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重音放在了“不一般”上,秦庭西懒得理他,一把接过水:“你就不怕沈麟去外面酒会上闹?”
“他不敢。”提起沈麟,周煜阳表情晦暗了一瞬,随即靠在椅背上,饶有兴味地扬扬下巴,“不提他了。秦少找我什么事?”
秦庭西呛了口水,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刚刚顺口胡诌说找他有事,他哪知道找周煜阳有什么事。
他接过周煜阳递过来的纸巾,瞥见他腕子上的手表,忽然想起这家伙还拿了自己的东西。
他清了清嗓子直起腰身,理直气壮道:“你把我的手绳还我!”
“手绳?”周煜阳勾起嘴角,“我什么时候拿你手绳了?”
“上次在酒店你……”秦庭西说到一半忽然闭了嘴,脸先热起来,“你敢说不是你拿走的?”
周煜阳端量着秦大少爷泛粉的俊脸,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条堪称粗糙的手绳,挑在指尖起身走到秦庭西跟前:“秦少说的是这条?”
秦庭西伸手去够:“就是这条。”
周煜阳抬高胳膊,让秦庭西扑了个空。
“想要手绳,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秦庭西面露不耐,伸手去夺那手绳。
周煜阳把手绳塞进口袋,顺势攥住他的腕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拉,秦庭西重心不稳直直撞进他怀里。
他顺势搂住他的腰,两人紧贴在一起。
感受到男人的体温,秦庭西面色涨得通红,用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别闹。”周煜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漾着笑意,“我只是想对上次的服务做个回访调查……不知道秦少还满意吗?”
秦庭西偏头躲开周煜阳温热的呼吸:“满意个屁!你技术差死了!”
“是么?”周煜阳扬了扬眉毛,“可是秦少叫得很好听呢。”
“你……闭嘴!”秦庭西恼羞成怒,照着他胸口捶了几拳,“把东西还我!”
周煜阳由着他打了几下,才腾出手把人抱上办公桌禁锢在自己胸前:“一条普通的旧绳子而已,怎么秦少这么宝贝?是……前男友送的?”
“你管不着!放手!”
秦庭西双手被攥在身后无法动弹,只好不安分地乱踢,周煜阳一尘不染的西裤上立刻多了几个鞋印。
周煜阳打量着他张牙舞爪的模样,莫名想起时常在海川院子里出没的一只漂亮小野猫,性子又野又烈。他投喂了几个月,每次想摸一下,都要被呲牙咧嘴地威胁一通才行,稍有不慎就一爪子拍过来。
和小少爷一样,矜傲又娇气。
“那我就说一个我管得着的。”他轻哂一声,凑到秦庭西耳边压低声音,“你……再跟我睡一次,我就把海川卖给远恒,怎么样?”
男人低沉的嗓音捻着耳膜,带起一阵颤栗。
秦庭西感觉自己的耳朵像着火了一样迅速发烫,触到周煜阳隐着笑意的眼神,一时怒急,歪过头一口咬在男人胳膊上。
周煜阳闷哼一声,倒抽了口气。
秦庭西发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冷笑,咬得更狠了些。
周煜阳注视着小少爷倔强的发顶,视线一偏,落在那截白皙修长的颈子上。
与锁骨相接的位置还能依稀分辨出几处上次留下来的淡薄红痕。
他几乎没怎么思考,俯身重新覆盖在那痕迹上,重重吻了下去。
秦庭西毫无防备地喘了一声,咬人的力度不自觉松了下来,挣扎着含混不清地骂道:“混蛋……你放开我!”
