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巴巴的,不是说可怜,就是看得人痒痒的,迟意心都软了半截,此时此刻,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被人在乎着。
刷——
迟意将车拐进一条没人的小路,停在路边。
汽车熄火。
祝渂没看懂他要干什么,眼神递过去:“?”
“行了,收起你那惹人怜爱的眼神,我开着车,你是不是想勾着我做点什么?”迟意膝盖跪在驾驶座上,手撑着中控台,倾身过去,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挑起祝渂下巴,朝他吹了口气:“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成功了。”
祝渂被他吹得眨了眨眼,眼神纯良无害,面容乖巧:“我没这么想。”
他看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脱离:“迟老师,你想干什么。”
这会儿他又变回了规规矩矩的称呼。
迟意嗤笑一声:“怎么不继续叫哥哥了,装腔作势给谁看。”
祝渂不躲不避,说:“你。”
“那我宣布,我看到了。”迟意弯腰,左手伸向他的裆.部,同时俯身。
祝渂被这个危险的姿势惊得头往后仰,喉结上下滚了滚,双手无处放似的举着:“迟老师……”
迟意凑过去,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他伸手——直接穿过他的胯/下,将把手一拉。
刺啦——
座椅往后移了多半。
“……”祝渂此刻什么心思都没了:“下次做这种事提前告诉我。”
“你不是问我想干什么吗。”调完座椅,迟意没有坐回去,而是将就这个姿势从驾驶室跨了过来。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座位上还是有点困难。
但迟意不放弃,他跨坐祝渂怀里,面对面抱着。
车内空间真的很小,狭窄到令他们要互相贴紧才能安定下来。这么近的距离,一方稍微做点什么,另一方都会有感应。
“我来哄你啊。”
祝渂呼吸都变重了,怕人掉下去,习惯性地将手搂在他腰上,眼睫颤了一下:“我不用你哄。”
迟意便说:“那你来哄我。”
祝渂静静地看着他:“你想让我哄吗。”
他早已看出来,迟意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如果他贸然去哄,只可能惹人烦。
“怎么不想。一路上我都在等着哄呢,可你呢,表现出一副比我这个正主还需要被哄的样子。”迟意手握成拳在他胸口戳了戳,“祝老师,你犯规啊,该是你哄我。”
他轻声道:“你快来哄哄我。”
祝渂听懂了他话里的情绪,鼻尖蓦地一酸,弯腰与他额头贴着额头,手轻轻抚着背,在脑海里组织了很久措辞。
“……我知道现在的你很难相信别人的承诺,所以我不会向你许诺什么。”祝渂的话比想象中得要直白,却是他在心中想过无数遍的:“迟意,你且看,看我怎么做,可好?”
迟意被他这句话勾起情绪,眼泪一下就冒出来了,这男人怎么哄人还这么直接啊。
偏偏他还挺受用。
“你还会不会说话了。”迟意一爪子拍在他脖子上,试图用骤然拔高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你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怎么这么的……”
合他心意。
祝渂蹭了蹭他的额头,眼神缱绻温柔:“好不好?”
“好个屁。”迟意顺势搂上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你想做就做,干嘛要问我同不同意。祝渂渂,你又犯规。”
“总得征得你的同意。”
“你倒是做啊!”迟意朝他低吼一声。
祝渂被他吼得愣了愣,一时半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迟意看着他难得的呆傻模样乐了,在眼眶里转了半天的眼泪最终还是掉了下来,飞快地滑过脸颊,留下一条晶莹的细线。
迟意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觉得自己要被折磨疯了。
天啊,毁灭吧,一起疯掉得了。
不顾后果,无惧一切,不畏将来。
他决定疯狂一把。
迟意深深看他一眼,吐出一口气,喊他:“祝渂。”
祝渂说:“我在。”
“你亲我一下。”
祝渂便捧起他的脸,温柔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本想亲一下就离开,后脑却扣上来一只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强硬地按着。
唇上触感痒痒的,迟意在他嘴上左右蹭了蹭,然后抬眼看过来,眼尾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张嘴。”他沙哑地命令道。
祝渂眉心一颤,顺从地将嘴张开。迟意勾着他的舌尖浅浅舔舐着,吮出津液,身体紧紧地贴上去,胸膛贴着胸膛,暧昧旖旎中,似乎还能听见两颗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狭小逼仄的空间骤然升温,自三亚归来,两人已经很久没再这么亲密过。他们早已过了随性相处的阶段,想亲不能亲,想做不能做。一天不说清楚,就一天不能越界。
祝渂如此,迟意亦如此。
从提出那句“断了”开始,迟意无数次怨过自己、恨过自己。
可他不后悔 ,爱情应该是平等的,如果他一直不能迈出那一步,那么他便不配拥有祝渂的爱。
好在,他被人抓住了。
在深渊中沉沉浮浮二十五年,终于让他等到了曙光。
分开的日子里,迟意无时无刻不在思念。
他吻得又凶又急,恨不得将其拆之入腹。迟意很喜欢这种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做.爱是,亲吻也是是。
祝渂被他吸得有些疼,睁开眼,一边感受着激烈地吻,一边注意他脸上的神情。
暧昧的亲吻声回荡在密闭的空间,比寻常更加色.情。
“闭眼。”
迟意在他下唇咬了一口,似在控诉其接吻都不专心。
祝渂呼吸变重,搂着人的腰直起身体。主动权骤然逆转,迟意跪在祝渂怀里,被他摁在中控台上亲。
车里慢慢响起一道呻.吟。
迟意颤着手从祝渂衣摆下伸进去,冰冰凉的手指贴着腹部的肌肉,在沟壑上绕过了两圈,然后顺着往下,轻而易举地将男人的皮带扣解开,动作熟练至极。
祝渂一顿,松开他,伸手捉住那只还要往下的手,语气无奈:“你别撩我。”
迟意喘息着,扭了扭腰,言语直接:“车震吗。”
“别闹。”祝渂从来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之人,从刚才迟意坐进怀里开始,他就有了感觉,哪里禁得起对方这么弄。
想着发生的一切,祝渂极力克制道:“今天不合适。”
迟意有些意外:“为什么不合适。”
“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祝渂在他嘴上亲了一口,额上已经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说:“你乖一点,我不想在这里。”
“多重要?”
“等同于信仰。”
迟意瞧他这么郑重的表情,将他脖子勾过来,食指在腮边戳了戳:“真有这么重要?”
祝渂趴在他胸口,听着对方的心跳,闭了闭眼:“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我啊?”迟意眼里噙着淡淡的笑意,姿势做得很足:“那我丑话说在前头。”
“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跟杜叔划清关系吗。”迟意正色道:“我这个人虽然胆小,但有一个决不能触碰的底线。”
他带祝渂过来,可不只是为了将事情说清楚。
单独将梁家两老的事提起,和跟杜友明划清关系都是因为一个原因。
他要告诉祝渂一件事。
“如果有一天你也抛弃了我,哪怕是一次,我都会转身就走,永远不回头。”迟意语气坚决:“永远。”
话音落,一吻落在他眉心。
耳畔,是祝渂坚定如誓言的声音。
“我说过,你且看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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