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能继续下去的话题被林壑主动打断了,他不确定林壑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如果认真肯定还会再提。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真的适合让林壑住过来?
饭后他陪着叶荷下楼散步,叶荷提起杨霆巍今天送的礼品都比较贵,想找个时间还回去。
“给我吧,”宋清尧不想让杨霆巍再烦叶荷,“我带去医院给他。”
“那你不是又要跟他见面了?”
“不会,我让纪芹帮忙拿给他。”
“也好。”叶荷点着头,走了两步又提醒道,“你记得别再跟杨霆巍接触了,好好和林壑相处,妈等着你安排我们见面。”
比起第一次知道他和杨霆巍在一起,叶荷对林壑的包容度明显更高,居然还笑着跟他开玩笑。
宋清尧接不住这样的话,好在叶荷没再继续说下去,母子俩又走了两圈便上楼休息。
明天一早叶荷要到南普陀寺上香,宋清尧也得跟着早起,进房间后拿了替换的衣服洗澡,出来看到手机上有纪乾的未接来电。
他回拨过去,纪乾那边有点吵,听得出是在酒吧,还叫他出去喝酒。
“明早我得陪我妈去南普陀。”宋清尧解释道,纪乾放下酒杯,起身走进包房的洗手间,关上门问:“学弟今天几点走的?”
叹了口气,宋清尧说:“你想问什么直接点吧。”
纪乾的语气带着笑:“干嘛?你跟他已经发展到连我都要隐瞒的程度了?”
“没有,”掀开被子,宋清尧靠到床头的软垫上,“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睡觉。”
“昨晚没睡好?”
“嗯。”
“那行吧,你先早点休息,明天中午出来吃饭?”
“你中午不忙?”
“刚忙完,休息两天喘口气。”
“好,你把时间地址发来。”
挂了电话,宋清尧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想起家里那个坏掉的,打算明天见面了再问问纪乾。
定好起床的时间,他看了一遍微信的未读消息。看完后手指继续往上滑动,一直滑到林壑的名字才停下。
最后一条消息是林壑中午发的,他点开语音放到耳朵旁边听,连着听了两次,注意力都在最后那句话上。
傍晚分开到现在也没几个小时,他看着林壑的头像,发现这人新换了一张自拍的大头照。点开来看,林壑戴着墨镜,身后是碧蓝的海,下巴像是靠在一个肩膀上,脸颊左边还有一缕被吹起,属于另一个人的发丝。
放大这张照片,宋清尧很快就认出来了,打开手机相册一翻,林壑果然是把他们在青山渔村的合影截了图当头像。
这种虽然把他截掉了,但是又截不完全的感觉很微妙。就好像一件事明明要捂实了,偏偏又露出一角惹人窥探。
盯着照片又看了一会儿,宋清尧打开睡眠模式,关上床头灯,把自己闷进被子里。
不该多想的事不要去想,这是他和杨霆巍在一起后逐渐养成的习惯。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住情绪的平稳,才不会轻易被影响到。
第二天早上醒来,宋清尧拿过手机,发现林壑在快十二点的时候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他没接到就发了微信。
点开微信的语音,他听到林壑的嗓音有些哑,语气也懒懒地说:“学长,你是不是睡了?我还跟朋友在外面,连着两个晚上喝酒好难受啊,好想你。”
掀开被子坐起来,宋清尧想给林壑回拨过去,又记起现在是早上5点,林壑肯定在睡觉。他蹙了蹙眉,不知道林壑是和什么朋友在外面喝酒,不是说在这里没有朋友吗?
