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的江明怀道:“你也体谅他一下,他确实也是干不动了。副队的位置一直空着,他一人顶俩做了这么久,又是个快退休的。上面找不到人接替他的活,只能就这么暂时撑着。顶多到年底,我再怎么着也给他调一个副队过去。”
“说起这事儿,江副,我正打算跟你说一声,我们这的陶阳东刚刚跟我申请调去景江分局……嗯,对……我知道,我没跟你开玩笑,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要不这样,这次的案子我看就让他带着分局的人先过去看看吧,毕竟是咱市局的老手了,专业水平没什么问题。等这个案子结了,合适的话就让他正式留下。一来分摊了涂队的压力,而来老陶年纪大了,也算给他一个交代。”
电话另一头的江明怀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决定吧。”
“行,那就这么决定了,我替老陶谢谢江副。”
挂了电话,白景聿回头看了一眼宋寻,见他坐着已经乖乖把安全带都系好了,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也谢谢宋医生。”
宋寻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眉宇之间的线条深沉有力,夕阳透过挡风玻璃斜斜地照在他脸上,给这张棱角分明的脸蒙上一层并不明朗的暖意。白景聿笑起来很好看,带着一种足以让人宽心的安全感。
这一瞬间宋寻居然觉得这样的光景应该是正好的,如果时间可以在某一刻停止的话,再也没有什么比现在这样更好的选择了。宋寻淡淡地看着他,然后道:“药给你配好了,记得按时吃。”
“得嘞。”白景聿从塑料袋里取出药盒子,愣愣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然后反复确认了好几次道:“……还少胶囊?这药是开给我的?”
宋寻道:“这次高分贝的瞬间刺激虽然并没有给你的耳膜造成直接影响,不过根据你的描述,我发现你有神经性耳鸣的症状,主要还是常年加班导致生活不规律造成的。这个药有温肾补脾的作用,对你的神经性耳鸣有辅助治疗的帮助。”“哦,是这样……”白景聿扬起嘴角,一脚油门把车开上大街,“我看这上面的说明还写着养血益精补肾壮阳……”
宋寻:“……怎么了?”
白景聿:“差点想问怎么不试试就下诊断了。”
油门的轰鸣声中,宋笑笑发出了一声铿锵有力的“嘎?”,不过声音几乎被车窗灌进来的风声掩盖住。宋寻嘴角抽了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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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江华府,位于新城区毗邻景观区的高档别墅群,周围就是一条绵延数公里的沿江景观带。每当夜幕降临,晚饭后散步遛狗的人会陆续占据这块区域,直到深夜来临,人群陆续回家休息,景观带重新恢复夜的寂静。
时间往前倒推几个小时,接近当天下午三点半,保安队长周恺正开着电动车进行例行巡逻。夕阳即将西沉,这个时间点的人比较容易犯困,迎面的江风微微有些暖意。行至景观带步行道的最偏远处,周恺把车停在江边,打了个哈欠,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准备摸一会儿鱼。
正当他低头的某一瞬间,他眼角瞥到不远处的喷泉雕塑下有个不太和谐的黑影。他定了定神,仔细一看确实像是有个人趴在那里,于是周恺骑着车兜过去,停在距离雕塑不远处的空地上。
喷泉所在的圆池子大约有五米直径,中间竖起的雕塑努力朝着欧式典雅的风格看齐。池子里有不少散射的夜景彩灯,平时为了防止意外漏电于是在周围搭建了隔离护栏,确保儿童不会因为踏进水池戏水而发生意外。
不过此时那个人影正以一个扒拉着护栏的姿势趴在水池旁边,从背影望去,很像是一个醉汉昏睡在了那里。周恺一边走过去一边嚷嚷:“喂,谁在那里,快起来。”
那个人影纹丝不动,于是周恺转到他旁边,见这个人看起来是个穿着普通的中年男人,便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醒醒,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就这么被摇晃了一下的功夫,趴着水池边的男人身体微微倾斜了一下,然后顺着水池的边缘倒了下去。他略微有些僵硬的身体在仰面朝天躺倒的瞬间,周恺看到男人惨白的脸上被某种锐器刻下了数到血痕。
周恺心跳当时就断了一拍,他颤颤巍巍蹲下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下一秒无限放大的恐惧瞬间攀上他的后脊梁骨,周恺一边往后退一边喊道:“快来人!死、死人了……死人了!”
