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还是原来的味道, 牛奶也是热的。
一切如常, 甚至贺驰问他昨天自己有没有失态时, 方辞还笑了笑,逗他说“有”, 再往下问, 故意不回答任由他去猜。
贺驰自然猜不到,方辞弯起眼睛, 说:“贺老师就当是秘密吧。”
贺驰见他精神不错, 料想无事发生,就此揭过。
方辞上午很闲,发布会结束, 工作量减少, 假如现在提出调休,他可以直接快进到假期模式, 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打开电视随便换台。
第一个电视台在播偶像剧,男女主青梅竹马,却因为有了第三者渐行渐远,他们在离开学校的那刻分道扬镳。
好,换台。
第二个电视台在放电影,泼天狗血的剧情,男主角病得要死了,却死活不愿意告诉女主,两分钟以内有无数人来劝他,但男主就是不听。
可以了,换台。
第三个电视台还不错,放了海绵宝宝,派大星在海底搬了一箱子玩具吭哧吭哧地挪,敲开海绵宝宝的门,把手里的玩具递给他,两人似乎吵过架,派大星比较傻,一根筋非要搞清楚,海绵宝宝心也软,到头来,两个小家伙连吵架都没吵明白,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派大星说:“他们都放弃你了,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不是很聪明。”
方辞放下遥控连看了两集,作为小笨蛋也就适合看个《海绵宝宝》了。
如果不是老妈突然来电话,他可以看到地老天荒。
“你没在家?”
方母上来第一句话就把方辞震住了。
幸好是周末,适用的理由很多,方辞沉心静气,说:“嗯,出来玩了。”
“妈,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方母说:“我和你爸出来逛商场,路过你家,上楼看看你,敲了半天门没见你人影,我想着你可能出去了。”
方辞从小独立惯了,大学之后就搬出来自己住了,方家二老很尊重孩子的选择,界线也分明,哪怕想他了,过来之前都会给他打电话,这次是个意外。
要不是家里人放养,他也不敢拿这么大主意闪婚。
方母又道:“我和你爸最近要买个保险,需要户口本复印件,找半天才想起来,是不是在你那里?”
可不是么,他借口办业务,实则办结婚证,几个月前给拿走了。
方辞忙道:“对,在进门左边的抽屉里,你们进去拿吧。”又把密码告诉了二老,方母让他好好玩不用管他们,随即挂了电话。
“家里人?”
方辞看见贺驰接了两杯水走过来,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
他说了声“谢谢”,道:“问我怎么没在家。”
贺驰点了点头,他知道方辞没将结婚的事告诉父母,这件事确实急不得,父母面前要稳妥一些,但时间也不能拖太久,他就和方辞商量:“下周,要回家一趟吗?”
方辞道:“你有空?”
贺驰道:“看他们时间就好,我都行。”
言下之意,是想正式见父母,方辞没做好准备,不过家里人也跟他提过好几次,总不能次次推脱。
“好,我问问。”
贺驰:“他们有什么喜好?”
方辞微怔:“现在准备礼物,是不是早了点?”
贺驰却道:“不早,已经晚了几个月。”
方辞心头轻轻一软,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低下头去,无奈地笑了笑。
“我爸妈喜欢旅行,收集各地土特产,我妈妈教绘画,觉得好看的东西都想买回家,我爸理科思维重,比较务实,他们两个没有固定的喜好,”
“最大的喜好,”方辞想了想,“斗嘴吧。”
贺驰眼睛里闪过些许笑意,问:“赢的人是谁?”
方辞:“肯定是我妈啊,我爸也就前两句能说完整,后面都是我妈输出,她可以连续输出一整天。”
贺驰:“看不出来。”
方辞:“你又没见过他们。”
贺驰看了他一眼,方辞显然没有继承方母风范,他大部分时间表现的很乖巧,生气了只是给他烙上个牙印,不会连续说话一整天,很少出现肆无忌惮的状况,他们没有真正吵过架、斗过嘴。
说不好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其实肆意妄为的方辞也很好,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醉酒那一次,平日里方辞再不曾露出张扬的那面,但他又觉得方辞应该有那一面。
两年里连升四级、公司最年轻的部门经理,能为部门利益据理力争,经历过台下百人、万人的场合,伶俐又坚定,在他面前却只剩下乖巧。
真的合理吗?是不是他太过强势,压制住了他的个性?
“你也可以和我吵,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他很快提出了自己的改进方案。
方辞安静了片刻,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吵啊。”言语平静,带着一点叹息。
刚结婚时是不敢,员工可以和老板列数据、说论点、提质疑,但不能无理取闹,现在是舍不得,因为他是个小笨蛋。
做卷子会得零分、甚至被老师扔掉卷子的小笨蛋,他空有立场,却没有底气,拿什么跟他吵?
贺驰一时无言,似乎不知该如何判断,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对他而言也难以把握。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方辞选了另外一个话题,问贺驰:“贺老师的父母呢,是什么样子的?”
贺驰靠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杯沿,过了很久,道:“我的父亲很强势。”
方辞早有耳闻,贺驰的堂姐提到过,能让贺驰心生抗拒,恐怕不是一般强势。
除了这个词以外,贺驰没有更多的形容了,方辞就问:“母亲呢?”
贺驰道:“很固执。”
标准的言简意赅,只有笼统的概括。
“他们很早就分开了,各过各的,社会生存法则很多,他们的逻辑自成体系,生活也是,所以没有必要见,也就没和你提。”
“啊,这样。”方辞似懂非懂,唯一能听出来的意思,大概是贺驰不太愿意聊自己的父母。
无论好坏,都已经和他划清界限。
方辞感到奇怪,却也体贴的不再往下问。
比起谈论自己,贺驰更愿意了解方辞,他三言两语有意引导,方辞把家里父母日常相处、小时候一家三口的趣事挑挑拣拣说了不少。
于是调皮捣蛋跟在邻居后面要糖吃的小方辞,和眼前可爱乖巧的青年合在一起,让他胸口一阵怦然,名为方辞的时光轴又沿长了一些,多了许多珍贵的画面。
“……是不是很淘气?”方辞说到一半停住。
贺驰:“很可爱,刚刚好。”
“嗯?”什么叫刚刚好?
贺驰就说:“不太乖。”好像顽皮和乖巧各占50%,才是真正的方辞。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球球吃完小鱼干,从厨房一路跑过来,方辞捞住它,抱在怀里,道:“所以我妈说养我像养宠物,有时候特别听话,有时候有反骨。”
贺驰摸了摸球球的脑袋,不置可否。
阳光自落地窗倾泻而下,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驱散了些许阴霾,方辞借着聊天的契机调整了很久,渐渐恢复了一点元气,疲惫感被阳光锁在了角落,加了好几把锁。
他想好怎么消磨周末的时间了。
“明天给球球买个大点的猫爬架吧?”猫爬架零散的带回来,组装就要一天。
“好。”
方辞亲了球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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