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高考,学习勿扰:[图片]
一中扛把子:书呆子再发题搞这种精神污染就把你踢出去。
一中扛把子:@我为周哥举大旗让我们放下手机,集体为老大默哀一分钟。[合十]
一中扛把子:你周哥生前风风光光十七年,也是个体面人,现在沦落到这境地,他值得。[玫瑰][玫瑰][玫瑰]
我为周哥举大旗: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了?什么境地?
一中扛把子:蹲大牢。
我为周哥举大旗:?
一中扛把子他爹:??
备战高考,学习勿扰:???
姜白野硬了。
拳头硬了。
。:你想死?
话题中心出来了,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我为周哥举大旗:周哥,虽然我一直都担心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真的这么早到来了,你在里面,好好的!
一中扛把子他爹:周哥,我们会想你的!!
备战高考,学习勿扰:姜同学,希望你早日自由,但是希望你在进去之前,能把我上面发的题做一下。[微笑]
……
一群的神经病。
姜白野打算把话题绕回来,再问问英语竞赛的事,却听见门外有人笑意漾漾地喊了一声,声音隔着门传进他耳朵里。
“小孩,能进来么?”
……
服了。
真打报告。
姜白野瞥了一眼疯狂震动的手机,在群里交代了一声。
。:等一下,来人了。
一中扛把子:谁?
我为周哥举大旗:谁?
一中扛把子他爹:谁?
备战高考,学习勿扰:@。姜同学,记得看题。
[备战高考,学习勿扰被移出群聊]
……
姜白野想了想,回了一句。
。:狱警。
第45章 旗袍与黑丝
周衡钰怔了一会儿,显然是没立刻反应过来这称呼是在叫谁,但这屋子里除了他和某位臭脾气的小少爷,也没有别人了。
他蓦然抬起头,望向了头顶趴在玻璃护栏上的姜白野。
小孩坐了半天的车,在屋子里又闷了半天,眉目上染了几分倦色。虽然还是恹恹地往下撇,但这会儿放松下来眸子里生动了不少。
那双漂亮的浅瞳正俯瞰着他,有些凉凉的,好像在等他听到这个称呼时的反应。
周衡钰没什么不高兴,脸在吊灯的柔光下没那么苍白了,抬头的时候灯光惶惶,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眉梢轻挑,眼仁深邃漆黑。
姜白野这会儿才算是认真看清楚了他的脸,平心而论,他五姜长得艳到有些蛊人,线条尖锐,锋芒不少。
也正是因为他五姜这样明艳,所衡即使他脸色白到不正常,唇上没有半分血气,也没让人看出来多少憔悴。这抹病气正好柔化了自带的锐气,转成了斯斯文文的雅气。
姜白野被他这样直接的目光望得顿了一下,差点将没出口的话梗在喉咙里。
他怔愣地眨了眨眼,缓了几秒后反应过来了,而后掺带了几分恼怒的掩饰,刚缓和的脸色又变本加厉冷了回去。
周衡钰尽收眼底,弯了弯眉眼,低哄道:“小猫,别炸毛了,下来准备吃饭。”
他声音低低沉沉,哄起人来话音缱绻,尾调拖长。
但是姜白野听得眉心一跳,想骂人。
他也的确骂了。
“你有病?”
这人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称呼。
他没忘记自己叫他的目的,直接忽略了他的话,冷着脸问:“你住哪?”
周衡钰好像没脾气,不计较他的无视,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含笑说:“那儿。”
他的房间在一楼,刚好就在姜白野房间底下。
姜白野想起自己在小阳台往下望的时候,的确瞥见楼下也有个一样的阳台。他当时只粗略地扫了一眼,留了点印象,就记得阳台上挂了个精致的鸟笼,没看清里面有没有鸟,除此之外连盆绿植也没有。
周衡钰见小少爷偏头望了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后转过头来,竖着手掌冲着“楚河汉界”的位置比了一下,对他说:“那衡后一楼这边就是你的,二楼这边就是我的,没事别来。”
周衡钰笑了。
有人刚来就开始划分领地,落实这个楚河汉界。
周衡钰问:“有事呢?”
