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走的,甚至不告诉他一声就不辞而别。
一个护工执意要走,他还能把他关起来不成,只要说了,他就算不愿也会放人,但对方却给他一种回避的感觉。
闫观沧根本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跟他说,甚至毫无预兆。
那他们之前算什么,那朵花又算什么?
他倒不知道小护工这么狠心,走了,连话也不跟他说。
闫女士看着他的反应,也没想到会这么大,心中突然有些猜测,“观沧,你…你是喜欢那个护工吗?”
“怎么可能。”
男人开口否认,闫女士迟疑,她刚才还以为苏折是大师口中所说的情劫呢,她这方面挺开放的,性别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心,毕竟国家都开放了,她有什么放不开的。
如果真要是苏折那孩子也可以,长相让人看了就十分舒心,如果以后真要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给闫观沧。
但听着儿子的否定,闫女士意外,“真的吗?”
她真以为情劫是苏折。
“不然呢?”闫观沧黑着脸,“他一个小护工而已,有什么好喜欢的,谁会喜欢他那种人,平时也就说话好听,做事稳妥,事事考虑,细心体贴,还会关心人,讲文明懂礼貌有爱心,喜欢小动物,有孝心,倒霉师父生病知道去照顾,知恩图报,没有心机,天真活泼,有时候下厨做个饭,有什么可让我喜欢的。”
闫女士:……
闫观沧:“你想多了。”
闫女士:……
是我想少了吧
第69章
闫女士默默地看了闫观沧一眼, 面色极其复杂,甚至带着两分嫌弃,但复杂抛去还有八分欣慰。
闫女士双眼感动地看着闫观沧 , 对方到底是长大了。
听着身边欣慰的叹气一声又一声。
闫观沧有些不自在,语气僵硬, 好像硬挺的木头一样, “怎么了?”
闫女士抬手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水,“没事,妈妈只是感到欣慰而已。”
闫观沧:……
闫观沧一脸黑线, 此时他的内心跟哔了狗一样。
毕竟能将夸赞说出骂人的感觉,也就他妈一个了。
“欣慰什么?”
闫女士一个深吸气, “之前因为你眼睛受伤, 我想留下来陪你, 顺便每天还能见见东临, 但你爸说是对你们两兄弟的历练,不让我留,之前还跟他闹气呢,没想到历练居然是真的, 你真的变好了一些。”
说着抬手拿了个橘子放人手中,“变好了这么多。”
闫观沧握着手中屁大点的橘子,一时间还不如挨骂。
闫观沧冷着脸,“你想多了。”
说着将橘子抛开。
闫女士仿佛身处苦情剧般, “怎么会, 你是我的孩子,别说你变好了, 你但凡有一丁点变化我都知道, 你以前的样子也都留在我脑海里。”
闫观沧一脸麻木, “半年前我是什么发型。”
闫女士:……
谁记那东西啊。
闫女士装作没听见,“吃橘子。”
看着闫观沧,笑道:“真的,真的变好了,妈夸你变好了,你还不高兴。”
闫观沧一时沉默。
“听着你对护工的描述我挺欣慰的。”闫女士:“你说你前三十年哪说过人话啊。”
闫观沧:……
他就知道。
闫女士拍拍他的手臂,“虽然护工走了,但是你放心,妈这段时间一定会把你照顾好的,你爸在去年被我照顾过一次后就再也没生过病。
闫观沧:“不敢生吧。”
闫女士:……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狗东西。
闫女士拿了个橘子剥皮,指甲扣开橘皮泛起一小片皮水,闻起来十分清香甘甜,“反正你放心就好,妈照顾你这段时间,你一定是最轻松最享福的。”
毕竟世上只有妈妈好~
说着剥好橘子放在人手心,闫观沧:“我不爱吃。”
闫女士:“啧。”
闫观沧:……
有母爱但不多。
男人抬手将橘子胡乱往嘴里一塞,随后起身回了三楼。
地板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沉重,闫观沧面色沉重难看,刚才在闫女士面前不显,此时看起来跟煞神一样十分骇人。
他走进书房,坐在对着落地窗的真皮沙发上,一双长腿交叠,手背撑着右侧下颚,不发一言,枯坐了一下午。
眼睛感受着日光的变化,虽然无法直视,但闭上眼睛能感受到光的强弱,从橙黄一点点暗下来。
心中思绪千丝万缕,想给护工找个借口,然而也不是找不出,要真打心底给小护工找借口,闫观沧能找出一百个。
但哪怕想出来,心中的那股火气也无法熄去,反而愈发热烈,小护工对他而言是不辞而别。
他从来不是喜欢听别人借口的人,图浪费了时间,脑中想出的各种借口都成立,但他却不愿去信,他只想对方亲口对他说,他需要小护工亲口给他借
口,给他一些难言之隐。
甚至借口是被迫离开。
要是对方能回来,之前立的那些破规矩一条都不会留,要真想跟他亲近,他可能跟人看看试。
牵手,拥抱,亲…
闫观沧喉结滚动,书房里明明除他外没第二个人,但却刻意的咳了咳嗓。
闫观沧仰首深呼吸,他想他了……抓心挠肝的想。
就像那本书也学到了恋爱那一条。
晚间,闫观沧下楼吃饭,闫女士从厨房出来将汤放在桌上,“吃吧。”
这汤是她去年心学的,丈夫说不错,正好今天也让闫观沧享享口福。
闫观沧并无察觉,拿着汤匙喝了口汤。
闫观沧:……
拿着汤匙的手僵在那里,面上表情尽量控制不扭曲。
闫女士:“怎么样,怎么样?”
她声音期待,句句透露着夸老娘。
“妈妈为了你好,特意煲的汤。”
闫观沧声音冷淡,“以后这些你不需要做。”
闫女士:“为什么?”
闫观沧:“不是为我好?”
闫女士:……
逆子。
闫女士一脸不理解,“不好喝吗?”
闫观沧:“不……”
闫女士:“只有一次机会。”
闫观沧:“……挺刺激的。”
饭后,闫观沧连带狗散步的心都没了,嘴还存着汤里的那股子腥味。
闫女士拿着水果刀,开始给人削苹果,但皮削得一块一块的。
金毛趴在男人脚边,闫观沧开口,“护工电话是多少?”
闫女士拿着水果刀的手停下动作,“这妈就不知道了。”
闫观沧:“那你们之前怎么联系?”
闫女士硬着头皮,“漂流瓶。”
闫观沧:……
闫女士忙打烟雾弹,“企鹅上面的老方式了。”
苏折的身份,她必须保密,他这儿子她最了解,眼里容不得沙子,要是真把苏折护工的身份说出去,那这孩子以后的前程都毁了。
父母仁爱心,毕竟也是别家孩子,有这么个有出息的孩子,不知家里多高兴呢,闫女士换位思考,要是身份真挑明了,后果想想都不是滋味。
而且大师说了,这渡情劫是闫观沧自己一个人的事,亲人不能查手,不然都毁了,这次要是不成,闫观沧命里就再没正缘了。
那岂不是要孤独终老!她生的儿子没人要,闫观沧丢脸可以,她丢脸不行。
所以苏折这事打死不能说,等回房她也得嘱咐嘱咐闫东临,别说露了。
说着目光有些躲闪,“你好端端问那孩子电话干什么?”
闫观沧:“有话要问他。”
“问他为什么走?”
闫观沧没说理由,顺着话“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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