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不知道固然可以让他不必去面对如何解决的难题,可让容错继续在自己身边浪费时间和感情到底也是不对的。
可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将这些事处理得体面?
无解。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半夜因为口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江别故下意识地去床头柜上拿水杯才发觉竟是空的,错愕了一瞬。
这几年他似乎被容错惯出了坏毛病,习惯了醉酒半夜有一杯水在等着自己,容错今天明知道自己喝了不少酒,他若没事的话一定会在睡之前给自己准备一杯水的。
他相信容错不会忘,那么就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联想到容错下车时候的不正常,江别故便再也坐不住,起身下了床。
江别故下楼的时候趴在沙发上睡觉的豆芽起了身,江别故没理会它,直接去了容错的房间。
“容错。”江别故敲了敲门,半分钟的时间都没有人来开门,江别故担心容错有什么事情便没有再等,直接压下了门把手将门打开,却在准备迈步进去的时候因为看到床上容错的模样又生生顿下脚步。
容错未着寸缕地躺在床上,蹙眉闭眼,满脸潮红,右手却在腹部以下的位置快速动作着。
这样极具冲击力的一幅画面直接让江别故愣在了原地,哪怕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他,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是豆芽从客厅过来在他腿边打转的动作惊扰了他,这才让他回过神,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门关上了。
动作轻轻的,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怎么了?容错没事吧?”丁程大概是听到了声音,从另一侧的客房里走过来站在江别故的面前询问。
江别故看着丁程,却没说话,丁程有些诧异,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容错的房门,江别故看到他的眼神,开口道:
“没事儿,走吧。”
这话丁程是不相信的,可江别故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是没什么大事儿,又或者说,是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丁程在江别故的身边分寸感一直把握得很好,如今猜测到什么,也没问,点了点头,和江别故一起离开了。
回到房间江别故去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想到了刚才看到的画面,微微蹙眉。
江别故是过来人,他很清楚喜欢一个人有欲望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江别故也从来没有把容错喜欢自己和欲望划上等号,如今这样直面,他有些难以适应。
容错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我纾解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谁都有这样的经历,江别故也有过。
但如果被发现自己是他的幻想对象,就是另一番感受了。
是的,容错把他当成了幻想对象。
刚才的那幅画面,在容错最后释放的关头,在他挺起胸口的时候,江别故看到他微张的唇形,喊出的,是一声‘哥’。
有不舒服的感受吗?
这种事情被亲眼看到,总不会让人太舒服。
尤其是,对方还是自己一直当成弟弟看待的人。
重新躺回床上才意识到自己去找容错并没有解决自己口渴的问题,他有些懒得动,便放任自己躺着了,直到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有道光似是在眼前晃了一下。
江别故睁开眼睛,看到门开了,容错走了进来。
因为听不到敲门声,所以江别故允许容错自由出入自己的卧室,有不方便的时候他会反锁门,容错也就会识趣儿不打扰,但今天江别故却有了一点点的不爽。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不太想看到容错。
只是如果直接起身说的话,并不太好,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刚才去过他房间的事实,江别故可不想场面太过尴尬。
正犹豫不决,容错已经走到了床边,江别故也缓缓闭上了眼睛,所以他没有看到容错脸色不太正常的将一杯水轻轻放在了他的床头,也没看到容错那满含愧疚的一声‘对不起’。
江别故在光亮自眼前消失的时候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静默几秒坐起了身,打开灯这才看到了那杯水。
他盯着那杯水看了很长时间,然后在某个时间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容错之间的事情必须得解决了,再拖下去总会有失控的时候,而他确信不管是自己还是容错,都不会想要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第50章
容错给江别故送完水之后就下了楼, 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悄悄地出了门,走到了他经常去的那个篮球场等着姜峥把他带走。
就算是再迟钝, 就算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时候, 他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正常了。
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又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身体里的燥热竟然还没有消散,他控制不住地用手纾解, 却还把江别故当成了幻想对象。
纵然是有些意识不清醒,但容错也依旧无法原谅自己,更要命的是,他就算释放出来了,可身体里的燥热, 却好像还没有罢休, 依旧有着卷土重来的姿态。
容错担心自己再继续待下去会失控,会对江别故做什么,所以给姜峥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带自己去医院。
不能惊动江别故, 他现在的状态怕是见到江别故就要炸了, 也不能惊动丁程, 让丁程知道江别故也一定会知道, 纵然他们可能不会想太多,但容错也不想这么难堪狼狈。
离开之前想到江别故醉酒, 半夜有口渴喝水的习惯,而自己今天还没有给他倒水送上去。
其实不送上去也没什么,没有任何人可以永远做到周到体贴,可容错就是不想江别故醒来后摸不到水, 还要起身下楼,他就是想照顾江别故,在每一个细枝末节里。
于是他还是上去了,好在江别故睡得安稳,还没有醒来的痕迹,不过看到江别故的那一刻,容错能感觉到身上的燥热更重了一些,当然,罪恶感也是。
他的那句‘对不起’抵消不了罪恶感,可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也改写不了历史。
姜峥到的时候,容错已经满头大汗,姜峥二话没说搀扶着他将他带上了车,飞速去了医院。
医院里,医生观察了容错的状态,根据他的经验,容错服用的应该是类似于兴奋剂之类的药品,这种药会脱水,让人兴奋不已,甚至还会失去神志,容错这样已经算是意志力比较不错的了,医生开了药,打了点滴,又嘱咐姜峥:
“多买点水给他喝,大量喝水也可以快速减轻药效。”
姜峥点点头:“谢谢医生。”
把容错安排在输液室之后,姜峥去买了水,回来递给容错一瓶: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机会碰这种东西?”
“幸好……”容错轻声呢喃了一句。
姜峥没听清,问容错:“你说什么?”
“幸好。”容错看着姜峥,笑了下:“幸好那杯酒我替我哥喝了,不然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我哥了。”
姜峥怎么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容错想的还是江别故,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也只是帮他把水拧开,重新递了过去,容错疲惫地接过:
“谢了。”
姜峥落座在容错的身边:“你这样,你哥知道吗?”
容错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闻言看向姜峥:
“我也没怎么样,医生不是说没事儿吗?让他知道做什么,白白担心,而且我也不想让我哥知道,被人这么算计,总归是一件让人觉得恶心的事儿吧。”
姜峥想说,不是你被人下了药的事儿,也不是你哥对这件事的看法,我说的是,你哥知道你这么喜欢他吗?
可到底也没说,感情的事儿再苦再涩也是自己尝的,容错自己愿意,谁也干涉不了。
他作为容错的兄弟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希望容错所求,皆能如愿。
凌晨五点,迷迷糊糊靠在椅背上姜峥被容错叫醒:
“走了,送我回去。”
姜峥看了一眼时间,虽然还是困倦,却还是起了身:“这么着急做什么?你一个晚上没睡吧?”
“我得回去了。”容错说:“我哥不知道我出来,我要是早晨没出现,他会担心的。”
姜峥觉得容错真的是没救了,不过也没说什么,和他一起离开了医院,上了车才想起容错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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