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京儒耳朵愈发红手腕也有些颤,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羞涩,紧张的和毛头小子没分别,十七八时候的心动晚到了些,人在感情里不可能永远游刃有余。
但他不怕。
爱是坦诚,炽热,勇敢,永恒,就不怕说出口。
“我想了很久,本来打算等你自己发现,但今天晚上花很漂亮,所以不管了。五年前我路过南海看见那艘沉船,想看看它什么时候会消失在海里,于是开了Perfumum。时间过得有点快,我却一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去了以后又回到哪里,从十几岁到现在,我一直在找一个能让我回去的地方。”
“谁知道大半个地球转遍了,兜兜转转在南海遇到你,第一眼我就在想,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今年几岁了,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好奇得要命,所以花了很多时间去见你。”
“后来光见面不够,还想你和我说说话,你不理我我也高兴。”
“每一天我都在想有关你的事情。”
“你让我去哪里都想着要回来,见到你我很高兴,围着你转我也很高兴。”
祝京儒说到这里被男人紧紧抱住,滚烫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山顶连接夜幕,他们拥抱于夜色当中,胸膛心脏相对耳鬓厮磨间,祝京儒手心攥着两枚戒指,侧头对着人耳朵温声而缓慢地说道,“柏青临,你就是我的北极星。”
有关星辰的戒指戴上无名指,这是祝京儒能想到的,给予爱的人最高礼遇。
他此刻也过于兴奋,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眯起眼肆无忌惮观察沉默寡言的男人脸上出现的细微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想错过。
柏青临按部就班的人生当中除却拒绝父母安排婚姻,从而断绝关系离开,再没有任何波折和过去可以谈,无趣乏味重复的事充斥每个角落,性格上的孤僻与冷漠注定他学不会说出很好听悦耳的话语,直到一切汹涌的情绪因祝京儒而生。
他近乎迟钝的感情反应导致贫瘠匮乏的表达堵在喉咙,短暂只能靠着肢体语言去无声回应。
沉闷到极致,隐忍也到极致。
祝京儒忍不住轻蹭他的耳朵以示安慰,亲昵地又喊了一遍男人的名字。
“…嗯?”柏青临慢半拍地回答,喉咙干涩声音微哑,他垂眼试图调整一塌糊涂的呼吸,抱着人汲取触摸好平复情绪,看似真的平静下来。
实际祝京儒知道男人瞳孔明显没聚焦有点放大,心跳比自己还夸张,脉搏骗不了人,因为心动无法掩饰。
“听见了吗?”
“什么。”
“这里跳的好快。”祝京儒伸出手指点了下柏青临胸膛,那处靠近心脏,“像在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为我花孔雀竖大旗!!!!
第62章 (正文完结)
“我猜对了吗?”剩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他们心照不宣互相凝视彼此的面容,气氛缱绻,手指相互桎梏彼此,一时间难分高下。
祝京儒分明在问柏青临,我猜对了你的心吗?
他伸手顺势摸进男人口袋,是万宝路,方后知后觉两个人都买了对方常抽的烟。
祝京儒慢慢悠悠擦开打火机,烟草融化于空气,火星仿佛可以点燃寂静的夜幕。
他咬住烟头吮吸薄荷味的烟草,随后微微仰起头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唇角含笑,像在随时随地等待男人的亲吻。
“对。”柏青临衣领也被风灌入,扣子解开后脖颈线条一览无余,他身上最使祝京儒着迷的部位是手背蔓延而上肌肉的青筋,年长几岁,稳重而压抑,让男人可以理性做出很多判断,他指腹轻蹭过祝京儒那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最后落在眼尾红痣上。
柏青临沉默了一会方继续说道:“也不对。”
“柏哥,有时候你比我坏多了。”祝京儒莫名被取悦,心里稳操胜券,他就喜欢柏青临身上这股劲。
越克制越迷人,最大的情绪波动也就是在雪山,哪怕床上也鲜少有很大的情绪波动,永远以内敛强硬的姿态紧握住祝京儒的手。
喜欢掐住脖子接吻,也爱咬人。
像现在一样。
柏青临垂眼示意祝京儒用烟头给自己点烟,鼻梁高挺互相轻蹭,呼吸都没了章法,苏烟沉香的气息弥漫。
柏青临不急不慢吐烟,随后另一只手一点点抚摸着祝京儒下颚,抵住喉结,强迫人抬起下巴。
“京儒。”
“嗯?”
