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到徐书原,付嘉站在车旁挥了挥手。
徐书原今天穿了件风衣,风神俊朗而且异常挺拔。等人走到跟前,付嘉左右张望,然后嗖地踮脚亲了口——
亲的是嘴唇。
“嗯?”徐书原视线缓移,从唇珠一直移到眼睛。
付嘉很少这么直白地表达爱意,得到的反应却不甚热烈,心里难免有点儿失望。他抱住徐书原的一条胳膊,摇晃着,委屈道:“你怎么像个木头一样……”
周围的树沙沙作响,徐书原终于俯身吻他。
有车身挡着,外面的人注意不到,不过终究还是太放肆了。付嘉心突突直跳,可是又不想推开这个人,只好用两只手紧紧揪着他的风衣两侧。
今晚的徐书原仿佛有点不一样,风衣是凉的,手掌也是凉的,只有嘴唇热情似火。付嘉的嘴被咬痛了,轻轻捶打他,他却依然用力地拥吻住付嘉,直到付嘉喘不过气了,清透的双眼变得迷离。
驾车离开前他们俩遇见邱越,付嘉为了缓和关系主动说载他一程,邱越却摆摆手,意味深长地对徐书原说:“静姐今天给我发短信了,让我劝劝你。”
付嘉心一紧,望着身旁的人。风衣下有人牵着他的手没松。
回到家气氛格外安静。
徐静带的那些吃的还在冰箱里,付嘉夹了片香肠送进嘴里,的确很香,可心里却莫名觉得酸酸涩涩的。
就这样站了半晌,他才把包里的保温杯拿出去。
过了近两小时水还是烫的,他用两个杯子来回倒,晾了十分钟猜想应该可以入口了,就先自己尝了一口,然后才让徐书原喝。
“这是什么?”徐书原皱眉看着杯里的不明液体。
“你试试。”付嘉献宝一样望着他,心里揣着那点小心思,眼巴巴地望着他喝下一口,清晰地看到徐书原眼底有一丝错愕闪过。
“尝出来没?我还加了川贝跟冰糖,不苦吧,肯定比你当年给我熬的好喝得多。”
付嘉笑逐颜开。
徐书原望着他的眼睛,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笑着笑着付嘉被他的神色怔住了,有点忐忑地坐下来,问:“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喝啊。”
徐书原没说话,吻住了他。口腔里枇杷叶的苦涩掺了冰糖的甜,像止咳糖浆。付嘉张开嘴,任他把舌头探进来,过了很久才停下。
付嘉眼睛睁大,眼睫毛缓缓眨动:“怎么突然亲我?”
“因为喜欢你。”徐书原把人抱进怀里。付嘉心脏缩紧又舒展开来,寻了个舒服的姿态靠在他脖颈间,小声说:“我也喜欢你。”
有那么一刻付嘉想到天长地久了,想到了一辈子,白头偕老,诸如此类这种词。
初恋是和徐书原,将来第一次也给徐书原,这简直是天经地义、再圆满不过的事情。
晚上回到那间出租屋,热水器突然坏了,从小娇生惯养的付嘉不得不委屈用热毛巾擦身。
上床以后他越想越恼,跟徐书原商量:“夏天我们换个房子吧,你要是嫌贵可以换个小点的,但要干净的,周围还要有好吃的外卖。”
徐书原枕着手臂,任他怎么磨也不松口:“这房子很有性价比,再找一个比这合适的不太容易。”
付嘉趴在他怀里不依不饶:“大不了我出大头你出小头,这总可以了吧。”
“不行。”
“……”付嘉气鼓鼓地说,“我怎么喜欢上你这么个穷光蛋。”
徐书原脸上笑意闪过,静默半晌说:“我不是穷光蛋。”
“怎么不是?没房子没车子没票子,穷光蛋徐书原。”
一整天徐书原似乎都心事重重。此刻他撇开脸,没有接话。付嘉想让他开心一点,就把他的头扳过来,做了个鬼脸:“你就是个穷光蛋,不然你说你有什么?”
