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许致云也跟我说过好几次这件事,主要是我最近太忙了。忘记跟你说,我准备晋升主治医师啦,所以最近很忙。”
江方野从包里随便拿了一盘写着卧室,时间上看是他高三那年的录像带递了过去,由衷地说了一句恭喜。林哲接过光碟左右翻了翻,指着标签上的字问他:
“卧室......?你别是被人拍了什么录像,来我这里放吧?不应该先报警吗?”
江方野拍拍对方的肩膀示意他把光碟放进去: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应该和你想的那些没关系,但我很确定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现在谁还拿录像带存储重要的东西呀。”林哲嘟嘟囔囔着一句,拿过遥控器按下播放键。
电视屏幕上很快出现画面,是一张床。江方野一眼就发现这是高三的时候陆思榕在庄园外租的公寓里,自己睡的侧卧。床上摆着的还是高三那年陆思橞为了鼓励他,送他的一个企鹅玩偶。
企鹅头上系着一个红色额巾,上面写着加油。
很快江方野也出现在屏幕里,高三的他拖开椅子,坐在卧室的桌子前,对着一堆作业发愣。
“这......”林哲看呆了,偏过头去看江方野,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江方野呆愣地点头: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我,我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个录像。”
“这是哪儿?你那个时候大概......高中?这是你宿舍?”林哲接着问。
“额,这里,就,就是之前高三那年一直住的公寓,”江方野舔舔嘴唇, “高三那年陆思榕说庄园人员众多每天都过于吵闹,让我搬去他在外面租的一个公寓住,这是......这是我的卧室。”
“你......你们租的公寓给人恶意安装了摄像头??陆思榕他知道这件事吗?”
江方野沉默了一会,林哲和陆思榕一贯的不对付让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现在他就只觉得心里闷得慌,或许和林哲聊聊是个好方法。于是他开口回答道:
“陆,陆思榕弄的。他应该都知道这些的。”
他看着林哲瞪圆的双眼苦笑了一下,示意对方先继续看,把这些光碟看得差不多了再聊。
此时屏幕里的自己写了一会作业,站起身在房间里四处走了走,推开门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再回来时手上拿了杯水。林哲按下倍速键快速看完全部,没什么异常,这张光碟里的江方野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发愣。他瞥了眼在一边盯着屏幕一直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裤子的江方野,把正在播放的录像带拿出来换了个新的。
根据年份来看,6年前写了卧室和客厅的光碟里,场景全部是当年那个公寓。这么多年过去其实江方野对于那个公寓里面家具摆放,自己在那个地方做了什么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毕竟那段时间还是以学习为主。
只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光碟被播放,他发现一个很难堪的事实--那段时间因为服用所谓的腺体治疗药,药物反应很明显。客厅和卧室的镜头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抚摸自己大腿/根/部,看到一手湿润后的焦急,以及自己偷偷摸摸洗了一次又一次内裤晾在自己卧室小阳台上的心虚。
当时的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那个时候陆思榕会来他房间,但只是站在门口说说话就走。现在想来陆思榕回看这些监控录像就能发现所有,他的alpha丈夫是不是真的看着自己什么都被蒙在鼓里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江方野已经懵了。
林哲看了眼江方野的神情,思忖着接下来该说什么。自己一直都觉得陆思榕这个人像蝮蛇,一双眼盯着你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早就在盘算着怎么把面前的人拆吃入腹。
有的时候看看许致云,他还会感叹怎么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性格相差这么多。
