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和杰夫看着李鹊还一愣一愣的,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果然是一条废柴,买中了黄金不过是撞大运!但怎么就被他给撞中了!气死人啊!
这就跟你辛辛苦苦备战考试萤囊映雪悬梁刺股结果考出来不及别人在答题卡上踩一脚一样……这不是得让人吐血三升?
施弥明看着李鹊撞大运,却觉得很有意思:这不就是吉人天相?傻人傻福?很好很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施弥明笑着对林德说:“当然,现在价格确实还没升上去,严格意义上,林生也还没有输。”
这话听得林德一阵不快。
林德扯起嘴角,保持“上等人”的优雅大方:“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瞥杰夫一眼,杰夫没反应过来。
林德更气了,咬了咬后槽牙,目光在香槟杯上转了转。
杰夫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给林德把酒杯再次满上,脸上带着一丝谄媚的笑意。
李鹊端详杰夫,很觉疑惑:他总嘲讽我和我那几个有钱朋友,总是一副鄙视所有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清高学霸,没想到他对林德却极尽谄媚。真搞不懂这人的脑子是什么构造。
林德举起酒杯,对李鹊笑道:“施太……”
李鹊断然更正道:“叫我李先生就好了。”
林德反应过来,呵呵一笑:“好的,李生。”他顿了顿,“我输了,这一杯敬你。”
这句“我输了”,林德说得心里好似被刀插了一样,但面上还是笑眯眯,尽显富豪风度。
李鹊眨眨眼,说:“这就认输?不垂死挣扎一下?”
被李鹊揶揄,林德心里那把刀好像又插得深了半寸,咬牙笑了。
但他这个身份,自然不能跟李鹊吵架,只好呵呵呵。
杰夫身为马仔,当然要帮腔,道:“李先生,得些好意须回头,做人可不要有风使尽利。你今日侥幸得胜,过两日全赔进去,那就不好看了。”
李鹊瞥他一眼:“你老板给我敬酒,你插什么嘴啊?懂不懂规矩。”
杰夫的清高是比较定向的,在林德面前折腰,他觉得OK,但被李鹊这样diss,他就要火滚。然而,在这个场合滚不起来,只能咬牙忍耐。
林德越发难堪起来,笑容却越发浓厚,举着酒杯自饮了,说:“我干杯,你随意。”
李鹊果然很随意,小小抿了一口。
林德自然没脸,杰夫又要帮忙吠叫,李鹊却把杯子放回桌上,微笑着说:“其实,我对Krug的香槟并不是很钟情。”
林德和杰夫都顿住。
李鹊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款香槟过于复杂,口感层次繁多,我更喜欢一些简洁而清爽的味道。”
李鹊展开微笑,轻轻招手示意侍应生前来,他对侍应生说:“我在社交区那边存了一瓶Cristal,劳烦你去那边拿来开了吧。”
片刻后,一瓶清澈而华丽的水晶香槟被端庄地送到了他们的桌前。透过瓶身,可以看到香槟中活泼跳跃的气泡,如同一串串精灵在玻璃中跳舞。
杰夫喝了一口,满脸不耐说:“我还是比较喜欢Krug。这款香槟的气泡太细了。”
李鹊笑说:“还有人会嫌气泡细腻啊?那想必你吃饭专吃夹生,吃菜专吃菜根吧?口味这么独特,怪不得会跟林生做事。”
杰夫脸上讪讪。
林德嘴角扯起微笑,拿出支票簿,利落签下两百万,递给李鹊。
李鹊不客气地接过,thank you也不讲一句,因为他认为I deserve。
林德保持微笑,客气地赞美了几句,放下酒杯,微笑着说:“我们还有其他安排,得先告辞了。”
就这样,林德和杰夫拂袖而去。
看着两人丧气却不肯垂头,偏要大步流星走开,仿佛这样就输得不难看了一样,李鹊轻笑出声,扭头对施弥明说:“你说这儿都是豺狼虎豹,我怎么看到了两条狗?”
