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听前台小姐说了才知道,她们前一天晚上在市里最高楼的露天餐厅见到了总经理和他的omega。总经理脸上露出的那种在公司从未有过的,像是在看自己可爱的家养宠物一般餍足神情让她们大为吃惊。餐桌上放着一个小蛋糕插着数字2,由此猜测急着下班是带着omega去庆祝谈恋爱两周年。
不过这位助理对于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感到吃惊,甚至觉得自己的上司和江方野闹出矛盾是迟早的事。
江方野对陆思榕的喜欢和感情那是不用嘴说,从眼睛里能直接溢出来,编织成华丽的锦缎披在陆思榕身上;其实在两年前,江方野只是来他们公司实习的时候,他就模模糊糊地觉得这个人对自己的上司应该是抱着超过哥哥弟弟以外的情感。
而自己的上司,说白了,他就觉得对方像是玩欲情故纵玩的炉火纯青,段位比可怜的江方野高了好几倍的人。要说陆思榕不喜欢江方野吧,他觉得不像,他从毕业就跟着陆思榕工作直到现在两年多,没见过陆思榕对其他人会这么上心的;但说是喜欢,又好像总是差一点。
不对等的感情自然不会一帆风顺,他有种江方野现在是突然看开了,恍然大悟的感觉。只是这些话如果他要和陆思榕讲,那就是真的逾越。“您是不是心情不好”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又顶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只问了总经理,最近是不是休息的不好。
听了这话,陆思榕取下防蓝光眼镜,把视线从电脑上转向自己的私人助理。他今天除了睡不好的头疼以外,总觉得是不是昨晚在阳台吹风吹的有点过,现在脸颊温度有点不自然的高,信息素好像有了具象化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四处游走。
想了想,他没说别的,只是点点头:
“最近这边事确实有点多,晚上可能有点心烦。最近也是辛苦你了。”
助理点点头,犹豫地问:
“那是否需要把下午的会议帮您取消,或者推迟到明天?”
“不用,”陆思榕挥挥手,“如果真的需要,我会在开会前一个小时通知你。”
只是陆思榕实在太久没生病,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会议是下午五点,在三点半的时候他实在觉得头晕脑胀,拨通了内线电话,让助理把会议取消。助理在电话里应下,迟迟没有挂断电话,片刻后声音再次传来:
“我觉得您其实很有可能是易///感///期到来了,上午的时候我就觉得您办公室的信息素浓度有点高。需要我给您备好抑制剂送到您家地址么?”
正常来说陆思榕的易///感///期离现在还有两三个月,只是现下自己发热的体温和在体内四处冲撞像是化为实质的信息素让他不得不考虑这一点。过去这两年他从未在江方野不在的时候经历易///感///期,现下他居然有些许的茫然。
想到家里应该还备有抑制剂,他让助理先不用准备。勉强撑着下//腹//部愈来愈明显的燥热回到别墅停好车,他看到小花园门口有个人影在徘徊。心下一喜,以为是omega自己回来,快步走上前才发现是穿着制服的配送员,见他来了把手里的箱子往他怀里一推: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半天。在这儿签个名。”把笔递过来,快递员打量了他片刻,“兄弟,你是alpha么?我这个beta都能闻到你的一点点信息素,你脸又这么红,是不是易///感///期了,你还好吗?”
