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想到付宇生说的话,“那你朋友能查出是谁举报了付宇生吗?”
秦司:“不能,对方是匿名,只是把两个人恋爱的证据发到他们的工作邮箱里,然后医生协会派专员调查,付宇生默认了这件事。”
“不对。”秦司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是有人举报了付宇生?”
沈亭州没隐瞒,“我听到了一些其他的……传闻。”
这下秦司开始好奇了,“什么事?你在那边也有认识的人?”
沈亭州没有,他只是平平无奇的青蛙。
“付宇生可能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
沈亭州轻叹,“这事挺复杂的,应该是那个人装病骗了他。”
秦司皱眉,“装病?是高智商的那种愉悦犯?”
沈亭州点头,“应该是。”
秦司:“那宇生可倒大霉了。”
沈亭州一叹,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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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前许殉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束带着水珠的鲜花。
沈亭州笑着朝许殉走过去,“送我的?”
许殉递给他,“嗯。”
沈亭州低头闻了闻,“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花了?”
浪漫小许说,“我觉得生活应该有适当的仪式感。”
沈亭州很有仪式感地找了一个玻璃花瓶,将花一枝枝地放进去。
浪漫小许凑过来,“我又买了一些衣服。”
沈亭州一愣,不是很理解地看向许殉。
许殉在沈亭州耳边说,“晚上穿的。”
晚上穿的,总不能是睡衣吧?
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沈亭州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
许殉在他嘴角亲了亲,又搬出了那句话,“生活应该有适当的仪式感。”
行吧。
沈亭州跟许殉确定,“适当的是吧?”
许殉下巴贴在沈亭州肩头,侧头望着沈亭州,乖巧地点头,“嗯。”
沈亭州心里一软,最终还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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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周子探举办改名派对。
说是派对,其实邀请的人很少,除了贺家人,就只有沈亭州跟许殉。
地点就定在了铂越酒店第三层的餐厅,周子探原本是打算在家里吃的,秦诗瑶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这件事,一手包办了宴席,说是送给他的改姓礼物。
周子探很吃这套,只要有人认同他姓贺,真诚跟他道喜,他就高兴。
改姓这种事,当然要天下皆知。
今天只是家庭聚会,明天周子探要在酒吧摆流水席。
沈亭州一听到是铂越酒店,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是周子探大喜的日子,谁要是敢闹事,他估计会拧断对方的脖子。
许殉倒是一脸淡然,牵着沈亭州的手走了进去。
沈亭州疑心病很重地问,“你说今天不会出事吧?”
许殉侧头看向他,“怎么了?”
沈亭州摇头,“没什么,希望……”
那些瓜主们都聪明一点,别在今晚搅和到小贺,尤其是虞居容。
第81章
这个时间点等电梯的人很多, 沈亭州跟许殉拐进了步行梯。
餐厅在酒店的三楼,沈亭州走到二层的平台时,听到三楼楼梯口有人在说话。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 拿着吧。”
沈亭州听着这声音觉得有点耳熟,朝楼上看了一眼,从他这个角度只看到了一片衣角。
沈亭州朝前走了半步, 一张英俊得很内敛的脸, 闯入沈亭州的视线。
是周之衷,周子探名义上的父亲。
看到周之衷那刻, 沈亭州的脚步顿在原地。
周子探没接那张银行卡, 垂着眼说,“不用, 我有钱。”
自从知道自己不是周之衷的孩子后, 这是他俩第一次见面,周子探心里很别扭, 前几天把公司分红那张卡给周之衷寄了过去。
虽然周之衷这些年没怎么关心过他, 但在钱的方面从来没有亏待他。
现在周子探要改姓了, 从事实到法律他俩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周之衷的态度反而不像过去那么冷淡。
他叮嘱:“你也长大了,好好照顾你妈, 别让她操太多心。”
沈亭州没听到周子探说话。
周子探的脸暴露在光线交接处, 很具少年气的眉眼被虚化, 看不清具体表情。
这些年给贺然婕带来最大伤害的人一直是周之衷。
周子探对他有诸多怨恨, 这些怨恨中还夹杂着深深的畏惧。
周子探永远记得他被自己亲生母亲遗弃, 独自坐在周家门口时, 出行的周之衷路过时,却一眼都没有看他。
周子探手指紧捏, 好半天他才从喉咙卡出一个“嗯”字。
沈亭州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在感情方面周子探纯粹又浓烈,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
他讨厌的人,无论以后做什么事都很难扭转周子探的初始印象,比如虞居容。
同样,周子探喜欢的人,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会无底线原谅,比如贺家人,以及沈亭州。
而周之衷站在分界线上,周子探恨他,但也向往他,想从他这里得到父爱。
所以周之衷既能像贺家人一样轻易伤害到周子探,又无法获取周子探全部的信赖。
知道现在周子探不好受,沈亭州故意敲了一下楼梯的护栏,制造出走路的脚步声。
发现有人上来了,周之衷没再跟周子探多说什么。
等两个人离开,沈亭州松一口气。
许殉看了一眼沈亭州,捏了一下他的手。
沈亭州不解地侧头,“怎么了?”
许殉安慰道:“不用担心,他那个性格不会有事的。”
沈亭州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有点想笑,明明许殉跟周子探接触不多,但意外地了解对方。
周子探看到周之衷可能会心里难受,但不会难受太久。
许殉扣着沈亭州的手从通道出来。
沈亭州刚迈出去一步,很快又拉着许殉缩了回来。
许殉不明所以,朝外面的走廊看了一眼,周之衷跟贺然婕在走廊相遇。
两个人已经办了离婚手续,也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周之衷看着贺然婕,表情怔怔的。
倒是贺然婕最先打破了沉默,主动跟周之衷打招呼,“最近还好吗?”
周之衷喉咙发涩,“还好……你呢,身体怎么样?”
贺然婕睡眠不太好,失眠导致她经常神经性头疼。
“挺好的。”贺然婕说话时语气自然,气色也红润,像是完全放下了过去,她问周之衷,“过来谈事?”
周之衷的目光克制地落在贺然婕身上,极轻地“嗯”了一句。
贺然婕说,“那就不打扰你了。”
周子探也不想他俩聊太多,听到贺然婕这话,赶忙插话,“那我们走吧妈。”
沈亭州趁这个机会,拉着许殉走了出去,打破走廊微妙的气氛。
见走廊人多了起来,周之衷收敛了目光,低声说,“我先走了。”
贺然婕:“好。”
周之衷垂着眼越过他们,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身后响起周子探围在贺然婕身边,亲热叫她妈的声音,周之衷紧绷的面色有片刻柔化。
不管周子探脾气秉性如何,至少他是真的拿贺然婕当自己的母亲。
周之衷走到电梯口,梯门正好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戴着墨镜,涂着红唇的女人。
女人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周之衷,看清楚他的五官之后,视线彻底黏在他身上。
她胸口起伏了两下,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周之衷!”
周之衷淡淡地看了过来。
女人一把摘下墨镜,扬手朝周之衷扇了过来。
周之衷扣住她的手腕,又立刻甩到一边,皱眉问,“你是谁?”
女人脸上的怒意更明显了,气极反笑,“我是谁?哈,等一会儿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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