周煜阳却变本加厉,沿着他的脖子一路吻到耳朵,含住耳垂浅浅拨弄。
秦庭西的耳朵本就敏感,张嘴发出一声轻哼,不自觉中已然松开了男人的胳膊。
他周身被男人身上冷冽气息包裹,高高仰着脖颈承受着周煜阳的吻,连手腕什么时候被放开都没有察觉,手指无助地扣着男人劲瘦的腰,呼吸愈发急促,腿也有些发软。
“咚咚……”
门忽然被人敲响,林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师兄,客人差不多到齐了,任主管让我来叫你。”
“知道了。”周煜阳闷闷的声音从他颈间传来。
秦庭西一惊,恍然清醒,一把推开周煜阳,手在背后撑住桌沿大口地喘息。
男人的手仍然掐在他的腰间,两个人仅仅上半身分开了一段距离,大腿依旧暧昧地贴在一起。
“你躲开!”秦庭西气恼地又推了周煜阳一把。
他感觉自己脸上热得发烫,不用照镜子就知道一定红得厉害。
这时候开门,肯定会被林淮看出点什么。
他可不想被林淮误会。
周煜阳看着小少爷慌乱失措的眼神,抬手拭去他颈侧湿润的痕迹,轻拍了拍他后背,低声安慰:“我先出去把林淮带走,你可以在这儿待到……再出去。”
“滚开!别碰我!”
秦庭西压低声音瞪了他一眼,不自然地撑起一条腿,却没反驳他的提议。
周煜阳弯起嘴唇。
小少爷情欲未消的桃花眼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反倒有种撒娇似的嗔怪。
见色起意也好,食髓知味也罢,他似乎对秦庭西上瘾了。
他好脾气地在他头上揉了揉:“我走了。”
秦庭西没好气地一爪子拍过去:“滚!”
第8章
周煜阳笑着出去了。
秦庭西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弓着后背在办公室里绕了好几圈,才感觉那股劲儿总算消了下去。
一想到接连几次被周煜阳占了便宜,他心里气得要命,看见办公桌上的便签纸,心里一动,一屁股坐到桌前,伸手去拿绘图铅笔,却被摆在桌角的相框吸引了注意力。
秦庭西拿过相框,发现照片里是周煜阳和一个女人的合照,两个人还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背景里有一座摩天轮,四周还有戴着玩偶帽的行人。
看样子是在游乐园这种地方拍下的。
周煜阳结婚了?
还有儿子?
骗婚gay?
还是婚内出轨?
秦庭西脑子里一瞬间浮现出无数猜测,无论哪一种都让他无比愤怒。
他把照片放回原位,在便签纸上写下几个字,狠狠拍在了桌上。
庭院里,周煜阳和几个地产公司的老总谈笑风生,视线却不时注意着后园的入口。
已经快过去半个小时,也没见秦庭西出现。
总不会小少爷这么久了还硬着吧?
他笑着跟几位老总碰了碰杯,道声“失陪”,在餐桌旁找到临时充当服务生的林淮,让他去楼上看看。
他只和林淮说秦庭西有些不舒服,在他办公室里休息。
林淮“哦”了一声,懵懵地眨了眨眼睛。
他明明记得周师兄从来不会让人单独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的,而且这次酒会也特意准备了给客人休息的房间,怎么还把秦少安排在办公室呢?
真是怪了……
没一会儿,林淮一个人返回酒会。
“秦少呢?”周煜阳问。
“秦少说他有事先走了。”林淮递过来一张折起来的纸条,“师兄,这是秦少让我给你的。”
“好,知道了,你去忙吧。”周煜阳接过纸条,看见林淮的口袋里露出了一角白色的硬卡纸,上面印着“……术展”几个字,他指了指,“东西别掉了。”
林淮低头看了眼,把那卡纸放好,抿嘴一笑:“谢谢师兄。”
周煜阳打开纸条,发现上面就写了四个字——绝世渣男。
秦庭西的字如其人,每个笔画都透着张扬桀骜,尤其最后一笔,直直划穿了便签,写到了边缘外面。
他看着这龙飞凤舞的笔迹哑然失笑,无奈地摇摇头,把纸条重新折好放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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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天气晴朗,温度合宜,正适合外出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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