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成一看情况不对,课也不上了,迅速从后门溜走,一路往纪盛的学校狂跑了过去……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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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盛是一路猛踩着单车来的。
他到的时候,刚进那个被他打点过的班主任的门,就看见一群人厮打成一团,而他的小子在人群中被一个胖女人一个胖小子包围着撕扯狠打。
那一秒,纪盛从没那么冲动过,他很直接地走过去,把那个抓着他从来都是放在手掌上,心上疼着的儿子的头发的那个女人狠力猛扯了过来,抬脚就是狠命一揣,他都不屑听那个女人的哀叫声,把那个扭着他儿子的脸狠打的胖小子给提了起来,一脚踢中胸口。
踢死了算数。
下一刻,纪盛面无表情地把那个全身呈战斗状,尤如被激怒的小豹子一样的人抱到怀里,眼睛上下检索检查着他的伤势。
被两个人包围住打,尤其是一个体重是他的三四倍,体重绝对超过一百五十斤的女性以压倒性的优势狠狠扇打的时候,纪煦潮当然只会正面迎战,浑身上下只记得自己要战,战,战,战火熊熊燃烧,让他完全忘记了疼,而战果就是他的鼻子嘴里全是伤。
那对母子,是真的在往死里打他。
他不怕被打死,但受伤也是受伤了。
而在一边无力维持情况的班主任站在一旁一直发抖,他压不住场子。
这时见纪盛一来就是两脚把人踹到地上,而那个纺织厂工厂的负责人先是跑过去扶他的老婆和孩子,老婆倒是醒的,就是爬不起来,而他的儿子却昏迷不醒,摸上去,一时没有了气息。
在纪盛观看纪煦潮伤势的时候,那男人尖叫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这下,姓李的班主任简直就想他还是晕过去算了。
但人哪有那么好晕倒的,这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他打着哆嗦,屁股往后一沉,坐到了地上。
而纪盛无动于衷,只是冷漠地看了眼那男人,见他不过来,也没动脚过去把这个人也给弄死了。
纪煦潮被抱着先缓了一点过来,可是他被打蒙了,想开口说话,可那些安慰他爸爸的字话却死死堵在他的喉咙里出不来,他急躁地扭了扭身体,却引来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他脸上一阵阵发白,一瞬间额头上就冒出了汗。
纪盛的嘴抿得更紧了,他抱着纪煦潮往外走,准备去医院。
路过那三人时,那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抄起了一条椅子就往他们父子身上砸。
纪盛长腿一动,把这男人重重踹到了那母子身上。
踹完他就走了。
他知道这三个人死不了。
他没打算让他们死,他等着秋后算帐。
纪煦潮迅速被送到了医院,一路检查的时候纪盛都陪着。
医生说有脑震荡,还不轻,得住院观察,如果恶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当下纪盛的脸阴沉得就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那张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样,看得让人心里发怂。
纪煦潮还是不能说话,他已经昏睡了过去,他一路鼻子一直不间断地流着血,到医院采取了抢救措施之后才好了一点。
纪盛身上沾满了他宝贝儿子的血,他不敢离开,哪怕他已经被护士赶了几道了,他就穿着身上的这件血衣,静静坐在纪煦潮的身边,脑海里一次又一次地模拟着把那一家三口一刀一刀切下折磨的场景。
他怕不这样想,他就会崩溃。
他现在,就在崩溃的边缘当中。
彭军领着司马成到的时候,纪盛还坐在病房里一动不动。
身为哥们,他帮纪盛暂时挡住了来调查情况的警察,但还是需要纪盛明天去一趟警察局接受询问。
但一来见到人,彭军都只能祈祷纪煦潮没事。
因为纪盛太不对劲了,眼睛没眨过,那五官分明的脸上全是死灰的冷气,就像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身上散发着浓得散不开的戾气与恶意。
彭军还真是拿不准要是小孩儿出事,纪盛会干出什么事来。
要说纪煦潮的抗打击力还是很强的,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能说话了,看着纪盛的那双黑溜溜的眼睛还是黑白分明得很。
满脸都是伤痕,头上绑着绷带浑身都疼的他没有哭,第一眼见到纪盛的时候还用清脆的声音惊讶地说:“爸爸,你胡子长得好凶。”
纪盛没有说话,叫来医生与护士,让他们检查他儿子。
等医生松了一口气,说再观察一阵子,确实没事就可以出院后,他才坐在床头,摸着纪煦潮的头,哑着喉咙终于开口:“怎么不逃?”
