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忽地响起喧闹的喊叫声:
“秦毅阳,你没事吧!!!”
“站着不动干嘛,傻了吧,你脑子要是被篮球咋坏怎么办!都要高考了!”
一阵兵荒马乱,裴语和苏衍齐齐跑过去。
秦毅阳刚才打球不小心,似乎是突然出神,没接住队友砸过来的篮球,脸被砸到。
比起同学,裴语作为他的家人,自然更关心秦毅阳。
担心身体要是出什么事会影响高考,裴语和其他同学连忙把他送到医务室。
校医给秦毅阳止住鼻血,简单地检查后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应该只是被球砸到脸,外面天气热,运动得有点猛才倒,躺几分钟就好。”
校医耐心地嘱咐,“都要高考了,不用这么拼命打篮球……”
秦毅阳热着脸,含含糊糊地点头答应。
校医走了后,裴语忍不住说:“好不容易把成绩提起来,要是因为身体影响高考……”
“呃,我会注意的。”
秦毅阳越来越觉得裴语也是他的哥,和秦深一样,完全能管住他。
尽管裴语比他矮,比他清瘦,秦毅阳还是很听他的话。
裴语:“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你就别剧烈运动,也别老约其他男生周天去打球了。”
秦毅阳愣了下:“别啊,我就随便玩玩,以后一定注意。”
裴语:“不行,要是又被球砸到……”或者骨折之类。
他不是秦毅阳。自然不明白运动对alpha有多么重要。
alpha的精力本来就比其他人旺盛,要是再不用剧烈运动发泄,学习压力只会更大。
“不是,我只是一不小心……”
秦毅阳举起手,“我保证我之后肯定不会受伤,再说这点小伤再正常不过。”
见裴语似乎还是不同意,秦毅阳顿了顿,垂下双手说:“好吧,我不小心被篮球砸……其实是刚好看到苏衍撩衣服。”
他脸颊都红透了,支支吾吾地说:“就恰好看到,眼睛晃了下,有点没反应过来,就没接住球……”
“我打球技术很好的,换成平时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房间静默了好一阵。
秦毅阳也不敢看裴语是什么反应,他自己也觉得丢死人了。
不就撩了下衣服,都还没看清,只看到一片白,就忘记自己在干什么。
裴语扯了扯嘴角,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还真是……”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裴语踌躇道:“好吧,这个原因的话,那你以后多注意点吧。”
秦毅阳低低地“嗯”了声,又热着脸小声说:“这件事你别告诉苏衍。”
裴语:“我难道还不懂,把这种事情告诉他干什么。”
秦毅阳脸上挂着笑:“嫂子,你真好。”
裴语:“……”
他觉得秦毅阳纯情得过分。
校医室里一片安静。
窗外透进来的风吹起格挡病床的拉帘。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夏日烈阳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拎着两瓶水的苏衍背靠墙壁,垂头盯着鞋尖。
心间泛起一点点波澜。
很快,这点细微的触动被理性压下。
匹配度既然不高,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
基因本来就早已选择好一切。
就像秦深和裴语,尽管相遇初见是联姻,后来也因天生契合的信息素互相深爱。
等高考后,再和秦毅阳说说吧。
苏衍呼了一口气,拎着水迈进医务室:“我把水买来了,不过冻过的卖完了,凑合一下吧。”
接水时,两人的指节不经意蹭了一下。
秦毅阳脊背微微紧绷,喉结不自觉滚动。
***
高三的尾声悄然而至。
裴语和苏衍转到新班级时间并不算久。
两人接过同学递过来的同学录,认真地填写个人信息、爱好,留下一句祝福。
苏衍刚复读那会儿,班里学生说了不少流言蜚语,趁着这个机会,他们好多人都向他道歉。
拍毕业照那天,气温很热,可所有学生脸上都挂着笑。
离高考还剩下几天时间。
孙海看着教室里这群青春年少的学生,收起平时的严厉,温柔又耐心地叮嘱着高考注意事项。
要带准考证,2b铅笔,一定要提前出发,调整好状态……
这种话学生们其实听了很多遍,再听一次,心里仍旧暖洋洋。
距离高考还有三天,学校提前放假。
学生们收拾课本时,孙海在黑板上写了整整一面祝前程似锦的话。所有学生都拿出手机拍照记录。
孙海站在讲台上,看着学生们一个个离去的背影,眼神湿润。
裴语和秦毅阳结伴,向各科老师说了声告辞,坐上回老宅的车。
秦深并没有跟着司机过来。
和体检报告说的一样,临近高考,他身上的信息素忽地浓郁起来。
还没有完全进入易感期,强大的气场侵略感十足。
晚上仅仅是抱着裴语的腰,光是靠在一起,他就有点控制不住。
硬生生地克制着自己。
秦深把手放进少年柔软无害的小腹,轻轻地摩挲,感受裴语细腻的皮肤,以此来缓解滚|烫的血液。
昏暗的房间里,秦深紧紧禁锢着少年,将他完全搂进怀中。
男人薄唇吐出的气息格外灼|热,少年的耳廓泛起蚀骨般的酥|麻。
“都不想放开你……”秦深低垂眼睫。
他的声音又沙又哑,像是在极力克制,张开嘴唇咬住少年的耳垂,用锋利的牙齿细细磨着。
裴语脊背微微紧绷,但完全不会害怕。
他知道秦深不会拿他怎么样。几十秒后,秦深松开他,耳垂湿润一片,浓郁的清冽薄荷味萦绕。
裴语顿了顿,转身仰头,主动吻住男人的唇。
他试探着伸出舌尖,无比羞赧却没有退缩,搂住秦深的脖子。
“今天已经开始难受了吗?”裴语的眼睛在夜里格外明亮。
秦深宽阔的手心覆在少年的脊背上。
想重一点触碰,摸那根凸起的脊线骨骼,又怕腕力太重伤害他。
最终只用了一丁点儿力度,将裴语抱得更紧。
秦深微微掀起眼皮,说:“有点,不过能忍受。”
“那要不要——”
裴语喉间的话都没说完,秦深打断他:“宝宝,我们应该睡觉了。”
房间里极为安静,裴语发出一声呢喃:“好,那就睡觉。”
“紧张担心高考吗?”
秦深没有高考过,当初高中走了保送的道路,后来出国留学。
裴语本来想说不紧张,话到嘴边,却不自觉撒娇:“有点。”
秦深:“别担心,这次要是没考好,不管是继续考还是留学,或者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家里都支持你。”
家里……
裴语唇角勾起笑,眼睛里荡漾着细碎的星光,他笑着说:“骗你的,不紧张。”
“倒是你的易感期。”
裴语顿了下,“等我考完试,我就陪你。”
浓稠漫长的夜色里,秦深低声回应:“好,我等你。”
***
高考前一天晚。
进入易感期的秦深把自己关进裴语住过的房间里。
床上的被罩用的是前一晚两人睡过的床被。
上面残留着属于裴语的浓郁玫瑰香气息,丝丝缕缕都让他压抑不住疯狂。
秦深弯着腿,把自己埋进沾染上裴语气味的布料里,他使劲嗅吻,漆黑的眸底跳动着猩红。
随着翻来覆去地滚动,左边胯骨往下的位置,泛起细细密密的疼,蔓延进骨髓般。
他紧紧咬住牙,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洇湿一遍又一遍。
偌大的房间都关不住凛冽的雪松冷意,像是下起一场铺天盖地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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