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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7)

作者:林与珊 时间:2022-04-05 09:50:55 标签:年下 都市情缘

  林野双手插兜,脚步没停,唇角在口罩后面放松地勾了一下。

  *

  闻恪将自己的物品归拢好,进厨房做了碗面,吃完后在床上浅睡到傍晚,于夜班前先去了一趟Global。

  各色光影在室内交织成片,烟雾弥漫,舞台上的嘶吼伴随着杯盏间碰撞出的零星碎响,闻恪站在第一次见到姜以安的那张方桌前,端着杯白兰地,避开浮华,与外界的醉生梦死始终隔着一堵墙,泰然独处。

  周遭纷扰,他却冷静自持,目光在躁动的人群中游走,有意无意地想要捕捉某个熟悉的身影。但不知为何,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姜以安不会再来酒吧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8章

  过完元旦,离春节还有不到半月,市里领导逐一下各区交警大队莅临视察。闻恪在严鸣——交警支队队长的带领下,组织开展了全员年终总结大会,除听报告、安全知识讲座外,还对段扬等十六名警员进行了表彰。

  段扬从闻恪手里接过“优秀警员”的证书,指尖摩挲着绒面封皮,感慨万分,想着让母亲捎回老家,带给他已故的哥哥。闻恪帮他整理好警服,轻压他微颤的肩膀,似有所感,温声道:“你哥哥会为你骄傲的。”

  一直隐忍情绪到下会,段扬寻一处偏僻角落,抱着“荣誉”念着哥哥的名字,偷偷抹掉眼角的泪。

  午休时间,闻恪在食堂打好饭,端盘坐到严鸣对面。避开众人,私下里,闻恪小声唤了句:“严叔。”

  严鸣五十有余,后年退休,两鬓已见灰白,眼角缀杂着少许细纹,容貌却精神:“听你们队里的人说,你还老出外勤?”

  闻恪把盘子里的青椒拨到一边:“我不适合总坐办公室,日常管理工作有指导员在。”

  严鸣放下竹筷,端起白瓷杯,轻啜一口金骏眉:“任你为大队长,就是不想你再往外跑,受过那么严重的伤,每次回想起来,我都非常后悔带你出那一趟任务。”

  闻恪淡然一笑:“叔,言重了。”

  严鸣语重心长:“身体是第一位的,天冷一定多注意保暖。”

  见闻恪点头,严鸣落低视线,问:“左肩还痛吗?”

  闻恪回道:“早就不痛了,您放心吧,我这里一切都好。”

  严鸣是看着闻恪长大的。闻恪年幼时与母亲居住在城中村的筒子楼里,严鸣是他们的邻居,两家犹如一家亲。闻恪对警察的敬重、憧憬、向往,全部来自于严鸣潜移默化的影响。

  “快过年了,你婶儿让你去家里吃年夜饭。”严鸣看向闻恪,眼里有长辈的溺爱,“但我得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她要是唠叨你去相亲,可别嫌烦。”

  “不会。”闻恪笑着说,“年三十儿下了班我就过去。”

  送走市里的领导和巡视组,闻恪路过指导员办公室,听见段扬生龙活虎地正跟指导员计划正月十五举办联欢会的事。逢年过节,交警大队都会自发组织演出活动,百十来号人挤在破旧的小礼堂里,喝着穿堂风,裹着厚棉袄,为舞台上卖力表演的弟兄们拍掌叫好,是队里一年中唯一其乐融融的景象。

  段扬瞄见门外闻恪的身影,两步窜上前将他绊住:“老大,不许跑,这回你必须得给属下们亮一手。”

  闻恪眉梢一挑:“想看我出丑?”

  段扬撇嘴:“明明是给你个耍帅的机会。”

  没答应也没拒绝,闻恪每一年都以不重样的理由推脱,今年有段扬这个活宝儿在,怂恿韩晓钧他们一起哄,怕是很难逃得掉,索性任由他们安排,到时大方应对便是。

  办公桌上堆着两厚摞文件,是已经草拟完的区县交通安全工作计划及警队新版规章制度,需要闻恪最后过目、修订与批改。身上的衬衫淌过汗,闻恪打算回出租屋洗个澡换件新的,傍晚归队值班。

  电话铃声第六次响起,姜以安缩在被窝里虚喘数次,摒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一步一挪走去客厅。身上的温度滚烫,眼睑像有千钧重担压着,视野里只有家具模糊的轮廓,他拿起听筒,用气声问:“谁?”

