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探脸色不怎么好看,“不知道是谁,每天这个点给我发垃圾消息。”
说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立刻皱眉嫌恶道:“果然又是。”
准确地来说,不是垃圾消息,而是垃圾视频。
周子探不小心点开了。
原本没放在心上的沈亭州耳尖突然动了一下。
等等,这熟悉的音乐……
沈亭州表情微妙且复杂,半晌才问周子探,“我能看看你收到的垃圾消息吗?”
一生坦荡的周子探二话没说,把手机递给了沈亭州。
沈亭州重新点开视频,熟悉的音乐响起。
是内味了。
悬溺一响,必定有俩不能光明正大抬上来的cp在极限拉扯。
这次拉扯的不再是继子小妈,而是病娇弟弟,以及人渣哥哥。
这个视频不能说暗示性极强,只能说明晃晃的诱导!
看完视频,沈亭州立刻明白是谁给周子探发的这些了。
会做这种事的人,只有秦诗瑶。
但除了秦诗瑶外,估计还有傅芸芸的参与,因为这剪辑手法太傅芸芸了。
沈亭州用力摁了摁太阳穴。
一旁的周子探丝毫没察觉到沈亭州内心翻滚的涛浪,还在琢磨怎么让贺延庭消气。
沈亭州扫了他一眼,没按捺住自己的好奇,“视频你看了没?”
周子探扭过头,“看了。”
沈亭州轻咳了一下,“那,看完什么感觉?”
周子探不以为然,“没感觉。”
沈亭州不信,“一点想法都没有?”
周子探皱眉,“这视频剪得乱七八糟,我都没看懂。”
沈亭州的沉默长达一个世纪那么久。
周子探染着桀骜的骚粉色头发,眉毛飞扬,眼睛却空空,有种脑干缺失的美。
沈亭州只好逐帧跟他解释,这是哥哥,这是弟弟……
周子探眼尾挑了一下,“不对吧,既然是兄弟,怎么亲上了?”
这就是秦诗瑶要你看的重点!
其实周子探跟贺延庭并没有血缘关系。
周子探是贺延庭姑父的私生子,六岁的时候被亲生母亲扔到了周家门口。
贺延庭的姑姑看他一个小孩子可怜,就把他接回了周家。
如果不是贺延庭的姑姑,周子探的亲爹都不打算认他。
所以周子探对自己的养母,也就是贺延庭的姑姑很尊敬,他一直希望贺延庭的未来妻子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就是受了养母的影响。
沈亭州犹豫了一下,戳破真相,“因为这个弟弟喜欢哥哥。”
周子探的反应出乎意料,表情不理解中又带着嫌弃,“再喜欢也不能啃他哥的嘴。”
周子探虽然有些疯,但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他脸上的困惑是实实在在,没有半分作伪。
沈亭州一时不知道,他是没察觉自己对贺延庭的感情,还是单纯只是哥控。
周子探捏着鼻子看完,有点恼火,“到底哪个神经病,老给我发这些?”
难道真错怪周子探?
他只是把贺延庭当哥哥,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周子探删了视频,顺手拉黑这个号码。
这样的周子探坦荡又正常,但下一刻他又开始念叨贺延庭,问沈亭州有没有法子,能让他哥尽快不生气。
沈亭州:……
周子探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又像是对贺延庭情根深种。
沈亭州拒绝三连,我没有,我不知道,别问我。
-
在沈亭州在这里得不到答案,周子探只好失魂落魄离开。
沈亭州送周子探走到玄关,刚打开门,就看到举手正要摁门铃的许殉。
三人就这么意外地照了面。
沈亭州惊讶,周子探无所谓,许殉神色沉静。
在沈亭州跟周子探身上扫过,许殉问,“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作者有话说:
许板板:真正的心寒从来都不是大吵大闹……
第15章
看着许殉那张俊朗沉静的脸,沈亭州脑袋里莫名冒出一句——
geigei,我来的是不是不巧?
这是什么脏东西?
沈亭州赶紧甩掉这个古怪的声音。
他露出微笑,对许殉说,“不打扰,正好他也要走。”
沉浸在低落情绪里的周子探,压根没察觉到许殉的存在,一个人静静退场。
周子探没坐电梯,眉头紧锁地拐进了楼梯里。
沈亭州想叫住他,告诉他自己家住二十四楼,就这么腿着下去,对膝盖可能有点不友好。
许殉却上前一步,挡住了沈亭州视线。
沈亭州愣了一下,刚要说什么,许殉拎起手里的笼子,“这里有一只猫。”
沈亭州的眼睛“咻”地一下直了,然后往外噗噗地冒爱心。
许殉拎着外出的猫笼,堂而皇之地进了沈亭州的家。
沈亭州的全部注意力被猫笼里,那只雪白中夹杂着一点银灰色尖尖的小猫吸引。
许殉坐到沙发上,猫笼放到膝盖上。
沈亭州理智恢复一点,冒出困惑,“哪来的小银渐层?”
许殉四平八稳道:“捡的。”
沈亭州喉咙咽了一下,这么可爱的猫在哪里捡的?
不等他问出来,许殉语出惊人,“你有孩子了?”
沈亭州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什,什么?”
孩子?
他连一只属于自己的猫都没有,哪来的孩子?
许殉提醒:“苏俞、孩子。”
沈亭州哭笑不得地解释,“那怎么是我的孩子?我顶多算是孩子未来的干爹。”
许殉又问,“那猫跟孩子你要哪个?”
他说这话时,抱着膝上的猫笼,看向沈亭州的目光看似平淡,实则深邃,活像携子上京讨伐陈世美的秦香莲。
沈世美,不是,沈亭州一脸呆滞。
猫跟孩子怎么能放到一块比较?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要他选……
沈亭州目前为止还没想过结婚生子,只畅想过挣够钱退休,在家养几只猫。
他之所以现在不养,不是没有条件给猫猫富足、有小鱼干、有罐罐的生活。
而是太忙了,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它们。
许殉看着沈亭州,神色沉静肃然,似乎今天一定要从沈亭州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他怀里的猫跟孩子选哪个?
沈亭州纠结良久,最后轻轻道:“那……还是猫吧。”
孩子固然很可爱,但猫猫更胜一筹。
许殉像是满意沈亭州这个答案,从笼子里取出小银渐层,往沈亭州怀里一放,大气道:“撸吧。”
这只银渐层还是一个夹子猫,冲沈亭州夹夹地喵了一声。
沈亭州的心顿时软成一滩水,立刻奉上猫条。
银渐层月份不大,沈亭州不敢喂太多,让它吃了两口就收回了。
小猫尝到甜头,开始黏着沈亭州,一直去舔他拿过猫条的手指。
许殉静静地看着沈亭州把猫抱起来,修长的手指挠着小猫柔软的肚皮,还用下巴去蹭猫的耳朵。
他垂着眼,唇角弯起,侧脸糅杂在光晕里,整个人干净而柔软。
好香、好软乎的猫猫!
许殉突然伸手把猫抱了回去,重新放进笼子里。
两手空空的沈亭州茫然看过来。
怎么不让撸了?
许殉拎着猫笼起身,淡淡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睡觉了。”
沈亭州莫名感觉自己像没有抢到孩子监护权的苦逼父母,只能眼巴巴看着高贵冷艳的前任把孩子带走。
“这孩子……”沈亭州狠狠一呛,“这只猫还小。”
许殉说,“我会照顾好它的,你要真关心它,就多抽时间陪陪它,总比把心思扑到别人的孩子好。”
沈亭州:……
那种陷入某种家庭伦理剧的感觉,越来越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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