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
第二天杜大磊发来了短信,她同学嫁了个土豪,把京都最贵的五星级酒店的三层宴会厅全给包了。于望舒翻了翻杜大磊的朋友圈,那个伴手礼都是知名大牌的化妆品,连他这个糙老爷们都知道,这就很厉害了。
不过在婚礼前夕,他瞒着于妈来到了魅色,阿斗已经离开了医院,现在就呆在魅色里老老实实的。他见到阿斗时还震惊了一把,阿斗脸上不化妆的话是一个相当好看的男孩,他看了好一会觉得是皮肤白的原因,现在因为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传染艾滋,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看着就有点柔弱的意味,要是碰上喜欢弱受的指不定就追上了。
阿斗看到他来了,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哥。”
这声哥把于望舒吓了一跳:“叫我名字就行。”
“行吧,哥。”
于望舒:“……”
程昱今天还是穿着白衬衫,不过在外面又套了件淡灰色毛衣,在视觉上清爽的不得了而且十分扎眼,他走向于望舒:“上三楼吧,一二楼有点吵。”
“三楼?”居然还有三楼。
三楼一看就是贵宾级场所,于望舒跟在程昱后面走进包厢,视线一下子就开阔了,欧式的装修风格把饭桌和娱乐融合在一起,徐璈在电视机前调着台,于望舒往外面看了看,不相信这是酒吧。
“进来吧,阿斗这事得多亏了你们。”
阿斗也适时的倒上给递给于望舒:“谢谢哥。”
于望舒云里雾里喝下去,结果被辣到满脸通红:“这酒……”
“慢慢喝。”徐璈不经意间说道。
明明是认识的人,却偏偏要坐在最远的位置。
白衬衫望着于望舒明显的排斥笑了笑,朝阿斗使了个眼色后坐在于望舒身边:“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噗——”于望舒顺着胸口喘气,“啊?”
白衬衫又问了一遍:“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大概喜欢……性格好,好相处,处的开心的人。”
白衬衫了然:“那我这就没有能介绍给你的了。”
听到是想给他介绍,于望舒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介绍,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他不敢说是怕了,约炮这事有风险,要约需谨慎,能不约就不约。
“那天打架不好意思,給你的店添了不少麻烦。”
“不麻烦,店里打架说实话是常有的事,你们那架和其他的比起来都算是小的了,再说了已经有人帮你买单。”说完瞄了徐璈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于望舒很少喝烈酒,一喝酒脑子犯晕,现在抱着酒杯坐沙发上装老实人:“该说的还是要说,不过你应该多坑江宇一点,这小子欠扁。”情绪激昂间转身,和白衬衫对上眼的瞬间他发现了对方右眼旁的伤疤,约莫十公分,不狰狞却很清晰,他指着自己太阳穴想问,但觉得这是私事又赶紧放下手,转而对阿斗说,“阻断药有99%的几率让你不感染,放心好了,别窝着给自己心理暗示,有时病就是自己给出来的。”
阿斗苦笑道:“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别丧气啊,人这一辈子长着呢,你才多大别过的跟老大爷似的,你看我都快30了还去念大学呢。”
徐璈在旁开口:“复习的怎么样。”
于望舒被酒噎了一下,下意识问:“什么复习?”
“行政诉讼法、合同法、公司法、知识产权法、刑事诉讼法、民事诉讼法等等?”
“你怎么这么烦!”于望舒一脚踹过去,“我是去念大三的!”
徐璈微笑:“年后是下半年不是上半年,你得从大二下学期开始,贺老师没和你说明白?”
“我会,我全都复习好了。”于望舒脸色阴晴不定,程昱拍拍他的肩哈哈大笑,“徐璈也是大学教授,实在不行找他开后门。”
“他不来。”
“我不去。”
两声同时响起十分滑稽,连在一边呆着的阿斗都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怎么看你们都不像是同学,更像是仇人。”程昱拉着于望舒起来提议唱歌,于望舒一屁股赶紧坐下,“我唱的全是老歌。”
“能有多老?徐璈最擅长的是甜蜜蜜。”
于望舒一脸狗吃屎的看向某人。
徐璈接收到三人惊讶的目光面色不改,理理衣服说:“我也不是只会这一首歌,我还会唱《铁血丹心》”然后站起来关了灯,主动选了歌。
明亮温馨的环境突然转换到KTV模式,于望舒一脸刺激的望着徐璈,等对方用一张略显严肃的脸唱出《甜蜜蜜》的第一句,在场三个人立即爆笑。
“哈哈哈哈天哪我的耳朵!”一直拘谨着的于望舒在黑暗中放声大笑,这笑打开了他心中的一道门,连之前的酒都开始灌输进去然后沾染了醉意,他胸有成竹的拿起话筒挤开徐璈,“太有违和感了,你别惹我们笑。”
四年前是某华语天王的时代,他的歌基本上全都会唱,于望舒眯着眼选了一首歌,程昱鼓掌说:“你也会这首,这首比较摇滚不像你唱的。”
“摇滚怎么了,反正我会唱。”
程昱无奈道:“我跟你唱。”
“不行,一看就知道你是行家,我要和阿斗唱。”
被突然点名,阿斗笑着上去接了话筒。
一人声线还有着青涩感,另一人则是温柔沉稳的声音,一大一小融合的天衣无缝,于望舒直接唱开了。
他在外面四年一直忙着工作,偶尔参加聚会也觉得有些不合群,因为大家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他习惯了却无法融合进去,他有着自己的保守与坚持。
嗓子吼到发涩也没挪开话筒,于望舒不记得自己唱了几首歌,反正后来唱完就去吃饭了。
四个本不应该走在一起的人围着一张桌子谈笑风生,从天到地,从国内到国外,最后于望舒扑街了。
“他怎么办。”阿斗捂住嘴有些忍不住。
徐璈被闹的头也疼,加上酒喝多了脑子有点不好使,他搀扶着于望舒:“直接去我那。”
程昱外号千杯不醉,今晚的乐子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他往魅色里一指:“你一个律师玩酒驾?直接在我这睡得了。”
“我家还有四个小东西没照顾,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昱笑笑:“成,现在有5个祖宗要照顾。”他向保安招招手,不一会就找来一个代驾,安排好了他也让阿斗去休息。
“别想些有的没的,我跟你保证你没事。”
“谢谢程哥。”阿斗朝着徐璈他们挥挥手,静候片刻指着自己右眼,褪去脂粉的脸是病态的白皙,“程哥,你这没有遮。”
“不想遮,天天遮有些累。”程昱收敛了笑,阿斗年纪不大却在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要是那个孩子能多坚持一天,哪怕是一天都够了。
京都的车多路少,现在这个点已经不是堵车的时段,徐璈右手捏着于望舒脖子就怕他一头栽下去,他还清醒着,而于望舒恐怕是半清醒半糊涂,说简单点就是疯傻了。
“先去我家。”
于望舒迷迷糊糊的:“我要回家。”
“就你现在这样还想回家?贺老师不训你我负责。”
“说的也是,我妈会骂我。”
代驾的司机听得摸不着头脑,想八卦的掉头看一眼但估计老板的吩咐愣是没敢回,身后有些迷茫沙哑的声音响起:“我要去参加婚礼,回去换衣服。”随后另一道清冷的声音,“什么婚礼?”
“就那个什么土豪家儿子来着,我磊哥是伴娘,我要当她男朋友。”脑子迷糊可意识还在,他这副样子滚回家,骂一顿都是清的。
“明天圣城酒店?”徐璈满脸的高深莫测,隐在流动的光线中十分神秘,“如果是那个,明个我们一起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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