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野居然没把他真的弄伤,这点倒让他觉得意外。
挥去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法,宋清尧把水温调热了些,将身上冲洗干净后坐进浴缸里。在他放松泡澡的时候,搁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
他懒懒得不想动,但那铃声断线没多久再次响了,担心是有什么急事,他只好起身去拿,看到来电显示是他母亲。
“妈。”他接起来,叶荷笑着问:“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你呢?”宋清尧跨回浴缸里,温热的水再一次将他包裹住,他仰靠到浴缸边缘,正想放松下来就听到叶荷说:“我跟霆巍在外面吃饭。”
宋清尧皱起眉:“杨霆巍?”
“不然还能是谁?”叶荷反问道,“你啊,跟霆巍在一起两年都没闹过别扭,这次怎么能因为一个误会就丢下他自己跑去旅行了?”
宋清尧还没机会说出与杨霆巍分手的事,但他万万没想到杨霆巍没把他的话当真,居然还找到他母亲那边去了?
“妈,你听我说,”宋清尧坐直身体,想要解释却被叶荷打断了:“小尧,霆巍就在我对面。他是真的知道错了,我看他也是很后悔的样子,晚饭都没吃多少。”
沉默了片刻,宋清尧说:“你把电话给他。”
那边传来了轻微的动静,随后他就听到杨霆巍的声音:“清尧,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我保证以后都不在外面喝醉了。”
“杨霆巍,”宋清尧压低嗓音,“我以为你是成年人了,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这样算什么?把我妈也牵扯进来,你还嫌你自己做过的事不够丢人是不是?”
抬起眼皮看向对面的人,杨霆巍用手指比了比手机,叶荷对他点点头,他便起身走开几步,到走廊那边去说话。
没了叶荷在场,杨霆巍说话就不再顾忌了:“我没想把你妈扯进来,再说我只是喝多了跟个女的亲了几下你就拉黑我,还单方面跟我分手,你觉得我能接受?”
“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不管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我犯了一次错你就要判我死刑?”
宋清尧冷冷地道:“只是一次?”
被他问得哑然了,杨霆巍自知理亏,避开这个问题继续解释:“我知道这种事很难接受,所以我没有追着你不放,我给你时间冷静,等你散心回来我们再谈。”
杨霆巍的态度很坚持,宋清尧不想跟他再扯下去,但也了解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很难善了。尤其自己现在不在厦门,不知道杨霆巍还会跟叶荷说些什么,最近叶荷身体不好,他不想叶荷因为这种事生气或担心。
“行,”宋清尧退一步道,“等我回去跟你谈,但你现在必须答应我,不准再去烦我妈。”
听到他松口了,杨霆巍也放松下来,语气都比刚才缓和许多:“你放心,我知道她身体不好,不会刺激她的。”
按了挂机键,宋清尧把右手搭到浴缸边缘,手指一松手机就掉在了隔水垫上。他闭上眼,胸口因为生气而明显起伏,后来干脆深吸一口气,沉入了浴缸里。
擦干净发尾的水珠,林壑跨出浴室,拿起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玻璃门。
他的房间和宋清尧的房间不在一个方向,能看到的海景角度也不同。昨天去前台订房时,工作人员有给他推荐海景更好的房间,但他没要,只选了离宋清尧那间最近的空房。
咬着烟蒂,林壑弹开打火机盖,指腹划过滚轮,一簇蓝色火焰点亮了眼前的夜色。他眯着眼睛,抽了几口后才把金属盖合上,转过身看着房间中间的床。
之前决定来青岛时,他没想过会碰到宋清尧。当时他只是想回来看看,看看这个六岁以后就不再踏足过的家乡如今的样子。
出发之前没人知道他会去青岛,就连他那个爸都不知道他现在不在厦门了,昨晚还发微信问他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有没空出来吃顿饭。
想到林海沧跟自己说话时又是试探又是小心的语气,林壑就觉得搞笑。
这么多年了,林海沧没尽过为人父亲的义务,现在倒开始想弥补了。
将一截烟灰抖落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林壑盯着床上的白色枕头,眼前浮现出宋清尧趴在枕头上,一边喘着气,一边止不住呻吟地承受着自己的画面。
其实他从没想过能这么快就跟宋清尧发生关系,所以说句不好听的,他还挺高兴杨霆巍出轨被抓个正着,给自己让位了。
将鼻腔里的尼古丁呼出去,林壑慵懒地仰起头,后背靠在护栏上看着夜空。
青岛的空气还算不错,但是对于看惯了星星的他来说,这样的夜色太单调晦暗了,没意思。
不知道宋清尧现在在干什么,才九点多,应该不会这么早睡觉吧。
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林壑回到房间,套上T恤和运动裤,拿着手机去敲宋清尧的房门。
“学长,是我。”他在门口敲了几下,没听到回应便叫了一声,等了一会儿后房门才被打开。
门边的人穿着墨绿色的真丝睡袍,胸口中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他的眼神有些迟钝,开门后直勾勾地看着林壑,还问道:“干什么?”