纪煦潮没说话,然后拉过纪盛的手放在心口,像是劫后余生般地叹口气。
那口气叹得,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终于回到他爱的人身边老人一般。
等纪煦潮再次睡着,纪盛才跟着彭军去了警察局。
彭军联系陈凡瞒住了他打人的事,没让学校知道,他们私底下也打算把事悄悄了了。
那一家三口都进了医院,死不了。
李班主任也跟警察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一家三口进了他的办公室,一见到纪煦潮,路小伟的母亲就话都没说一句就先猛地抽了纪煦潮一耳光,随即就骂了非常难听的话。
纪煦潮跟她打起来是因为她骂纪煦朝的养父,是婊子生的贱货,她这话刚刚一出来,纪煦潮就冲到了她的身上,狠狠拿头撞了她的头。
他额头出血,就是那时候撞的。
纪煦潮一跟路小伟的母亲打上,路小伟也上前帮忙,旁人拉都拉不开,等到纪盛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厮打了一阵。
警察局负责这次事件的人和彭军认识,彭军要叫人一声哥,他们一个大院长大的,很熟。
情况清楚后,他们也没先逮捕纪盛,第二天纪盛一来,他们把问到的情况详细给他和来的彭军一说,商量着这事怎么解决。
毕竟路家三口现在都在医院住着。
“医药费我出,”纪盛回了他,“还得麻烦超哥你帮我们去问问,看他们还有什么要求。”
彭军在旁也跟负责的队长洪超说:“超哥,这事是他们闹起来的,我们这边出了医药费,不找他们麻烦已经够可以的了,让他们悠着点。”
洪超也赞成私了,只是医药费贵,没想到纪盛能出,而且也不追究责任,估计对方也不敢再闹腾起来。
毕竟是他们先挑的事,没把那个路小伟的母亲逮捕已经算是客气了。
洪超也没想到纪盛这么好说话,他以为按纪盛的实力,这事还得闹一阵。
洪超不了解纪盛,但彭军足够了解。
上次去外边提货,对方来了十几个黑衣大汉也没见纪盛动过一下眼皮,龚渊华事后私底下都跟他说纪盛不是一般人,那气魄不是一些人生浅薄没有见识的人所能够具备的。
彭军不清楚纪盛为什么要给对方付医药费,但他多少也知道纪盛没打算善了。
把纪煦潮打成那样,别说是纪盛,就算是他,也会底下替他这个小侄儿去讨个公道。
纪盛去取了钱,把钱给了洪超。
赶回医院时,纪煦潮已经醒来了,正捧着一个钢制的大饭盆在叽哩咕噜地喝着稀饭,司马成在一旁看着他一脸的担忧,不停地问道:“你疼不?疼不?出这么多血,疼不?”
纪煦潮没理他,喝稀饭喝得稀里哗啦的,只是纪盛一站定在门口,他就像是有所觉地把头抬起,呜咽一下把口里的稀饭咽下,全是伤痕和残余伤痕的脸上满是笑容:“爸爸……”
纪盛掩饰着心中此刻的心如刀割,面无表情走了过去,把此刻还无所畏惧的坚强小孩抱到怀里,摸了好一会他那颗因为处理伤口而被剃得光光的头,才按捺住内心奔涌不休的情绪,淡淡问道:“还要吃什么?”
“只许吃稀饭,没意思。”纪煦潮舒服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还朝站在一旁有些不安的司马成努了努嘴,“小成帮我打的稀饭……”
司马成听了立马挠头发,莫名其妙有些不安。
他有些怕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纪煦潮的爸爸。
纪盛没看他,只“嗯”了一声,又问:“头还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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