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故对于餐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近乎感到震惊,他看着刚从房间洗漱完走出来的容错:
“都是你做的?”
“嗯。”容错走过来坐下:“不知道你想吃哪种,就都做了一些,你吃一点也是好的。”
“容错。”江别故有些无奈:“你没必要这样,我也没有这么矫情。”
容错看他一眼没应他的话,倒是催促了他一声:“吃吧。”
江别故虽说现在不发烧了,可容错还是不放心,连学都不想上了,江别故也没打算让他去上学,本来他的成绩也无外乎这多一天少一天的课,更何况还一晚上没睡,吃过饭让他给孙老师打个电话之后,便放他去睡觉了。
容错的确有点困,却并没有立刻就去,问江别故:
“你今天不上班吧?”
“不上,今天在家里休息。”
“那就好。”容错说:“那你是要回房间还是去书房?”
江别故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没说话,容错解释说:
“你要是回房间我就去你房间沙发睡,你要是在书房,我就在客厅沙发上睡。”
江别故看着他:
“你自己房间床上有刺?”
“没有。”容错说:“我就想看着你,不看不放心,睡不着。”
江别故想劝几句,可没等开口容错就截了他的话: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改变主意的,你要是想让我睡觉,就快点告诉我你在哪里,不然我就跟着你。”
江别故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还是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我去书房。”
容错点了点头,迈步向客厅走去,走了两步江别故又喊住他:“去拿条毯子,别回头你再发烧。”
容错回头看了一眼江别故,可能是觉得这个家里已经有了一个病号,说什么都不能再有第二个了,便点了点头,回房去拿毯子了。
——
可能是江别故并不常生病的原因,所以容错的反应显得有些草木皆兵,但事实就是江别故休息了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不适了,第二天甚至还要去公司,但被容错拦下了,说什么都不放人,怎么也要让他在家多休息一天。
江别故想说自己只是感冒发烧,并不是动了什么手术,没必要这么小心谨慎,可看着容错担忧的模样,想到他昨天白天补眠,即便是睡着也会下意识的醒过来,然后过来看看他的样子就不想再争什么。
反正项目的事情也告一段落,在家休息两天也没什么,便点头同意了:
“好,我今天也在家休息。”
可能是答应的太过容易了,以至于容错都不太信:
“真的?”
“真的。”江别故挥挥手:“快走吧,看着你头晕。”
昨天一天的时间,除了两个人各自睡觉的时间,容错一直在他身边晃荡了,好像他随时都能倒下,而容错也准备了不管自己往哪个方向倒,他都能接住一样。
江别故一开始觉得这孩子挺好,但到了最后有的也只剩下烦了。
容错去上学了,江别故一个人在家倒也自在,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喂喂豆芽看看书也就临近中午了,江别故便去了厨房,看看剩下的食材还能做出个什么东西来的时候,丁程却来了,带着新鲜的食材。
江别故看着他,有些意外,丁程没等江别故询问就自己说了:
“早晨的时候容错给我打电话了,说不管我做什么,也让我中午的时候过来给你做顿饭,怕你随便将就。”
江别故无奈的叹出一口气,还没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容错的信息:
【还有发烧吗?】
江别故回复过去:【没有。】
【那就好,丁程哥去了吗?】
江别故给容错拍了一张丁程在厨房忙碌的照片发过去,容错回了他一个:【OK】。
江别故收了手机,有那么一瞬间他倒觉得自己像留守的儿童,而容错像是赚钱养家的人了。
——
容错给江别故发信息的时候正在食堂里排队买饭,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的时候才发现周围有不少人在看自己,与自己的目光对上的时候又会闪开,装作若无其事。
但演技之拙劣,连三岁的小孩子都能发现。
这已经不是容错第一天发现这种现象了,似乎从自己打架事件之后周围的人都开始偷偷摸摸的看自己,容错以为是因为自己打架的缘故,所以大家新鲜两天,可这都差不多一个礼拜了,怎么还是这样?
甚至他还发现有人看着自己的目光是不屑和厌恶的,的确是让人不舒服,但容错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不会上前去找人理论,加上刚为江别故惹了麻烦,容错不想再和谁闹任何的不愉快。
所以对于身边这样的异常现象,他都装作看不到,反正也影响不到自己什么。
买好饭,容错找了个空闲的桌子坐下来,拿出手机原本还想问问江别故丁程给他做什么了,可信息还没有编辑好,旁边便站了一个人,容错抬眸看过去,是司姝。
司姝看起来有些不太自在,却还是在容错看过来的时候出声询问:
“我可以坐这里吗?”
容错点点头:“当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位置。”
虽然上一次司姝帮了自己的忙,事后容错也表达过感谢,要请她吃饭,可司姝拒绝了,说如果真要请她的话,就在中考之后吧,她现在想好好学习,容错没什么意见,完全尊重司姝的决定。
但从那天之后两个人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因为司姝帮忙而熟络多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司姝主动来找自己。
司姝在容错对面坐下,容错以为她会跟自己说什么,所以一直看着她,可司姝却似乎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安静的低头吃饭,仿佛真的只是凑在一起吃个饭。
容错觉得自己可能是误会了,收回目光也开始吃饭,不过倒也没有再跟江别故发信息了。
容错吃了没两口,一直沉默的司姝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容错,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容错头也不抬。
“你,你和那天来学校帮你处理事情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啊?”司姝问的很小声,也有些磕磕绊绊,明显的忐忑,但容错还是听到了,毕竟他又没有听力障碍,他听力好的很。
只是他一点也不明白司姝的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很明白你这个问题想表达什么,他是我哥,有什么问题吗?”
“亲哥吗?”司姝问:“有血缘关系的那一种?”
“不是,我无父无母,几年前流浪的时候遇到了我哥,他把我带回家,养我长大,让我读书,虽然不是我亲哥,但在我这里,他比亲哥都还要亲。”
司姝点了点头,笑了下:“那我明白了。”
司姝明白了,可容错没有:“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司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家都在猜测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一些不太好听的传言出来,我就问问。”
容错有几秒的时间没说话,倒不是没什么想说的,而是突然想到这些天在学校里接收到的许多异样眼光,他原本以为是因为打架,可现在看来却不是,但容错也没多想,在他的以为里是大家知道了他是被江别故收养的,知道他是个孤儿罢了。
“都快中考了,大家还有这心思呢?”容错轻笑一声:“真是闲的。”
“你别在意,他们只是不了解。”
“我不在意。”容错说:“我连他们在说什么都懒得听。”
——
丁程的厨艺不错,容错的大部分手艺还是丁程传授给他的,做起饭来也快,但饭做好了却没吃两口就被电话叫走了,虽然他是江别故的助理,但这并不代表江别故不去公司他就不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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