  “喂?林先生吗?这里是物业。”大概是之前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对面似乎带着些脾气,洪亮的女音中气十足地嚷着话,“麻烦您来交一趟物业费,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请不要耽误我们的工作,年底大家都忙,还望您配合。”

  线路挂断,姜以安听了几秒的“嘟嘟”声,缓慢放下听筒,习惯性摁开免提,去拨林野的号码。指尖悬在摁键上停顿片刻,姜以安忽然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巨大的厌恶感。胆怯,软弱,一蹶不振,自暴自弃,没有一样是可以成为依附于他人存活的理由,林野没有义务照顾自己,也不应该再去打扰他的生活。

  真丝衬衫紧贴在后背,洇出几抹汗迹,印着深浅不一的折痕,姜以安虚弱地站在镜子前束紧羽绒服,口罩、帽子、手套,全副武装,确定除双眼外再无一处裸/露的地方,他深吸两口气,在屋里反复踱步做着思想斗争,短暂忘却听到的那些诽议,换好鞋,伴着焦虑的心跳,拉开了房门。

  天色没有完全暗下,仅余的一寸光亮也让姜以安惴惴不安。双腿难以支撑沉重的身体,姜以安扶着楼梯,迈出单元门后,虚浮着脚步朝物业办走去。

  促狭的平房内,几人扎堆聊天,见到姜以安敲门进来,目光一齐落在他身上。衣料下的身躯敏/感多疑地颤了颤,姜以安压低帽子,连眼睛也遮住半分,哑声:“我来交物业费。”

  顶着直白的注视掏出一大把散钱,姜以安手心冒汗,两分钟办理流程犹如两个小时般漫长。分秒等待尽是煎熬,签完字,姜以安夺过收据仓惶离开,没成想,回四号楼的路上突然出现恼人的狗吠,一只未栓绳的阿拉斯加朝他奔来,兴奋地扬着爪子。

  主人在身后急赤地唤:“不许扑人!”

  阿拉斯加“嗷呜”两声,吸引来更多旁人的目光。姜以安脸色霎时惨白,一路逃进楼道,抓着楼梯扶手大口喘息,拧蹙着眉心。

  动荡的情绪在闭塞的空间内逐渐回落,姜以安平缓呼吸,一步一级踏上台阶。额间密汗遍布,后背阵阵发虚,脚下软绵绵的,眼前的画面开始天旋地转。姜以安越来越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吃力地爬上三层,高烧四五天,清醒的意识终于在此时断了线,脚底一滑失去重心,整个人朝左侧笔直倾倒。

  闻恪洗完澡,卷着一身热气进到卧室,换好干净衬衣,挽高两折袖口。手机先后收到两条简讯,严鸣提醒,晚间新闻可能会选播上午的总结大会;在小月河一带执勤的段扬嘱咐,如果在电视上看到帅帅的自己,一定要及时拍给他看。

  闻恪统一回复“收到”,而后拿起遥控器摁开电视屏幕。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布料摩擦门板的声音,闻恪转过头,将目光移向门口。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9章

  姜以安顺着敞开的门缝滑进屋内,闻恪不明所以,肢体先一步做出反应,蹲身将人接了个满怀。

  后脑撞上胸膛,闻恪对这人的第一印象是轻,再是瘦。双手握住对方窄细的臂膀,隔着羽绒服也能感觉到骨骼的硬度。闻恪垂眸打量,帽檐儿遮在眉下,微颤的长睫如蝶翅,黑色口罩密不透风,隐约印出鼻梁的轮廓和浅淡的唇形。

  怀里的人痛苦地挺了下背脊,腰部悬空,头向后一仰,衣帽垂落,糟乱的发丝服帖在额间,半张脸撞进闻恪的视野。一句“您没事吧”生生卡在喉咙,闻恪皱眉,心率猝不及防加快,移向口罩的手一顿,不用看了,是姜以安。

  闻恪想过与姜以安再次相遇时的画面,酒吧对望,执勤偶遇,小区内擦肩而过,没有一种与眼下的情形相似。

  Mage还未宣布解散前,闻恪见过姜以安两次。第一次十八岁,在糖果俱乐部的Live现场,Mage乐队出道两周年。第二次是警校毕业后,万岛体育馆万人演唱会,他坐在二层看台上,离姜以安很远,却令他难忘。

  黑暗中的红色灯海,映衬姜以安身上的红色衬衫,屏幕上的人一条腿踩着音箱,明净的瞳眸盈着光芒。姜以安摘掉耳麦,炫技的嗓音狂野性感,此起彼伏的尖叫呼喊他的名字,他站在世界的中心,耀眼掩过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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