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珂回过神,他反应了下,随后笑着把东西交到他手上,说:“送你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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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宁作回到房间,小久早就在床上躺好了,眼睛闭得特别好,特别严实,就是那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一下就暴露了主人装睡的事实。
宁作盯着看了会儿,本来没打算拆穿,但又想起先前小久纯真的疑问给他带的气。
他是有仇能报必报的,于是翻身在旁边躺下,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说:“一看就是装睡。”
小久也实诚,经不得一点弯弯绕绕,噌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回头皱着鼻子看着宁作,顿了几秒说:“那,好吧。”慢慢又背对着宁作躺下了。
看这可怜样,宁作估计他现在情绪低迷,不太想说话,泄完气也不再闹,抬手关灯闭上了眼睛。
入夜宁作正在熟睡,小久一双眼睛却还睁得老大,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平躺一会儿又换成侧躺,手托在脸侧盯着宁作的脸,从额头往下,一寸一寸看到锁骨,再往下被衣服挡住没法再看就闭上了眼睛。过了会儿又睁开重新看,反复如此。
他的注视不掺杂任何情欲,只是单纯的睡不着,屋子又没人好看,当然选好看的看了。
几经尝试后还是无法安心睡下,忧愁地思考了片刻后,小久翻身坐了起来。
他抱住膝盖,耷拉着脑袋,落在大腿处的被子褶皱上的目光逐渐转虚,意识却愈加清醒。沉静几秒后,皱着眉头松开,虽然他还是没想到解决办法,但他想到了别的东西。
回头看了眼宁作,小久伸出手推了推,对方毫无反应,他开始回想之前宁作是如何做的,然后依葫芦画瓢全都实施了一遍。
沉睡中的宁作感觉自己像躺在了一艘正经历着惊涛骇浪的轮船上,连梦都开始摇晃,哪怕睡眠质量再好也很难不受一丁点儿干扰。
被动醒来的宁作像生吞了一团火,眼眶都透着红,他声色狠戾:“你干什么!?”
小久被他的语气弄得有点害怕,他收回手,又抱住膝盖在一旁坐好缩成一团没说话。因为失眠他面带倦意,五官整体向下撇,看起来失落又无措。
但这种语气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他很快就消化完毕,并认真告知宁作原因:“我,睡不着。”
“他妈的,”宁作听了眉毛皱得更紧,“你睡不着,你就要把我弄醒?!还讲道理吗你。”
小久一愣,眼里闪过疑惑,回道:“讲的啊,讲的。是你说,好朋友,有、有难同当的。”转而又问,“没道理,么?”
……
气氛一下就从刚才你一言我一语的状态下转变为暂时的寂静。
宁作举起手臂搭在脑门上,缓了缓,无力地说:“行,我发现你就是爱搞我。”拿开手臂,他看向旁边还在等着他的回答的小久,“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傻。”
“嗯?”
“没什么,感觉你在报复我刚才戳穿你。”
他这样跳着在一件事正处于现在进行时的状态中提到另一件事,小久的思维是转不过来的。
过了会儿,谁也没再争执有道理与否的事,小久的注意力就顺位转移,移到了他脑子里的下一件事上。
他歪头靠在膝盖上,说:“睡不着,想,回家。”
“想也回不去。”宁作看着天花板回他。
“好吧……那我想出去,走一走,可以么?”小久询问。
想去就去啊,问他干什么?
这次宁作没再出声,他觉得半夜出门很麻烦。又不是在家里,不管几点出去外面都灯火通明,乡下事是没有夜生活的。而且他没有睡够,他还能睡,只要周围安静下来他入睡会非常快。
“随便你。”宁作翻过身,扯过被子捂住了耳朵。
夏天的被子叫毯子,薄薄的一层,起不到阻隔声音的作用,他就是往上叠五层,也还是听得到不远处的关门声,“咯哒”一下,小久还是轻轻带上的。
啊——啊——!
