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误会,没什么。我就是前些日子不小心听见了这些,我还跟对方说,别到处传八卦。”狗仔追着傅白露拍了这么多年,有些猛料被炎灼按了下来。宋亭郁人脉广,而娱乐圈又没有不透风的墙。炎灼公司出事之后,偏偏凑凑那些陈年旧闻,故事自然就出来了。
“我与白露从小长大,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话虽如是说,可类似的内容要当真爆出来,免不了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口水战。炎实集团的债务问题还未解决,傅白露也需重新进入公众视野,若是此时再闹出花边内幕,对谁都没有好处。再者,出身问题是江溯这些年来的症结,随意被人拿来说道,总归不是滋味,更别提宋亭郁还以“低声下气”一类的字眼故意挑衅。
江溯与宋亭郁四目相对,想了想后强调道:“这些都是私事。”
江溯说话很是客气,保留了最基本的体面,而宋亭郁却不断得寸进尺,朝着自己的目标进发,“当然,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别见怪。江总既然要接触白露在娱乐圈里的生活,那有时候还是应该多尝试些新鲜的、刺激的事情。”宋亭郁从江溯的烟盒中取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入乡随俗。”
江溯的视线随着宋亭郁的手指移动,眼神凌厉,“白露不喜欢那些。”
“那你呢?不喜欢刺激?”宋亭郁看着江溯的眼睛,进而追问:“我和傅白露合作了几个月,时间不长,但我能看出他很任性,你喜欢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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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午饭傅白露本想打个盹,可远远看见江溯与宋亭郁在聊天。
他们俩有什么可说的?傅白露停下脚步,忽然就想起宋亭郁说:我倒是挺喜欢你们家江总的性格。
绯闻前男友要来撬傅白露的墙角,公然勾搭他的老公,传出去还得了。
靠近两步,傅白露听到宋亭郁说:我和傅白露合作了几个月,时间不长,但我能看出他很任性......
好家伙,太不要脸了,还敢跟哥哥说坏话?!
傅白露握紧拳头,紧接着便又听到:你喜欢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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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停下脚步,傅白露一颗心跳到了嗓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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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江溯看着宋亭郁的眼睛,淡淡的说:“我喜欢他的全部。”
宋亭郁点头,又笑着问:“包括他的疯狂?”
“当然。”江溯不避不让,直截了当的回答:“特别喜欢他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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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到嗓子口的心脏彻底停了,傅白露愣在原地,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听错了?可两人对话的主角一直都是傅白露,没变过。
随即,一些不堪的回忆闪过脑海。全都是不愿再次经历的。
几年前,傅白露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江溯:你说,说你喜欢我。
江溯保持缄默,而那眼神,傅白露这辈子都不会忘却。
他想,这么多摄像头和麦克风都在盯着,江溯一定是为了表演恩爱夫夫,这才说出违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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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记忆里的对话已经过了保质期,或许这些日子江溯改变了心意?
傅白露对“喜欢”这个词敏感至极,从来不愿与江溯正面说起。或许,他应该问问?哪怕是试探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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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无措,兴奋、紧张。
在傅白露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时,他忽然听见江溯抬高声音:“混蛋!”
话音落下,只间江溯挥起右臂,拳头重重落在宋亭郁脸颊上。
傅白露吓了一跳,缓过神连忙惊呼:“哥哥!”
怎么,怎么打起来了?!
第57章 我喜欢他的全部。
57
“我喜欢他的全部。”
“包括他的疯狂?”
“当然。特别喜欢他的疯狂。”
话说出口,江溯惊觉在经历一系列事情之后,不光傅白露有所改变,就连自己也与过往不尽相同。
曾经的江溯不愿与傅白露周围的人正面相刚,无论是面对关衡,亦或者其他绯闻对象,江溯的表现都极为克制,不该说的话从不多言。在旁人面前更是鲜少表达对傅白露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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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江溯有很多种身份。
他是炎灼从福利院收养回来的野孩子,他是小少爷身边最忠诚的狗,他是陪伴傅白露长大的哥哥,他是一个每天都心惊胆战的创业者,他是一间娱乐公司的最大股东。
每种身份都存在着需要被寻找的责任与义务,每种身份亦有它等待被发掘的价值与获得。江溯的适应能力极强,总能在最短时间内沉着应对,这是他小时候在福利院修炼的“技能”,是成长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可凡事总有例外,江溯对于“丈夫”这个身份,始终无所适从。它的责任与义务,它的价值与获得,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不需要寻找与发掘。
然而,江溯还是一塌糊涂,难堪的不成样子。他在这个身份里感到不舒服,长达几年时间,他都觉得憋闷,想要避而不谈。
江溯不希望炎灼知道两人结婚,不是因为他担心挨打受骂,而是不知如何以丈夫的身份去面对爱侣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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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结婚,自然会喜欢他的全部,爱他的全部。”江溯看着宋亭郁的眼睛,那些过去说不出口的、避讳不谈的、甚至讳莫如深的,全部都从嗓子口冒了出来,“怎么,宋导还要打听我们俩的感情生活?想要指点我不成?”
傅白露失势,江溯心中某些名为保护欲的东西被彻底激发。大抵,陪伴傅白露的过程中,江溯也越过了心中的那道坎。横亘了几年的那口气,也在不知不觉中彻底烟消云散了。时间是最好的药剂,让情到深处的爱人得以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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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误会,没有指点的本事。好奇,我就是好奇而已。”宋亭郁颔首低头,再次凑近江溯,“江总既然喜欢白露的疯狂,有没有考虑过跟他试试更疯狂的事情?”
江溯不禁皱眉,不知他所指何物,“什么意思?”
宋亭郁轻舔嘴唇,“听说距离这里几十公里的地方有个还不错的温泉旅馆,你们晚上没事可以来找我。当然,我还有几个朋友,我也可以负责给咱们提供些助兴的东西。”
江溯一怔,瞬间便听明白了——宋亭郁在邀请他进行“多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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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江溯想起傅白露曾经与他提起“春药”,正巧就是两人拍电影闹绯闻的时间。
小少爷忽然说起这个词,哪儿学来的?谁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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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白露提过‘春药’?”
出乎意料,宋亭郁没想到江溯会如此直白。他平日玩心重,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谁能记得:“应该,可能提过?”
果然,一切都对上了,“那你跟白露说过类似的邀请?”
“可能?”宋亭郁全然不当回事,“怎么了?”
傅白露在争吵时说从未有过别人,江溯不怀疑他,更觉傅白露不会将这些内容当回事。可他脑袋里还是“嗡”的一声,只要想到这种不堪入耳的话被傅白露听了去,江溯就忍不住握紧拳头:“混蛋!”
来不及以理性控制,江溯的拳头已然落在宋亭郁的脸上。很重,很沉,很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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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有病啊?!”宋亭郁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跌倒在地上。
雄性生物的争斗一触即发,肾上腺素飙升,顷刻便控制了中枢神经。宋亭郁从地上爬起来,下一秒便和江溯扭打在一起。
一个“莫名其妙”挨了拳头,满心怒火等着发泄。一个则抓住典型,将这些年的醋意和隐忍全数喷射出来。
江溯与宋亭郁厮打,可他针对的却不止是宋亭郁。每一下挥出的拳头都是他挤压在心口的“不可名状”,都是他对这些年的告解。
他眼前闪过些许名字,都是与傅白露传过绯闻的人,从最开始的那位童星,到眼前的宋亭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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