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渂稳住气息说:“知道了。”
干柴烈火,有反应的可不只他一人。迟意轻喘着气,被亲得化成了一滩水,眼里波光潋滟,嘴唇没完全闭上,能依稀看到一点粉红。他这个样子,没个十多分钟缓不过来。
祝渂低头叹气一声,偏头在他脸蛋上泄愤似的咬了一口,很轻。迟意缩了一下,祝渂又捏住他下颔一抬,把那声将要溢出来的嘤咛给堵了回去。迟意呜呜地叫,动作却配合得很。祝渂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他恨恨地在那软肉上又咬了一口,松开,拉出一道长长的银丝。祝渂低头将那晶莹吻去,眼神黑夜似的沉:“这事儿没完,回去再跟你细算。”
迟意还抓着他的手,睫毛禁不住哆嗦。
休息室的门开了又关,脚步声逐渐远去。迟意吐息几次,唇边的湿润亮晶晶的。他眉心突突地跳,室内仿佛还残留着未消的暧昧旖旎,短暂的欢愉后带来的是无尽的下坠感。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祝渂低哑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忽然,仿佛被谁扼住了喉咙,一股溺水般的窒息感将他整个人全部笼罩。心脏一阵一阵的疼,额上的青筋绷起,浑身发冷。他挣扎,眼前有一瞬间失明。
半晌,平静下来。
迟意倒在椅子上,头靠着椅背,顺手抽了张纸轻飘飘地搭在了眼睛上。
*
祝渂去了一趟厕所,十分钟后准时到了现场。林澎在看运镜,见只有他一个人来,茫茫然道:“迟意呢?”
“迟老师有些感冒,我让助理给他带了药。”祝渂在心里估算着时间,说:“应该还要五六分钟。”
林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招手让他过来看今天要拍的地方。为了做到真实还原,他特意让人租了这家美术馆。因为它们家上午才开了一个画展,展览的画以及装饰都还没来得及收走。
“一会儿你就站在那个地方,看我这边这个镜头,明白吗。”
吴主任领着一众群演进来,原本冷清的场馆迅速热闹起来,场馆的经理在旁边交代注意事项。
余声对这部电影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对群演的要求也高,必须要是对画展有所了解、喜欢艺术的人。
有祝渂和迟意这两个行走的招牌在,找到这么多符合要求的群演并不难。不仅有美院在校学生、对各种画作信手拈来的兴趣爱好者,吴主任甚至还招到了在这方面浸淫多年的老手。
收到简历的那一刻,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墙上挂着的画都是真的,有的是上午那场画展留下的,有的则是林澎和余声特意去别的美术馆借的。现在还没开拍,林澎让这群人先四下散去,像普通逛展那样到处看看,找一找状态。
人群很快散开,有一个人单独行动的,也有三两成伴儿,甚至还有导游带着整个团的。
来的不乏年轻人。
“哎,没想到真能来这个剧组当群演,那边那个就是祝渂吧,近看好帅啊。”
“怎么没看到迟意,他还没来吗?”
“我天呐,这里展出来的画质量都好高,哎不对我怎么感觉好像听见有人在叫顾锦湘的名字?”
“真的假的,拍个戏而已,这剧组不会真的把顾老师的画给弄来吧……”
“如果是真的,那我们这一趟来得也太值了。”
顾锦湘,国际有名的画家、设计师,一出道即满载名誉光环,开挂似的人生,拿到手的奖项数不胜数。某次参加国际画展,据说有个德国贵族对其一见钟情并且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传奇如小说一般的人生到现在都为业界惊叹。
现在顾锦湘这三个字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更是一个标签。有它的地方,意味着提升了一个档次。一手创建的Joker品牌,至今都是被无数人捧为高奢、是娱乐圈明星争着抢着的存在。
原以为不过来剧组跑跑龙套、见见偶像,没想到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那简直是……太爽了!
过了五分钟,迟意到了拍摄场地。他被几个姑娘围着说话,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脱离出来。从包围圈里出来,脸上客套礼貌的微笑一点一点消失,满脸漠然。
他从走廊经过,余光瞥见了一幅画,画的是自由女神像。
迟意不会画画,也没什么艺术细胞,画这种东西,让他来评的话,无论是名家的还是普通人的,只有好看与不好看的分别。他看不出来名家的画好在哪,也看不出来这些画为什么被人类当做瑰宝一样保护着。
说白了就是不会欣赏。
可这幅画却又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只是经过的一瞬间,忽然就被某个地方抓住了。但一细看时,又找不到了。
怪。
迟意下意识看向右下角,画师的署名。——顾锦湘.Nickel
“顾,锦,湘。”
迟意咂摸这个名字,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啊,想起来了,这不是Joker的创始人吗,他每年还穿着它家高定走红毯来着。
骤然在此见到金主爸爸,哦不,金主妈妈的大作,迟意心里恍然,丝毫没注意背后有人来了。
“瞧什么呢这么认真。”熟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迟意头都没回,托着下巴作思考状:“在看金主妈妈的画。”
祝渂顿了两秒,看向那副画,表情精彩极了。
“迟意,我虽然睡了你,但反过来你也睡了我,我们并不是陆淮与梁声那种包养的关系。”祝渂看着他,说:“就算你喜欢这种,也是该叫我爸爸。”
“如果你今天晚上在床上这么叫我,我会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来鸟~
谢谢宝宝们的营养液和雷~明天早点来!(我是说6点)
第35章 KISS×35
满足你一个要求吧!
迟意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开玩笑之前至少也要调查清楚。”迟意脱口而出, “难道你叫顾锦湘?”
假的吧,先不说顾锦湘是位女性,就说年龄也对不上。顾锦湘当年在各国巡演的时候, 眼前这位貌似还没出生吧。
谈话声渐近, 参展的群演一个接一个往这边走过来, 迟意将手背在身后,从下而上望进那双淡然的眼里,唇角带笑, 语气轻快地哼了声:“想骗我。”
他现在这副鲜活的样子,又跟刚才在休息室里的判若两人。
“想什么呢。”祝渂打断他, 上下嘴皮子一碰, 扔出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那是我妈。”
迟意呆了两秒, 立马反应过来:“那后面那个Nickel……”
祝渂说:“是我。”
这是他十岁生日时, 在生日宴上画的。因为最后要拿去慈善晚宴拍卖,所以顾锦湘也在上面署了名。这幅自由女神像最后卖出了一个很高的价格, 在当晚的拍卖品中排进了前五。尽管这是沾了“顾锦湘”这个名头的光, 但主要还是那幅画画得不错,不然那些精明的商人们也不会买账。
迟意问道:“所以, 这是你十二年前画的?那Nickel呢, 是你的艺名?”
妈耶, 十岁!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要不要这么大。
迟意脑瓜子嗡嗡的,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进入公众视野这么久以来, 关于祝渂的身世,业界知之甚少。如今听他偶然这么一提起, 一些模糊的画面便逐渐鲜明起来, 透过这些只言片语, 迟意仿佛看到了被人围在中间的小孩。
他总感觉, 如果是祝渂的话,十岁的时候一定是个小正太,还是个很难伺候的小正太。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前突然就出现了这幅画面:“哎,你小时候也是留的长头发吗。”
祝渂垂眼:“想知道?
留长发这件事,在他们家族里其实有个很浪漫的规定。中国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在Nikolaus家族里,自己的头发只能由另一半在婚礼时剪掉。
在他们家,只有成婚了的男人才能留短发。
祝渂长发已经留了很多年了。只在十岁、十五岁、二十岁那年剪过。主要是头发太长的话,做事情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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