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知道于望舒神志不清所以没去搭理,把人抱下楼直接打的去医院,走得太急以至于王胖子一行人都没来的及拦。
“我靠,那真是徐璈啊,他真的认识徐璈。”
王胖子摸摸下巴也跟着我靠一声:“大佬啊。”
徐璈一路上扶着热球差点把自己也给焐热了,陪着打点滴时不经意间碰触到于望舒的手,有些粗糙并且伴随老茧,他捏了捏那些老茧结果惹来对方的缩手,于望舒仰着头睡得形象全无倒是和以前一个样子,丑到没眼看。
大概是感到有人看自己了,于望舒回神一会不过很快把自己缩成一团。
“于潇。”徐璈平静的说出这两字,表面平静其实内心觉得有点操蛋,他想过和于望舒相见是场面但料不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又道,“于望舒。”
这次男人轻微了点点头,嫌弃的嘟囔:“烦死了,你叫什么魂。”不过这声音倒是挺舒服的。
徐璈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很差了,周遭气温骤冷。
“于望舒,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男人紧闭的双眼有丝颤抖,突然动了两下睁开眼,略有虚弱却不示弱道:“原来是你。”
徐璈的心情目前是特差了。
第5章
于望舒看装不下去了,索性坐好先开口:“那什么,这么巧。”看了一眼徐璈赶紧把视线挪开,平心而论徐家兄妹这长相是好的没话说,当初他就是被这么带入了坑中爬都爬不起来。
近四年没见,互相都褪去了年少的影子,徐璈看着面前粗糙的男子有理由相信他变了,于望舒之前不谈眼高于顶但那眼神是得意的,现在变成普通人,他倒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阿蓉跟我说碰到了你。”
“嗯我猜到了,同学一场谢谢你。”于望舒犹豫了几秒,抽出收据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塞到男人口袋里,动作行云流水让徐璈来不及拒绝。
作为曾经很亲密的人,于望舒这样无疑是打了徐璈的脸,他收敛之前的不爽淡淡道:“我不跟病号计较。”
“我只要睡一觉就好了,如果知道会看到你,我情愿昏迷几天。”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很不好闻,于望舒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官家子弟用不着为了以后的合作而刻意奉承,所以有话直说希望徐璈早点离开。
“于潇,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于望舒扭头看了看表情有些崩的徐璈点头,煞有其事说:“不是不待见吧,只是现在咱们不是一道上的人了还是少接触点好,然后我也不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他一不欠钱二不欠人情的,别说是旧情难忘,他可不敢相信。
医院的环境让人没法好好说话,徐璈很快的调整好心情把话头一转:“我去叫护士给你拔针。”
“哦。”于望舒极不情愿的回答一个字,内心波涛汹涌犹如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他就知道碰上徐蓉没好事,那天回来后他就做了个噩梦睡得不踏实,翻来覆总觉得心慌。
现在好了,碰上徐蓉本来是一点尴尬,现在碰上徐璈是一万点暴击。大学的相处也让他没法正面去面对徐璈。
徐璈看到于望舒一样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很微妙的笑,走过去也不顾他的反对搀扶着,心情又好了:“回去先等会洗澡,好好睡一觉。”闻着于望舒身上的汗味似乎都不是很难受了。
“要是咱们就此别过,我觉得我会睡的特别香。”
徐璈仿佛没听见,捏捏他手心的老茧说:“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要怎么报答我。”
于望舒一愣,本就因病涨红的脸开始泛紫:“你想干嘛。”
“先欠着吧,改天请我吃饭。”
卧槽这人戏挺多啊,于望舒咬咬牙怒瞪:“我没空。”