按住语音键,他回道:“我昨晚很早睡了,你是跟谁出去喝酒?醒了给我回个电话。”
发完消息他起来洗漱,穿戴整齐后与叶荷一起吃早饭。顾阿姨已经准备好上香要用的东西,他用左手拎着,坐着叶荷的车一起去南普陀寺。
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叶荷就是例行来上香,顺便与住持聊聊。平时他也经常这样陪着,都不会觉得无聊,今天却频频把手机拿出来看。
叶荷以为医院有事,还提醒他真的忙就先走。他说没事,一直陪到和叶荷相约吃斋饭的朋友来了才走。
临近中午的阳光刺着眼皮,南普陀寺门口停靠着一排旅游大巴,游客们聚集着听导游说话。宋清尧从对面绕过,一直走到厦大西门才拦到出租车。上车后,他给林壑打电话,听到关机的提示。
想着林壑可能还在睡觉,他收起手机,等到了小区门口时被保安叫住,说有一位姓林的访客开着他的车进去了。
业主的车辆必须人脸和牌照同步才能抬杆,因此车辆进来时保安做了访客记录。宋清尧问对方的来访时间,保安看了下登记表,告诉他是凌晨快两点的时候。
快步走到地下车库,宋清尧果然在自己的车位上看到了车子,也看到将车窗降下一截,倒在驾驶座里,扭着身体抱着熊呼呼大睡的人。
想到林壑可能在这睡了一晚上,宋清尧用力拍窗户,直把林壑吵醒了才松口气。
林壑睡得昏天黑地,看到窗外的他还没能马上反应过来,等到调整座椅想要开门时,林壑松开抱着的熊,手伸到腰后面皱起了眉。
宋清尧拉开车门,手伸到他后面去,摸到他捂着腰椎的位置便明白了,问道:“是不是把腰睡痛了?”
“嗯……”把脸靠到宋清尧肩膀上枕着,林壑的声音比昨晚语音里听到的更哑了。
“学长,痛。”
第38章 挺有分量
宋清尧问:“你在这里睡了一夜?”
林壑靠到他颈侧蹭了蹭:“嗯。”
“怎么不回酒店去睡?”
“不想回,”林壑嘟囔着回答,“酒店没你。”
看了眼被林壑塞到副驾,因为长时间挤压而有点变形的熊,宋清尧将责怪的话咽了回去,叹道:“先下来吧。”
林壑撑着车门,握住他的手心借力站起,等他关上门就勾住了他的肩膀。
“学长,头也晕。”
手伸到后面抱住林壑的腰,宋清尧皱着眉说:“喝这么多,你昨晚怎么过来的?”
“叫了代驾,”林壑回头去看车子,“熊还没拿。”
“你都这样了还怎么拿?先上去再说。”
扶着林壑到了家门口,宋清尧按密码时没避着他,进门后又扶他坐在旁边的三角凳上,蹲下去帮忙脱鞋。
看着宋清尧右手上的护具,林壑拉了他一下:“我自己来。”
拿了双一次性拖鞋放在林壑脚边,宋清尧等林壑换好了再把人扶起。路过客厅时,他对着沙发犹豫了下,把林壑往自己的卧室扶去。
用力抿直唇角上扬的弧度,林壑继续捂着有点痛的腰跟着他进房。
脱外套时,林壑拉起衬衫前襟闻了闻,说:“学长我想洗澡。”
“忍忍吧,”宋清尧劝道,“腰痛就好好休息,明天再洗。”
“忍不了,衬衫上都是酒味,头发肯定也有味。”
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宋清尧从衣橱角落里拿出件已经很久没穿过的棉质睡袍,看林壑接过后按着腰往洗手间走去,又忍不住提醒一句“小心地滑”。
林壑应了声,没过多久在洗手间叫他。他过去一看,林壑腰上裹着浴巾,站在门边把脏衣篮递了出来:“学长,麻烦你了。”
“没事。”他淡淡地应着,也没去看林壑裸露的上半身,接过脏衣篮往阳台方向走。
林壑左手臂撑着门框,打量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将门关上。
把林壑换下来的衣裤装进洗衣袋里,宋清尧设定好清洗模式,转身去厨房热牛奶。等林壑洗完出来,他端着杯子过去,看到林壑穿着他的睡袍站在床边拉扯下摆,不禁有些尴尬,不过在看清林壑的模样后又觉得好笑。
对他来说刚好到膝盖上方的睡袍被林壑穿到了大腿中间的位置,袖子也短了点。林壑倒不别扭,拉扯完就扶着墙壁朝他抬了下左腿:“一次性拖鞋很难穿,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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