陆思榕不喜欢陌生人的过度关心,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摇摇头。看了眼快递单上的信息,收件人写的是江方野。
“这是什么?”他问。
快递员一脸‘你买的你还不知道这是啥’的表情,指了指盒子上的logo,又指了指自己制服上相同的图案:
“这,助眠香薰啊?这不是你买的,你不知道吗?你们家我来的都熟了,几乎每两个月都要来一次,看来你或者你们家里人睡眠是真的差啊。”
从‘助眠香薰’这个词开始陆思榕耳边就嗡嗡的,内心有一个声音不间断地响起,告诉他这可能就是他一直以来冥思苦想,想要探究发现的味道。龙飞凤舞地签了名抱着快递就往家走,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根据外面的logo很仔细地搜索着这个牌子。
这是国外进口品牌,专做助眠香薰,并且只要客户提供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他们可以巧妙地把两种味道融合在一起。陆思榕好像都没发现自己拆开快递的手有点抖,打开来以后一瓶漂亮的香薰出现在眼前。
他用力地嗅了一下。
是这个味道。从很长一段时间之前开始,甚至是他和江方野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对方刚上大学和他一起住在校外公寓开始,他睡觉的房间就是这个味道。
他真的一直以为是江方野做家务时用的洗衣液留香,完全没想过是对方为了他专门买的助眠香薰。
下//腹//部不间断地燥热,和处于惊诧中的脑子,让陆思榕的思维好像进入了短暂的宕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易///感///期真的提前到来。拿着香薰往主卧走去,站在衣柜前只稍加思索片刻,拉开属于江方野那一边的衣柜门,他大力地扯出几件衣服胡乱地丢在床上,把香薰放在枕头边,然后整个人躺上去。
欲望像泄闸的洪水一般在体内肆意奔流。陆思榕抱着江方野的衣服蹭了又蹭,omega如今已经离开这个屋子超过一个星期,衣服上残留的味道已经消散的差不多。
陆思榕只觉得不够,起身把衣柜里剩的所有江方野的衣物拿出来,又在床头柜里找到之前的DV机。
......
他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不均匀地喘着气。握着领带躺在乱成一团的衣物上,他想,先是助眠香薰,又是突然到来的易///感///期,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提醒着他江方野的存在。
比如刚刚开车回来时他想在车上找个口罩,结果在手套箱里看到江方野放着的强效薄荷糖,说是怕alpha有的时候出差自己开长途犯困,吃了可以醒神;又比如他刚刚翻箱倒柜找了好久,最后找到抑制剂时发现上面贴着一张纸条,熟悉的字体写着剂量和注意事项,最后还画了个爱心。
陆思榕抬起胳膊遮着眼睛,心里暗骂去//他//妈//的,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他在此刻满屋子自己的alpha信息素里,终于愿意承认,什么‘要做的只是在家里继续等’, ‘给距离也是极好的’,这些都只是自己当时不想意识到,这一次或许真的要自己先低头,而产生的自我安慰的倔强想法。
放江方野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是不可能的,他要让江方野一辈子都和自己继续纠缠,他离不开对方,那对方也别想离开他。江方野到现在都不肯回来,那他也不会再继续坐怀不乱,从现在开始由他想办法将人带回家。
打了抑制剂以后休息了一天,他去看了医生,医生告诉他可能是因为最近休息质量变差,加上一直稳定存在的omega伴侣的信息素消失,导致他的易///感///期提前,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情况。
身体一经恢复,陆思榕很快地着手实践起自己过去这几天计划的事,他要在孤儿院附近留下来,直到把江方野带回来----并且他很确定,这不是自己因为过去几天沉溺在信息素里导致的心血来潮。
他有很清楚的自知自明,知道孤儿院没有位置,也应该是不欢迎他直接住下来。虽说陆家庄园离孤儿院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不愿意住回去看到陆以则和方韵。
开着车慢慢在孤儿院附近逛了一圈,他记得这附近有一片专门提供给上层阶级的,算是度假区一样的别墅区,叫沁园。当时说是这里虽然偏僻但空气质量好,噪音也小,而这块地是陆家公司买下来再卖给开发商的。
离孤儿院不到10分钟的车程他就找到了这块别墅区,在门口和警卫聊了聊,他得知里面的入住率是100%,这意味着没有空房。陆思榕倒是不急,谎称自己要进去探望朋友。警卫不认识他,但看他谈吐不凡,车子也是昂贵的车,不疑有他,招招手放他进去。
陆思榕直接将车开到直线距离上离孤儿院最近的那栋别墅,下车熄火,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位穿着华丽,带着颈环的omega,温柔的问他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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