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光趴在柔软的地毯上,挣扎不动,便也放弃了,他脑子还能冷静的思考。
猜测自己是不是被注射了肌松剂。
男人没理会他,慢条斯理放好花瓶,甚至还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将花瓶的图案摆正,之后才转过身来。
他缓步走到一开始床边的靠椅,闲散的坐下,那双修长笔直的腿交叠着二郎腿。
期间,郁光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男人的动作,等男人坐下后,他的目光不自觉的从男人的皮鞋向上挪移。
笔挺的西装被男人穿出莫名的优雅,因为男人的坐姿,胸前的西装微皱,可以窥见底下被包裹着充满力量感的肌肉。
郁光的视线从那里晃过,继续向上,划过那线条起伏明显的喉结,最后停在男人那碍事的鎏金面具上。
对方同样在看他,眼帘下敛,居高临下。
就那么看着趴伏在地毯上的他。
说实话,这个眼神让郁光很不爽。
他能从对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底瞧出来透进骨子里的淡漠,像是上帝视角俯视人间。
很奇怪。
让他同样有这种体悟的人,上一个,唯二的另一个——
是叶斯。
但叶斯学长并不让他不爽。
叶斯学长的眼睛也是这样,深邃得仿佛跨越漫长岁月,凉薄得似乎人间万物于他都算不重要……
大部分时间是温柔,但也是高傲、疏远、无尽的距离感。
可郁光爱死了叶斯这幅模样。
戴面具的男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再次掀起潮浪。
木质香,庙宇长阶旁的松木香。
大抵是大脑昏沉,昏沉得思绪都错位。
郁光缩在地毯抬眼往上瞄,心底蹦出个惊世骇俗的念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面具之下的脸,就是他心心念念的……
念头萌生的霎那,郁光浑身血液似乎都沸腾。
砰砰砰,心跳声犹如擂鼓。
蓦地,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抵住他的脖颈。
像是劈头盖脸的一盆冷水,将那些炽烫的心思全都浇灭。
怎么可能呢?
叶斯学长怎会注意到不起眼的他,就算注意到,也不会狂热至此。
叶斯学长不是他的同类,所以才让人向往。
抵在脖颈的硬物缓缓移动。
好巧不巧,放到颈动脉的位置。
汩汩涌动的鲜血一下下顶撞隔着肌肤抵压血管壁的硬物,逐渐将那冰冷的硬物都染了温度。
郁光敛眸一看,是一柄黑伞的伞尖。
男人操控着伞尖缓慢游弋,从颈动脉到喉结,再到下颌。
本就是敏感私密的位置,根本经不起这样若有似无的撩拨。
郁光趴伏在地毯的身体蜷缩得更紧,局促地滚动了下喉结。
咕嘟——
静夜中吞咽声格外清晰,将他的紧张暴露得彻底。
男人轻笑,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传到郁光的耳朵里莫名的发麻。
可郁光不及细想,对方已经控制伞尖将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这个动作可以说是轻佻,也可以说是羞辱。
郁光躲不开那抵在下巴上的伞尖,恨恨的目光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正当他想骂出声的时候。
就听男人男人意味不明道:“小狗才喜欢睡地上,你是小狗吗?”
体力难以积蓄,郁光胸口起伏了好一阵子,才提起手臂将抵在下巴的伞尖用力拍开。
厌烦地往另一边偏头,他顶嘴道:“你他妈才是……”狗。
狗字还没来得及骂出口,郁光的视线登时天旋地转。
阴沟里人模狗样的同类一把捞起他甩到床上。
郁光脸朝下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被摔得发懵。
没等他回过神,身后便压下来一具颇有重量的身体——
湿润柔软的唇瓣贴上后颈,同时还有什么坚硬锐利的东西。
郁光后知后觉意识到,是牙齿。
那人摘掉了面具,
正在吻他。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远远算不得吻。
用自然界中野生动物的啃咬来形容更恰当——
后颈软薄的皮肉被叼起,像某些成年野兽将自家幼崽叼回巢穴那样。
郁光想转头去偷看对方的脸,他始终有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可被察觉到意图,男人压制的力道更加重几分。
“别在我面前耍小心思。”话语间唇瓣翕动,磨蹭过后颈皮肤。
尖锐牙齿似乎即将要刺入。
郁光不知道对方咬脖子的奇怪癖好从何而来,但敏锐的第六感已经开始预警危险。
那不是因为自己正要被侵犯的恐惧,而是源自于动物面对天敌时,无法克制的本能反应。
郁光身体乳石头般僵硬,卡在喉咙间的话此刻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在发抖,不受控制的。
有那么一刻,郁光甚至觉得自己大概会死。
就那样被男人咬穿了动脉,流血而亡。
室内一片安静,背后男人的唇还在他的后颈,不紧不慢,亵玩一般。
郁光的呼吸声逐渐的急促,在冰凉的空气中格外的明显。
半晌,后颈被不轻不重咬了下。
一声沉缓的叹气声后,郁光身后的重量彻底退开。
没缘由的,身后那种危机四伏的预兆骤然消褪。
男人又不咬他了。
大脑得到这个认知的时候,郁光身上的力气消散,那是极度紧张过后的身体反应。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做不到思考。
郁光怔愣许久,才缓缓回过神儿。
他第一时间就要扭头看对方的脸,全然将男人先前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
但男人的速度更快。
郁光视线一晃,眼前骤然回归到绝对的黑寂,是那种丝毫光亮也无的沉黑。
男人干净利落地收紧领带,覆盖在郁光眼前又绕到脑后打了个结。
男人冷冷看着眼前无知无觉,在天敌面前不知死活挣动个不停的小家伙,眸底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暗色。
喉结滚动,但到底克制住了。
小家伙今日的失血量已经是成年男人的最大失血量,再多几分怕是会有麻烦。
他掀起一旁的薄被给少年盖好,按住了郁光想要摘下挡视线的领带的手。
“闭眼睡一觉。”他淡淡道,“我劝你这次好好听话。”语调刻意压低的,透着股上位者的威严。
少年暗暗跟他较劲儿的手腕僵了半刻后还是卸了力,不甘心地锤锤床。
“我想看看你的脸!”郁光愤愤道。
闻言,男人哼笑一声,重新坐回床边的靠椅,视线淡淡落到被纯白薄被包裹起来的小家伙身上。
“总有机会看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郁光停下了挣扎,之前的猜测又开始在脑海里疯狂冒头。
他咽了了下口水,尽量让自己声音如常,试探着问道。
“是吗?难道你也是南大的学生吗?”
可惜,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又说了一遍:“头不晕了?闭眼快睡。”
“睡不着。”
其实不是的,他现在困得沾枕头就要睡过去,昏昏沉沉的,但强撑着没闭眼。
一晚上被男人这样压制,怎么样都挣扎不开,着实让他郁闷。
而且他过长的睫毛磨蹭过领带布料,痒嗖嗖。
“眼睫毛被压得不舒服,你帮我弄松点。”声音带着气闷。
男人没动,“这是请人帮忙的语气?”
他妈的。郁光在心底暗骂。
刚要抬手自己把盖在眼帘上的领带摘掉,想到什么似的,到底还是妥协了。
“请、请您帮我弄松点吧。”声音干涩得紧,少年耳根子红了一片。
半晌,郁光听见床边传来细微衣料摩擦声。
眼前系着的领带被稍稍调松。
若有似无的,男人收手时指腹蹭过他的耳垂。
或许是因为视觉剥夺,其他各处的灵敏度高了许多。
郁光瑟缩着耸了耸肩,继而闻到了很明显的清冷雪松木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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