施弥明便道:“有时候,鬣狗比豺狼还吓人呢。”
李鹊笑了笑,不纠结这个话题,倒问起来:“你们收到了什么信息,为什么觉得金价会涨?”
“南非那边出了地质事故,好几个金矿要暂停生产。”施弥明淡淡道,“傍晚新闻应该就会报,新闻一报,市场马上就会有反应了。”
李鹊疑惑:“晚上不是收市?”
“黄金期货,晚上也会交易的。”施弥明耐心地解释道,越发好笑,“你什么都不知,就去投资,真够吓人的。”
“你知我什么都不知,还给钱我去投资,你才够吓人呢。”想到这个,李鹊也觉得很好笑。
看着林德等人的挑衅,李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施弥明好像对自己真的足够纵容。
李鹊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香槟杯,金黄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荡漾。灯光投射下,杯中气泡翩然上升,犹如微小的星辰在夜空舞蹈。
一阵微醺在心头蔓延,让他感到一种轻松而愉悦的情绪。
李鹊笑意盈盈,托着下巴,凝视着眼前的施弥明。
灯光在施弥明的面庞上投下淡淡的光影,勾勒出他俊挺的轮廓。
施弥明感受到了李鹊的凝视,于是缓缓转头,看李鹊:“怎么了?”
李鹊没有回答,只是在醉意里无声闷笑。
或许是香槟的作用,或许是氛围的影响,李鹊感受到了一种与平日不同的宁静与快乐。
施弥明看着李鹊的笑容,不觉讶异:一个人怎么可能笑得这么傻气,却又让人觉得很美。
施弥明微笑着,手掌轻轻地搭在李鹊的手臂上,将他扶起来。
李鹊半挨在施弥明身上——施弥明给他的仍然是那种保留着空间感的怀抱,让李鹊不觉得被束缚,也不存在任何亲密性质。
李鹊突然不满足于这样的拥抱,一拧身转进施弥明的怀里,头搁置在他的肩上。
李鹊的呼吸如同柔和的潮风,轻轻地吐息在施弥明的脖颈,带着香槟的气味。
施弥明不太懂酒,却从那一刻起,永远记住了Cristal香槟的气味。
“走不动了。”李鹊嘟囔道。
他平日清醒时,说话都带着点懒洋洋似未瞓醒的腔调,如今真的醉了,说话更觉怪腔怪调。
比起说口齿不清的醉汉,他此刻讲话,在施弥明听来,更像一个刚学会讲话的儿童。
施弥明很没有对付李鹊的办法,只好伸手,把李鹊抱离地面。
施弥明抱着李鹊,两人走向停车场的路上,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目。
“晒恩爱已经晒到这么离谱了吗?平时公众场合就算了,私人俱乐部也炒作啊?”
“这里又没有观众,会不会戏太多?”
“说不定他们是真爱?”
“施弥明的真爱是钱。”
……
当他们来到停车场时,一名司机已经在那等候。
司机看到施弥明抱着李鹊,也十分惊讶,上前看到李鹊的脸红扑扑的,看得出他是喝醉了。司机心想:也是,他们塑料夫夫。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现场又没有媒体和公众,施先生怎么可能公主抱李先生?
被抱起的时候,李鹊晕乎乎的,一瞬间觉得重力好像要离自己而去,身体一切交托在施弥明的臂膀上。
不再有客套的空间,不再有社交的距离,不再是带着距离感的仪式性假动作。
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拥抱。
李鹊头靠得那么近,还能听见施弥明的心跳——咚咚咚,急促,有力,仿佛一只困兽在突破囚笼。
“你的心跳得好快啊。”李鹊用那种口齿缠绵的语气埋怨说,“都吵到我的耳朵了。”
施弥明笑:“你说的怕不是自己的心跳。”
李鹊被反驳,满脸不高兴:“你怎么知道我听到的不是你的心跳?”
施弥明说:“因为你的脑袋靠在我的右胸,傻子。”
第19章 万字V章
司机熟练地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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