林壑打量着他泛红的脸颊,问:“你喝酒了?”
宋清尧没有回答,但把脑袋靠在了门上:“就喝了一点,准备睡觉了。”
林壑问:“干嘛又喝酒?”
不想提烦心事,宋清尧站直身体想关门,林壑及时伸手挡住:“学长,我是来和你谈明天怎么去崂山的,你先让我进去。”
“我不去了,”宋清尧皱着眉说,“你自己去吧。”
“好好的干嘛不去?”林壑和他较着劲,见他不肯回答自己,便把后面半句也说出来,“是不是杨霆巍又来烦你了?”
话音一落,宋清尧的动作果然停止了。林壑趁机挤进来,反手关上门,看着靠在墙上的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你可以把我当成垃圾桶。”
宋清尧撇开脸,去看旁边的电视柜。一缕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林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没有得寸进尺,只保持着现在的距离等他回答。
僵持了片刻后,宋清尧抓了一把刘海,站直了往沙发的方向走去。林壑的视线随着他动,看到茶几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旁边没有酒杯,看来宋清尧是抱着酒瓶在喝。
跟着他回到沙发边,林壑坐在了隔壁的单人沙发上,让他可以放松地靠着。宋清尧的浴袍下面套了条不合适的运动裤,看来是刚才开门之前特地穿的。
“学长。”林壑叫了一声,宋清尧没应他,拿起酒瓶喝了几口。林壑也没拦着,等宋清尧放下了才说:“你要是不想说我不问了,如果你明天不想去的话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吧,我也不去了。”
宋清尧的右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撑着脑袋,闻言就懒懒地看过来:“你干嘛不去?”
林壑把手机放到茶几上,说了句“你不在没意思”便起身走到小冰箱前,从里面拿了两罐青岛啤酒,打开来一口气灌了一瓶后,拿着第二瓶回到沙发上坐下,靠着椅背去看天花板。
宋清尧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在整哪一出,不过比起刚才自己一个人心烦地喝酒,林壑跑来这么一打岔后,反而没那么难受了。
喝了一口红酒,宋清尧把酒瓶放到茶几上,对林壑说:“真想去就去吧,明天几点?”
林壑抬起头:“你肯去了?”
把脸埋进臂弯间,宋清尧的声音有点闷:“嗯。”
他的两条手臂交叠着放在沙发靠背顶上,这个姿势把胸口挡住了,林壑的视线便随着他腰间的腰带结缓缓移动到脚踝,看着那双对男人来说过于白净光滑的脚,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
前天晚上的记忆又跑出来作怪,林壑想起当时握住他脚踝进攻的感觉,还亲了他脚背一下。
宋清尧的脚指头圆润饱满,让人看着就想咬一口,其实林壑当时是想咬他脚趾的,可他因为太舒服了,脚趾紧紧蜷缩着,林壑只能去亲他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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