徐璈介意于望舒的身体便说:“同学一场,正好你给我介绍介绍扬城。”然后又说,“你晚上不送件,就后天吧。”
于望舒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被安排了时间,碍于发着烧就安慰自己不就是一顿饭么。
徐璈没送他到驿站,叫了辆出租车然后抽掉于望舒的手机留了电话号码,视线在他的手腕上一扫而过,轻声说:“回去小心。”
于望舒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摆摆手果断上车。想回驿站但考虑回去肯定要被八卦半天,于是他叫出了另一个地址,在路上给王胖子打电话说休息两天。于望舒头倚在靠垫上有些烦躁,他知道自己是被徐璈干扰了。
驿站的二楼只是他犯懒不想回家的第二住所,于望舒回到家先是好好的睡一觉,睡醒脑子灵光了又是一阵懵逼。
“成吧,反正躲不掉呗。”他翻出件厚实的卫衣套上,直接给徐璈打电话,可刚摁到那串数字上他又收回手,迟疑几秒后转发短信。
徐璈回复:好。
两所学校不远的地方就是条美食街,徐璈在司机的唠嗑下了解不少,在街口下车左拐100米就到了一个装修古朴的……烧烤店,于望舒就坐在最里面的小桌上等他,面前放着几大盘的串串。
于望舒挑挑眉示意他坐下:“大律师,不知道你习惯不习惯这里。”
角落的桌子是双人桌,徐璈坐下来看看窗外的人说:“既然你选在这里说明有它的优点。”
于望舒心说:别,我就是特意选这来欺负你的。
大城市里动不动就是酒店餐厅,环境安静又氛围哪是人声鼎沸的小店里能比,于望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只是觉得心里贼爽,随手拿过一串直接啃。
徐璈倒不饿,他看着于望舒自己一个人吃得来劲也不管冷场的气氛,问:“大三那年你去哪了。”
于望舒噎了一下,嘴唇被辣的通红说:“出去找工作呗,我爸被没收个人财产那么大的动静,你觉得我还有脸去学校?”
“那怎么来这了。”
于望舒用手背擦擦嘴,吃的毫无形象。听见徐璈这么问自嘲道:“我妈都受他的影响连坐,我身为他的儿子你说呢?”他原本也是斗志昂扬的,但其中有人故意耍手段,加上贪官儿子的这一帽子扣着,那一年他过得是异常消极。走哪都会有人说:“看,他爸就是那个贪污腐败的市长。”
“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为什么不找我。”徐璈问完紧盯着于望舒。
于望舒突然张口笑了:“我被你操了还不算,还要靠你的救济过日子?你让那些人怎么看我,你徐公子的狗腿?这个圈子是怎么样的你应该不陌生,墙倒众人推,谁都嫌热闹不够大。”
徐璈放缓语速:“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挺好。”于望舒接得很快。
“我是回国才知道你家的事。”
于望舒嗤笑:“你是在跟我解释?用不着解释,咱们啊也就是一炮友的关系,炮完就散吧。”
炮友这两个字显然让徐璈很不痛快,正如说的那样能把他甩了的人还没有出生,而现在于望舒满脸不在乎的模样让他几乎想炸毛,当然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这一顿饭没见徐璈动手,于望舒吃得津津有味可到后来食不下咽,他宁愿让王胖子骂一顿都不愿意去和徐家兄妹碰面,当年的荒唐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错的十分离谱。
但错的同时也不是没动过心,有一段时间于望舒以为自己真有病了,后来刚做好自己的内心工作家里就出了大事。
四年未见的人就这么互相瞪着眼,徐璈风度翩翩,于望舒则是瞪着眼强装镇定。
“走吧。”最后于望舒风轻云淡的吐出一句坚决不要丢人,哪知将要离开时被徐璈猛地一拉,顿时狼狈不堪的又坐回了椅子上,这次是坐在徐璈的身边。
刚靠近就能闻见和他声音般清冽的味道,这人有着高傲的脸和老天眷顾的气质,于望舒猝不及防的和徐璈接近,双眼瞪得老大:“我请你吃过饭了。”
“我还没吃完。”
于望舒想走但右手被压的死死的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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