专业人员了。对方很快给了华临答复,说这些证据是真的。但这些都太边边角角了,并不能够动摇到拉尔夫本人,甚至不方便现在就披露出去,以防打草惊蛇。
华临正思索着怎么进一步逼薛有年给出更多,对方要求华临停止继续卷入此事。事情的范围和严重性已经扩大到超乎预料了,不该是华临继续牵涉的范畴。
华临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我不认为我有危险,薛有年不会伤害我,而我可以利用这一点继续卧底在他身边,就算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
“不行!”对方打断他的话,“华先生,你只是一名医生,不要做超出自己专业的事情。”
对方的态度十分强硬,但华临知道这是出于好意,因此并不恼,只是说:“如果我现在撤,薛有年会起疑心;如果薛有年突然被捕,拉尔夫会起疑心;如果你们想劝薛有年转当污点证人,坦白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答应,他甚至会通知拉尔夫。除非,是我劝他。”
“即便是这样,这些都是我们的事情。”对方说。
华临叹了一声气:“我说这话可能有点王婆卖瓜,但我确实可以说是个聪明人,我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可以保证我会把自己放在安全范围内,如果有危险,我一定会自保。”
对方犹豫了一下,把“你说的这些话就已经足够说明你确实不适合做这些事情”吞回去,只说:“请你服从安排。”
华临没辙,只能服从。
……
“……这不就是过河拆桥吗?!我才是这个‘项目’的牵头人!”华临激动地说。
文东好笑地给他顺毛:“话不能这么说,人家是真为了你好,怕你卷进去出事儿。”
华临哪能不明白这点,也就是嘴上嚷嚷几句罢了。这会儿嚷也嚷了,他喝口碳酸饮料,冷静下来,对文东说:“但我怕薛有年会起疑心。”
文东却摇了摇头:“我其实觉得,可能,反而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效果。”
华临一怔:“什么意思?”
文东正要说话,华临手机响了。华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示意文东别说话,然后他接了起来:“……我不跟你说了吗,我出差……没意外的话,估计半个月吧……”
挂了电话,华临低声说:“薛有年。我估计他知道我没出差。”
文东正要开口,华临手机又响了两下,他打开新邮件一看,愣了下。
文东凑过去看到是薛有年给华临发了个乍看上去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表格截图:“这什么?传说中只有你们医生能看懂的字儿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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