天黑之后,沿江景观带被重重叠叠的警戒线围了起来,越来越多本打算晚饭后出来散步的围观群众被隔离在了百米开外。传闻里的故事越传越离谱,要不是警车及时赶到现场驱散了人群,大概故事中跌宕起伏的剧情还要再编出个九曲十八弯来。
陶阳东带着人下了车,朝警戒线附近的警员出示了一下证件后走进事故中心。分局的姜晔已经在现场了,看到陶阳东,早有耳闻的姜晔朝他点了点头道:“陶哥你好,我们之前见过的,我叫姜晔,您叫我小姜好了。”
“你好,现场目前什么情况?”陶阳东朝他打了个招呼道:“你们涂队人在吗?”
“涂队在处理别的案子,人马上到,他让我先过来了。”姜晔给陶阳东递了副一次性手套道:“根据法医现场的初步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三小时以内。鼻腔和衣领上有大量残留的水渍,死因初步判定为溺水窒息。”
“溺水?”陶阳东看了看喷泉池子道:“这么浅,不能够吧……”
姜晔道:“没错,不过死者的脖子上有勒痕,鞋底和地上有挣扎过的痕迹,生前……应该遭受过外力创伤。”
陶阳东:“你的意思是……他也有可能是被人勒死的?”
姜晔点点头。
陶阳东的脸色敏锐地沉了一下,然后他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死者的脸。这个男人粗看约莫四十岁出头,穿着普通的夹克和休闲裤,这身打扮看起来并不是专门为了某人出来赴约,更像是临时出门散步之类的短时间活动。
而在他不远处,保安队长周恺正抖抖索索被几个警察围在中间,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忆着刚才的细节。
陶阳东四处看了一眼,这个地方虽然属于沿江景观带,但是位置相对偏僻,属于人烟稀少的区域。而且这个喷泉位于监控下方,凶手遇害的地方正好处在监控的死角。在喷泉后方是一片密集的灌木丛,后面直通向另一条马路。
看起来凶手在行凶之前应该是仔细查看过了周围的情况,想要靠监控直接找到凶手应该是有些困难的。
于是陶阳东回过头道:“死者身份确认过了吗?”
“还没有,他身上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也没有找到他的手机,不知道是不是被凶手拿走了。”“这样,你找几个兄弟一起拿着他的照片去周围几个小区里挨个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他。”陶阳东道:“他应该不会住太远,很可能就是这附近的住户。”
“好。”姜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陶阳东还没有完全从前日的精神创伤中走出来,面对上面突如其来派下的外勤任务,他正试图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正常的工作模式。陶阳东深吸了一口气,此时的他依旧面对着这具无名尸体,这个男人的脸上被人用刀子刻了几道印子,渗出的血模糊了他的半张脸。陶阳东蹲下身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血下的刀痕,他似乎曾经见过这个标志。
没多久,陶阳东突然反应过来,这个标志曾经在案发现场出现过好几次。
“又是这个凶手……”
所谓治听力的还少胶囊确有其药,是我小姐妹老公去医院被医生配的,被我们嘲笑了数月有余。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查一下。
至于白警官,再次表示严重不服,这个药撼动了我的家庭地位!
第55章 那孙子根本不是人
夕阳完全坠入地平线,天空在短时间内迅速从东面开始暗下来。就像逐渐被拉起的帷幕,黑暗遮盖住城市的每一处角落,某些不想见光的东西开始在缝隙中无限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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