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话没说完,傅白露捏住他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他咬住江溯的嘴唇,更以齿尖刺破对方的嘴唇,吮吸几下,想要尝尝那血腥味。唇齿撞击,这便是“吻”的味道,充满了欲望与撕裂。
江溯哼着鼻音“嗯”了几声,浑身发麻,震惊到忘了反应。
“哥,我十八岁成年了,今年我要自己选生日礼物。”傅白露以手指抚摸江溯嘴角的伤口,而江溯则剧烈挣扎,试图挣脱绳子地桎梏。
.
你来我往,傅白露力道不如江溯。两人动作太大,一个不慎竟碰撞到床头柜,而放在上面地木盒子则意外掉在地上。
“小心!”江溯抬起头想去看看情况,可傅白露却不让他动弹,更对他转移注意力表示极度不满。
“哥哥,今天我不想要梳子!”傅白露伸手,随意将落在地上的盒子推出江溯的视线,不让他关注,“你看着我,我在跟你说话。我要你做我的生日礼物。今天就要。”
江溯看着盒子移动,而那其中更是装着他亲手做的“聘礼”。
梳子从盒中掉出,镶嵌的金饰与玉器耐不住来回撞击,啪嗒一声,碎了。
.
倏然,江溯想起小时候。
傅白露在九岁时,也曾摔坏过一把梳子——母亲的遗物。
而傅白露,亦是为了江溯才摔的。
.
“哥,你是我的。你怎么会以为,我能容忍你离开?”傅白露忍了这么久,装了这么多个来回,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能将心底里的话全数说出来,“只要想到你要离开我和我爸,我浑身都难手。”
江溯一愣,终于反应过来。他觉得不可思议,以很轻的语气问,生怕自己误会了傅白露:“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说和我站在一起,都是谎话,对吗?”
傅白露跨坐在江溯身上,眼里闪着光芒。既执着又疯狂。“谎话?可能吧,我根本不在乎。只要对你有用,我说什么都可以。”傅白露扬起眉毛,一边说话一边拉扯江溯的衣服,三两下就褪去七八,“你自己做公司,不就是为了羽翼丰满之后自立门户?!你想离开,绝不可能!我用这些钱买你的这辈子,从今往后,你是我的老公,你得长长久久在我身边。”
.
买我。
江溯低声嘟囔这两个字,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忍不住发笑,笑自己这几日的期待竟只不过是讽刺的“交易”,笑自己从小被傅白露哄骗到大,却仍对他毫无设防。
可最为荒诞绝望的,是江溯甚至找不出反驳之语。他被情感冲昏了头,自以为是的为“结婚”赋予神圣且高贵的意义,可悲到连最表象的事实都彻底忽略了——
傅白露给了钱,而他拿了,仅此而已。
“没想到,我这么值钱,那么一大笔钱,我以为......”
江溯以为,傅白露倾尽囊中所有,至少说明心中有珍视,有重视,有超越兄弟亲情的情谊。即便不是全部,但也总有那么一点吧。
一点。只要一点,对江溯来说便是好的开始。足够了。
可傅白露回答的果断坚决,丝毫不给遐想空间,直击江溯的命门:“我不在乎。钱再多也就是个数字,与我何干。你需要就全部拿去。”
.
原来,傅白露不过是以自己不在乎的几张纸买了江溯。
哪里来的珍视与重视,自始至终都逃不出“占有欲”三个字。
大抵,这就是江溯的报应。
若是在傅白露提出结婚之时,江溯没有遵循心中最为黑暗自私的想法,当下一切都会大相径庭。
一步错,步步错。自作自受,活该。
.
“白露,你别这样!”
来不及思索心口处被撕开的伤痕,江溯吞咽口水奋力挣扎,“你会受伤!”
“那正好,我想被你弄伤。”傅白露没有说假话,正相反,这就是心底身处的要求:“我想被你弄疼。”
肌肤相亲,血气方刚,彼此都难以无动于衷。屋内的一切皆如绚烂的烟火,越是奋不顾身,越容易消失殆尽。
.
