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查看着另一边的动向,根本没空离他,敷衍了句,“先生,别闹。”
闫观沧再一次抬手去拉,下一刻手背“啪”的一下挨了一巴掌。
闫观沧:……
不让别人打,所以自己打……
苏折完全是下意识动作,动手也不过是想让闫观沧老实一下,打完也没意识到自己打了男人手背。
随后猛地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但现在也不是哄人的时候,只好倒打一耙,“先生,你手磕我手上了。”
闫观沧一脸麻木,“给你道歉?”
苏折一愣,有些扭捏,“也可以。”
闫观沧:……
另一头的场面也没有缓和,但闫老爷子也不那么急着上前了,他刚才也是被气糊涂了,他没想到闫观沧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张狂,不给这混小子个教训,
也不好给这些人交代。
但儿子看着他,不让他去,他一把年纪也要面子不可能就这么罢休。
但也渐渐的开始没那么生气,怒气下去后想着也不一定非要打这混小子。
闫守临拦着他,他再意思意思挥几下,给别人做做样子,等再拦他就装作不再跟闫观沧计较。
老爷子心里想着,挥着棍子的手也不像刚才那般呜呜带风。
但闫守临没看出来,依然苦口婆心的劝,“爸!”
闫老爷子听了本想着就这么把手杖放下,谁知闫守临一个踉跄倒在了一旁沙发上,身前顿时没了阻止的人。
闫老爷子:……
他这是打还是不打。
一时间手中的手杖尴尬的举在空中几秒,但老爷子也很快定夺了,为了他的颜面,这棍子闫观沧也得挨。
听着脚步声,闫观沧能感受到怀里人被惊的哆嗦了下,知道闫老爷子过来,作势就要把人扯下来往身后带。
谁知对方像条鱼一样,衣料划过手心,根本抓不住。
老爷子拿在手里的手杖可不细,虽然闫观沧身强体壮挨一棍子不会怎么样,但他也不能看着对方被打。
苏折站起身,张开双臂不让老爷子上前,“您不能打我家先生。”
闫观沧一愣。
闫老爷子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护法,“你说不能打就不能打?!”
说着就要上前。
苏折不肯退让,“不允许。”
闫老爷子:“我倒要看看谁不允许!“
苏折:“党和国家不允许!”
说着默默补了句,“打残疾人犯法。”
闫老爷子:……
第40章
闫老爷子看着挡在身前的人, 从上到下一身黑,脸上带着墨镜和口罩,五官捂的严严实实的, 根本看不清模样。
对方身量不矮, 虽然衣着都是黑色,但穿的都十分工整规矩, 挡在闫观沧身前一步不让, 好似整个人钉在那里了一样。
就是…就是声音怎么就这么怪呢?
甚至仿佛以前在哪里听过这个调调,但已经想不起来了。
闫老爷子自然不能因为对方的三言两句就停手, 一个不认识的无名小辈, 根本没资格说动他,但现在他也是真不想打闫观沧了。
手杖在手里挥了半天, 手腕生疼。
闫老爷子肃着脸,“你是谁?”
苏折站在那里, 这众目睽睽的心中也怕被人认出来, 但还是不怯道:“我是先生的护工!”
闫老爷子看着他,听说对方是护工后目中的不屑更深了。
一个小护工居然敢出来和他呛声。
闫老爷子不满:“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苏折知道闫老爷子受不得气, 不然闫观沧方才也不会收敛语束, 面对对方的讥讽, 苏折开口,“我只是想劝老先生。”
被低看鄙夷,这样的场面刚入职时他领会过不少, 不知被多少人多少事刁难过,明明不是自身问题却还要低着腰给人赔礼说着歉意。
不为的, 只是为了生活而已。
毕竟这世上没有多少人活的容易, 如果有, 那也不是他。
闫老爷子布满皱纹的眼睛看着他, “劝我什么?”
苏折一愣:“这是可以说的吗?”
人群中的屋傅DNA动了,“嗯……怎么不可以呢?”
说完就结结实实挨了父亲一个大比兜,屋父显然被刚才屋傅的突然开口吓的皮都展开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屋傅有苦难言 “爸,真不怪我,条件反射。”
这跟闫家套近乎还没套上呢,可千万别得罪了闫老爷子,但好像是在人群中说的,大部分人都注意着闫老爷子那边的动向,没几个人回头看屋傅。
闫老爷子脾气上来,“有话直说!”
苏折心中暗道一声得罪了,“劝您不要误入法律歧途。”
闫老爷子:……
闫守临从沙发站起来,“爸他说的对。”
闫老爷子一把把他的大孝子给推了回去。
再次跌回沙发的闫守临:……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闫老爷子看着苏折,气不打一处,几乎是刚才消下去的火也跟着上来了,“你以为你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就能吓住我?”
苏折:“没有!”
闫老爷子没想到对方还会继续顶嘴。
苏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吓唬老先生您。”
闫老爷子手杖狠狠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闫观沧看不见,但也知道老爷子脾气上来,抬手想把苏折给拉回来,这小护工没什么好的,平日除了跟他对着干,就是说些软话耍懒,他不想让人多留,他早晚都会撵人走。
但他并不希望对方得罪闫老爷子,他知道闫老爷子生气归生气,根本不会跟一个小护工计较什么,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闫老爷子最不爱看以强欺弱的场面,但这里的人可不是个个都聪明,总会有那么几个缺心眼的自以为是去给小护工教训。
对方孤注一掷的站在自己身前,不让老爷子上前,别说在场的人没
想了,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他不怕挨的那几棍子,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挠痒痒的事。
老爷子打他为了服众,他心中不爽归不爽,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事是他做的,也十分坦然的接受。
只是他没想到在场这么多人,第一看不过眼的居然是他身边的小护工。
对方在三叔刚开口时就扑倒了他身上,义无反顾,让他别害怕。
他根本不曾怕过,只不过是心中的不平无法消灭。
他自认为没愧对过这里的众人,但当他从医院满目皆黑的醒来时,却被手下告知有人在他车上动了手脚。
源头追溯到一家废品公司,里面的工人顶了罪,最后查看对方银行流水是由闫氏一名离职员工汇过去的。
这名员工被绑过来后哭求着,说不能说,要是说了别说他这辈子完了,连他的家人也会受牵连。
闫观沧没什么同情心,但当时身心俱疲也不想再追究什么,听着对方鬼哭狼嚎的声音不耐的让人滚。
保镖放人时,那明员工因心愧,透漏了几个字,“是闫家的人。”
闫观沧知道后当天就把疗养室里的东西砸了个精光。
那些所谓的亲戚都不曾真心待他,身前的小护工却有。
闫观沧想把人拉回来,对方这样的行为百害无一利。
苏折:“我从来没想过吓唬……”
说着就感觉手腕上多了只有力的大手。
“特仑……“
闫观沧刚想把人往回拉,谁知下一刻手上挨了一下,被人打开。
苏折:“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闫观沧:……
你爸妈今天不在,三叔又倒了,就剩他一个干舅舅了,这逆子还来影响他发挥
说着苏折重新调整气势,“我从未想过吓唬老先生您。”
好家伙拿党、国家和法律来压他,不是吓唬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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