徐书原抬起嘴角挡开他的鬼脸,低声说了句什么。付嘉一怔,扑上去压住他:“你说什么?”
徐书原说自己没说话。
“不可能,你说了!”付嘉死搂着不松手,“我听见了,你说你有我,是不是?”
“你很沉,下去。”
“我不……你就是说了……”
徐书原说过的话不打算赖账,只是不想那么肉麻。但他的确觉得有付嘉自己就不算穷光蛋。
第32章 见不得人
徐静走后很长时间没有再过来,应该是觉得不方便。
偶尔徐书原和她打电话,她还会旁敲侧击地问两句,不过自己这个弟弟一向很有主见,她也不可能非常强硬地让两人分开。这样看似平静的生活底下藏着湍流,迟钝如付嘉却没有察觉。
最近他迷上了一件事——给人做媒。
大概是自己恋爱谈得太顺利吧,付嘉总觉得全世界都应该恋爱,越甜蜜完满越好的那种。头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裴晓鸥。
其实晓鸥早就跟他们那帮人出去玩过几次,倒没有跟谁特别来电,除了丁叙。当然,丁叙来电也是单方面的,剃头挑子一头热。
工作之余闲聊天,她把丁叙发来的冷笑话念给付嘉听,两人一起笑得前仰后合。末了,她坦言:“丁叙是个没长大的男孩。”
“你的意思是他太幼稚了吧。”
“是太热情单纯了。”晓鸥笑着摇摇头,姿态非常大方,“这是他最大的优点。”
在她看来丁叙也不是没有其他优点,比如心地善良。付嘉却默默吐槽:“你确定他最大的优点不是有钱?”
晓鸥丝毫不留情面:“那是阁下最大的优点。”
“……”
晚上躺在徐书原怀里,付嘉把这事说了一遍。徐书原面不改色地翻着书:“他们两个不合适。”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付嘉气馁,“其实我觉得还挺合适的啊,年龄相仿,兴趣爱好都是打网球,喔对了,晓鸥卡丁车也开得特别好。”
徐书原顺着他柔软的头发,没有说话。他翻身,找了个更舒服地姿势窝着,过会儿仰起下巴:“明天看医生我陪你去吧。”
最近徐书原终于肯去治疗听力了。
“你不用回家?”
“我跟我妈说了周末在罗骏家打牌。”
徐书原脸上有笑意闪过:“那里快成你第二个家了,时间长了你妈应该会怀疑。”
“那就到那天再说。”
付嘉伸了个懒腰,然后用明亮又清透的眼睛盯着徐书原,唇齿微微张着,像是在等他进行下一步。徐书原伸手关掉灯,低头嗅闻付嘉颈间的好闻气味,嘴唇印上细嫩白皙的皮肤。
“用了我的沐浴露?”
“……”付嘉失语,翻身咬上他嘴唇,“狗鼻子。”
耳鬓厮磨的感觉总是那么令人心动。
早上起床迟了,徐书原先收拾好,坐在客厅等付嘉。付嘉火急火燎地刷牙、穿衣服,出门才发现自己忘了带车钥匙,只好改为坐出租去医院。
之前付为民介绍给儿子的那个人确实医术高明,不过她属于特需门诊,每次光挂号费就要三百六。但贵有贵的好,看病不用怎么排队,所以尽管徐书原想换人付嘉也没同意。
经过检查确诊是耳神经受损,需要动手术。
“开刀就开刀吧。”
出了门诊楼,付嘉跟徐书原商量:“医生也说了不算危险,万一开完刀就痊愈了呢,我觉得有机会还是应该搏一搏。”
“我都行。”
徐书原对这件事的态度一直很平淡,能恢复听力当然好,不能恢复也早已习惯。他来看病仅仅是因为付嘉,因为付嘉特别想他好起来。
回家路上付嘉就打开公司内网查徐书原的工作安排,预备跟医生确定手术日程。徐书原坐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付嘉算好给他看:“就五月底六月初请假吧,那个时候年报也出完了,中期还没开始,你老板肯定没话可说。”
徐书原撩撩眼皮:“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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