见江方野盯着屏幕不知在想什么,林哲伸手在一边的光碟里又扒拉了一会,选了三年前的一张,标签后面写着的地点是卧室。在江方野面前晃了晃告诉对方自己要把这张放进去,对方没作声,只是木然地点点头。
这张光碟里虽同样备注的是卧室,但场景换了,是他们两个刚刚退租的那间校外公寓。镜头里还能看到陆思榕买的那副,硬要挂在他房间里的画,现在这幅画挂在他们别墅的主卧里。
没等林哲问,他主动开口:
“这是......我们刚刚退租的那个公寓,就是上大学以后陆思榕在这边租的房子。我平常周末如果他在的话我就会在,我之前跟你说我要搬家了就是从这里搬出来。”
电视屏幕里的江方野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柜,收拾到一半捧着一件大衣嗅了半天,然后拿着大衣躺倒在床上。他和林哲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见着屏幕里的人一只手拿着大衣一边袖子,另一只手往身下伸。
江方野啊了一声,惊得跳起来,着急忙慌地开始找电视遥控器。那件大衣一出现的时候他就看出来那不是自己的衣服,能让自己这么迷恋的也只能是陆思榕的。他刚刚一直在想那个时候自己是beta,拿着大衣一个劲地在闻什么,他也闻不到信息素,一时间就没注意自己往裤子里伸去的手。
遥控器在林哲那里。他也躁得慌,把遥控器手忙脚乱地塞给江方野,说自己去给许致云打个电话,问下怎么买菜买这么久。林哲前脚刚走到阳台把阳台门关上,屏幕里江方野低低的喊了一句“陆----”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江方野仓皇失措地按着音量调节键,随后手无力地垂下。自己幻想着陆思榕自渎的事,看来陆思榕早就知道了。也就是说,对方真的很早就知道自己对他抱有一些超过哥哥弟弟这条界线的感情,而对方一直站在这条界限上观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思榕知道自己喜欢他,还对他介绍贝茜的时候是什么心理呢?更何况对方和贝茜是假的,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告诉他?
瞥了一眼林哲还在阳台背对他打电话,深吸几口气,再次选了一张标签上写着‘宿舍’的录像带,确认是静音后选择了播放。
宿舍里的镜头角度没有之前两套房子的角度高,也没有之前的光碟内容清晰。江方野很努力地辨认了一下,感觉应该是放在了上下铺中间床架的一个拐点。
难怪他一直没看到,他宿舍虽然是上下铺但只有他一个人住,而且大一开学没多久他就买了蚊帐挂在下铺,眼下这个录像没那么清晰估计也是因为透过了蚊帐那一层纱在拍摄。
他猜应该是卧室和客厅的监控摄像头是在入住前就装好了,找的专业人士来装。而宿舍陆思榕不可能在建成之前就安置好摄像头,想来应该是对方拿着钥匙在某一个他不在的时候把微型监控放了进来。
陆陆续续地看了几盘录像带,宿舍影像里经常出现陆思榕的身影。这也正常,毕竟对方有事没事就来他宿舍看一眼。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陆思榕会对他怎么收纳衣柜了如指掌,连不同材质,长短不一的衣服裤子哪些是叠哪些是挂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以为是陆思榕和自己住了这么久,见过他怎么收纳衣柜,虽然这对于陆思榕来说不是对方平常会关注的点,但当时江方野并没有想太多;
他也知道为什么陆思榕会清楚他送给自己的那盆银剑蔓绿绒是否枯萎,在每个假期返校的时候提醒他是要持续不断地浇水还是给他重新买一盆新的。他以为那是陆思榕的经验之谈,因为有的时候对方会在陆家庄园里和园丁一起浇花修剪树枝什么的,以为陆思榕对这些感兴趣。
甚至对于当初自己想要去请洗标记又被发现的那段时间,为什么每次想走出家门透透气都会‘碰巧’接到陆思榕打来,问他在做什么的电话这个问题,也有了回答。
陆思榕在无孔不入地渗透他的生活。
他的人生在alpha看来可能就是一场秀,观众只有坐在最前排的alpha一个人。
在他把不知道第多少张从CD机里退出来时,许致云正好推开家里门,嚷嚷着赶紧做火锅马上就可以吃。江方野调整了一下神情,露出微笑迎上去,帮着两人一起摆放餐具。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哲和许致云说了什么,他们在饭桌上没有聊江方野结婚后的事,甚至可以说很少聊江方野的事。许致云绘声绘色地说他爸是怎么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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