“……”柏青临的理性告诉他应该说出口,但感性却窥见祝京儒眼底涌起的忐忑,他竟然诡异的心生出愉悦。
祝京儒等不及了,微眯起眼还是不慌,声线温柔,“哪里不对,老让我猜,我猜不准可怎么办。”
柏青临:“你知道。”
“就这么有把握吗?”祝京儒清楚爱有千百种姿态,他就喜欢冒险,探索其中,笑出声后继续说道:“我现在只知道你不想抽烟,而是想……”
话说到一半,柏青临强行打断他,哪怕心里预演过无数次狂风暴雨,行动永远比言语来的要快。
他夹着烟的手牢牢桎住祝京儒的后脑,低头轻轻吻了吻祝京儒额头,鼻尖似乎在轻嗅人身上的伏特加香水味。
“这么穿很漂亮。”
男人平稳微哑的烟嗓忽然来一句夸赞,祝京儒耳热,也忘记自己含着烟了,喉结下滑吞咽有点被呛住,他咳嗽着都没忘记耍流氓,扬声道:“不穿更漂亮。”
过了一会柏青临轻吻他眼尾,低声嗯了一下,像承认的确如此。
祝京儒快喝光那瓶香槟,擦了擦濡湿的嘴唇,顺势递瓶子给柏青临。
柏青临便也学着他的姿态仰头喝酒,喉结滚动一口一口吞咽。
随后祝京儒像发现新大陆般伸手摸他的喉结。
柏青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摸下去,眉眼攻击性很强,酒精导致的刺激,下三白眼有狼的凌厉,俯视看人时格外性感。
“柏哥,拿走我照片的时候,你在想什么?”祝京儒进酒吧第一眼便发现了照片墙那空了一张,忍到现在才问出口。
柏青临声音微哑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你。”
“除了想我,还在想什么?”
柏青临没有回答,平生第一次不问自取,偷窃在道德上很不耻,但他不后悔,神情逐渐松弛下来,他抱着祝京儒,“当时多大了?”
“十九,还在读书呢,特着迷玩重金属玩摇滚,那时候我是文南最好的贝斯手。”
“嗯。”
“柏哥你怎么可以没有一点好奇心,快继续问我。”祝京儒笑出声,“不然以后我不说,憋死你。”
柏青临垂眼搂着祝京儒的腰,“后背和大腿怎么留了疤?”
祝京儒回忆起来蛮兴奋,冒险带来的伤疤,他是喜欢的,“背上是十年前在热带雨林跳瀑布,不小心摔的,大腿的疤是在北冰洋捉螃蟹被机器搅到了。”
柏青临没有再问下去,他沉默着认真倾听祝京儒说的每句话,每一段过去。
祝京儒说累了便拉着他和由玫瑰编制成的花环一齐躺在铺着衣服外套的地上,可以随时随地仰望夜空,姿态散漫的特不像话,身躯无比贴近自然与泥土,回归原始野性,很放松,很舒服。
大抵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归属感作祟,祝京儒说着说着在柏青临怀里睡着了。
周遭万籁俱寂,柏青临抱着祝京儒,动作有些病态,不断用鼻尖轻蹭柔软的后脖,似乎有点不满人就这么睡着,他蹭一下呼吸便重一分,不断压抑克制,不想惊醒祝京儒,手继续轻柔地圈紧,但因为重欲,这样的接触都容易勃起。
欲望导致柏青临神经紧绷,忽然间一阵手机闹钟声响起,并不是自己设置的振动声,而是重金属底噪的吉他扫弦——声音来自旁边祝京儒脱下的外套口袋。
祝京儒的手机。
没有丢失在雪山里。
柏青临维持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幽幽的屏幕光把他下巴照亮,夜风徐徐吹过,后知后觉一切都想通了,他手背青筋鼓起,捏住手机边框骨节微红,有点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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