“你别这样,松开我,我们......嗯......谈谈!”江溯呼吸困难,眼前的一切都冲刷着他的意识与忍耐力。
那都是江溯梦寐以求的,而此时亦是讽刺味浓重的耻辱架,将他的四肢牢牢钉死。
他感到骯脏,痛苦,甚至是难以言喻的愤怒与绝望。
他也感到刺激,兴奋,其中还夹杂渴望所带来的冲动与快感。
.
“白露,我不想伤你,”江溯压下胸口千回百转的情绪,看向傅白露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其事:“我不能伤了你。你别让我伤了你,可以吗?白露,我求你!”
“为什么不能。”傅白露微微抬起嘴角,接着咬住嘴唇,露出一个精致而迷人的笑。他一字一句慢慢说,“伤害在所难免。”
第34章 哥哥真的生气了。
34
江溯从小寄人篱下,想的是自力更生、出人头地,想的亦是感恩戴德、涌泉相报。
虽说炎灼脾气差,让江溯受了不少皮肉苦,可他毕竟把江溯带离了福利院。一份恩情,应铭记于心,更应时刻念着对方的好。
炎灼对江溯的要求很简单,他只需他护着傅白露周全,绝不能让傅白露受伤。
起初,江溯忌惮炎灼,希望得到炎灼的肯定,因此对傅白露十分上心。
可相处时间久了,两个孩子之间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情,“护他周全”四个字便是写在江溯的血肉之中。那是他的使命,是他时不时就会反复念叨的内容。怕自己忘了,怕有所怠慢。
江溯不能容忍傅白露受伤,更不能容忍伤害来源于自己。
.
傅白露流了血,浑身都疼得发抖,额头与背脊上都是汗珠。
他嘴唇轻颤,双手握拳,艰难地站在床边。傅白露的大腿上落了些红色痕迹,像妖艳欲滴的玫瑰花,而那花蕊则是白色的。
“我给你解开。”傅白露清了清嗓子,说话声音有气无力。他拉扯江溯手腕上的绳子,眼神里是得逞后的欢愉,亦是难以压抑的失落,“我知道你会怪我。”
傅白露从江溯的眼神中读出痛苦与愤懑,还有诸多浓郁似酒的东西。
化不开,越来也沉,越来越重。
傅白露看不懂,可他心颤惶恐,甚至不敢与江溯对视,“我知道你生气,但......但是现在是你伤了我,所以你以后——”
话未说完,脱离桎梏的江溯抬起手臂,一巴掌狠狠落在傅白露的脸颊上。
.
啪。
屋里倏得安静下来。
傅白露惊了,睁大眼睛满是惊恐。
从小打到,江溯为傅白露抗了多少打,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脸颊上会落着来自于江溯的巴掌。火辣辣的疼,顺着血管直直往他的心口烧。
傅白露以为,无论自己做什么,哥哥都不至如此。
“你......”傅白露微微张开嘴,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吧嗒吧嗒滴了下来,“你怎么......打我。”
江溯目光越来越冷,“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你从来没这么凶......”
“白露!”江溯捏过傅白露得下颚,迫使两人四目相对。他咬着牙,以从未有过得严厉指责傅白露:“你花钱买我,这么对我是我活该。但是你不能这么伤害自己,听明白了吗?!”
傅白露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我......”
江溯根本不让他打岔,抬高声音冲他吼,“你听明白了吗!”
“哥哥,我......”傅白露从没见过江溯这般气势逼人,和过往认识的他完全不同,充满了攻击性与征服欲,像头被激怒的雄狮,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傅白露被捏的喘不上气,身体更是疼痛异常,泪水一下子又淌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我见犹怜,“明......白了。明白。”
.
事已如此,江溯解开脚上的绳子,转而将傅白露横抱起来,“你伤了,别动。我抱你去卫生间。”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