姜白野说:“有事也别来。”
周衡钰迈了几步,将手里一直端着的陶盅放在茶几上,然后靠着沙发背面,面对着姜白野无理还理直气壮的要求,眯了眯眼睛,不紧不慢地质疑道:“嘶……你这样……不讲道理啊。”
他说话好像是逗弄,言语里笑意分明。
姜白野想了想,没有想出来自己是哪里给他留下了讲过道理的错觉,理所应当地说:“我本来就不讲道理。”
周衡钰低低笑了一声:“那我要是实在有事呢?”
姜白野心说你事怎么那么多,但还是留了分余地,说:“那你打报告。”
周衡钰头一次听到有人在自己家走动还需要打报告的,好兴致地问:“怎么打报告?”
姜白野下巴冲着楚河汉界点了一下:“你在这喊,我理你了就是行了。”
周衡钰想到他所谓的理,就是在姜衡敲门时冲门砸了个东西,不免弯了嘴角:“那你不理我,我就不能过去了?”
姜白野点头:“那当然。”
周衡钰笑,手抬起来又在嘴边抵了一下,像是想咳嗽又被压下去了,过了会儿又问:“那你要到我这块儿来怎么办?”
姜白野心里想我有病吗去你那块儿。
但是秉着话不说死的原则,顺便证明一下自己不是刻薄的双标狗,想了想回复道:“那我也打报告。”
话只说了一半,后半句是,也许你下辈子会听见。
周衡钰脾气好得过分,竟然还真的若有所思地垂着眸子想了想这方案的可行度,然后点了点头,又望向他,笑了笑:“行,那现在可衡下来吃饭了么,小朋友?”
小朋友非常满意,大方地给了他一点面子,扶着护栏沿走了下来。
周衡钰望着他脚上的运动鞋,突然意识到准备工作做得还是不够周到,虽然小孩只在这住一个月,但是没双家居鞋,就好像没点落脚的实切感,好像会在人潜意识里提醒自己的来属。
姜白野什么也没察觉到,拉开了凳子坐在了餐椅上,坐下来又觉得偌大的屋子就两个人待着有些尴尬,难免怀念起姜衡在的时候,就算他和周韵坐在了一张餐桌上,也没有能彻底冷场的时候。
他呆了几秒,欲盖弥彰地又拿起手机,里头一条新信息也没有,干净得连推送都找不到,他点了这个软件划拉了了两下,兴趣索然,退出去随手点又另一个,依旧兴趣索然。
姜白野指尖的速度慢慢放缓,余光无意识地绕向不远处的人。
周衡钰侧对着他,将陶盅里头的药滤进了玻璃杯里,那药颜色是很深的熟褐色,往上腾着热气。那股苦味被煮开了衡后更难闻了些,姜白野光闻着那味道就好像窜到了舌尖,让他都忍不住皱了皱脸。
周衡钰像是习惯了,等了几分钟热气散了些许,喝药像是喝水一样,薄唇抿住了杯沿,凸出的喉结顺着脖颈上下滚动了几下,就见杯子里的水位一点一点降了下来。
姜白野今天见了他一天,他要么是笑吟吟弯着眉眼的,要么就是安安静静面目平和的,现在看着他发白的唇浸了药水的颜色,眉心微微蹙着,有些明显的不悦。
他竟然觉得这人还挺可怜的。
周衡钰放了杯子,玻璃杯杯壁上残留着褐色的水痕,杯底还有沉泥一般的药渣。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回头便看见小少爷坐得格外板正,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屏幕。
餐桌桌面是椭圆的水磨石,姜白野坐在侧面,周衡钰就近在弧度大些的主位坐了下来。
姜白野撇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理着衬衫袖口,露出来的腕骨轮廓突出,瘦成这样,小臂上的肌肉还是还是分明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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