宁作烦躁地揉着头发,蹬了几脚床,骂了几句脏话,从床上弹起来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小久:你看,穿啦。(抬脚脚)
第二十一章 反应
大门顶上两边各挂了盏小灯,光晕昏黄亮度低,只能照清那一小块地方。早在入住前老板就说了,天黑之后一般都不外出,附近没有可去的地方,远了就得坐车,虽然外面也装了路灯,但每盏之间的距离远,离大门最近的一盏也得拐过弯才能看见,都是靠车灯照亮。
这个时间点要想往远了走,就不可避免要经过一段黑麻麻的路。
从小在乡下长大跟黑暗都成了朋友,小久一点不带怕的。他轻手软脚往外挪,好像已经想好了去哪,出了大门没停留径直前进,没等多走几步,身后门吱呀又开了。
回头看见宁作,他稍显呆滞的眸子亮了亮,停下脚步在原地等,对方却目不斜视地经过他,继续往前走。
小久也不在意,没多想立马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拐过弯就成了并排,小久左看看右看看,又不是景点,周边大同小异的树草花,看了几眼也觉得无聊便开始走神。
他恍恍惚惚往前走,想到什么似的,眼睛忽地睁大,抬手摸了摸上衣口袋,里面如他所料传出塑料包装袋的呲啦声,是包玉米软糖。刚到农家乐时老板端了一盘放在桌上给他们吃,他塞了几个到口袋里,但好像只剩一个了。
小久低头看着糖思考了会儿,撕开个小口子放掉里面的气,隔着包装袋用指尖将糖一分为二,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递给了宁作。
淡淡玉米味飘过来,这个糖宁作还挺喜欢的,甜味浅不容易腻,只是他现在没心情吃,看了眼便撇开头表示拒绝。
小久眉目间透出些疑惑,他记得下午少爷都吃了好几个的,但他不会强求别人,转而放进了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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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听人说站着能睡着,宁作都觉得是胡扯,现在真情实感地体验了一把,才理解了那种感觉。
他这辈子没这么困过,眼皮根本就撑不起来,脚虽踩在地上,思绪却已经飞回了床上。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往哪儿走,要走到哪里才算完,全是无意识的行动,更神奇的是,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隐约还能感受到身边有人。
所以当小久突然调转方向,朝别的地方跑的时候,宁作也能有感觉。
他半阖着眼睛打量四周,发现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下午烧烤的河坝,再朝不远处的身影看过去,小久正笔直朝河边跑去。
不用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光是看到这个画面,宁作刚才还困乏的双眼,立刻就被吓得恢复了精神,瞪得浑圆,紧接着也冲了过去。
距离河水仅剩两小步的时候小久刹住了脚,可他的手已经伸了出去,一个没设防,一个真想阻止,双双摔在地上,好在有草坪作缓冲,摔得不那么结实。
这么运动一下,宁作彻底清醒。
他胳膊肘抵着地面作为支撑,趴在他身上的人紧紧环着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颈窝。
宁作本来没觉得有这种接触有什么,意外而已,但小久的衣领被搓洗得大了一圈,随重力往下掉,里面的春光一览无余。即便如此他也没太大的反应,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光裸的上半身,承受能力也被磨练地有所提升。
宁作沉了口气,刚要把人从身上掀下去,下一秒小久却主动撑着他的肩膀想要起来,却没想到膝盖刚好跪在了一颗小石子上,一用力就往肉里嵌。
他因为疼痛发出了声微弱的呻吟,软塌塌湿淋淋的,就在宁作耳边飘着。
此时宁作再想移开视线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目光猝然和小久胸前那两点对在一起,瞬间浑身发麻,一时忘了呼吸。
明明他双手在地,手里全是杂草,却又被各种感官误导,仿佛是他做了什么,才导致小久发出那种声音。
一股火从眼睛往心脏蔓延,烫得它砰砰砰连着震动,紧接着又顺着血管继续往下,一路灼热。
宁作刚回了点神,就连忙掰着小久的肩膀将人往旁边掀了下去。他一秒都等不了,站起身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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