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江言忽然若有所感,转头看向秦朔川,此时秦朔川也笑意吟吟转头看了过来,在烟花声中附在他耳边道:
“上次制止你表白,我后悔了好久。但后来一想正好我先表白,然后把主动权交给你。”
他说罢,轻轻吻了一下段江言的耳朵尖,继而后退一步,神情郑重朗声道:
“江江,小江医生,段江言,我喜欢你,我爱你,希望有有幸能成为你的男朋友。”
说罢,他单膝跪地,拿出一束玫瑰,目光灼灼直视着段江言的眼睛,似乎屏息凝神在紧张等待。
段江言最初完全是惊愕住了。
他想过秦朔川可能是想讨一个男友的名分,却没想到他竟然这样郑重这样严肃充满仪式感。
此刻秦朔川满眼藏不住的紧张期待,这是段江言完全没预料到的阵仗。
意料之外,却又幸福的差点要跳起来,嘴角几乎要与太阳肩并肩。
段江言眨眨眼,收下秦朔川手中的玫瑰,伸出手让他起身。
绚烂的烟花下两人拥吻在一起,寂静无声而又漫天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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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烟花落幕,两人重新上了车,段江言仍旧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表个白也能表出这么重视而隆重的场面。
秦朔川终于名正言顺是段江言男友了,正俯下身贴在他的肩膀上无声轻笑,已经笑了一路。
秦朔川低声道:“其实,我本来准备的台词很充分……但是刚刚一紧张,都忘了。”
段江言闻言忍不住笑道:“秦董也会紧张?”
秦朔川歪在段江言身上,面无表情用淡淡的语气陈述:“如果你当时拒绝我了,我可能还会哭。”
段江言随即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心想论幽默还得是他。
这也太夸张了,这要是小报记者听到,是不是得来个标题:震惊,首富先生表白遭拒,独自天台落泪?
秦朔川捏住他的鼻子不许他笑,温和而无奈道:“真的。”
段江言双手投降:“好好好,我男朋友说什么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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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川总算是获得了苦苦等待已久的名分,当晚就名正言顺的把江小狗抱回主卧。
此后几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用各种方法哄着逗着软磨硬泡听江小狗喊他男朋友,如果偶尔喊一句“老公”“亲爱的”,能把他快乐到嘴角持续上扬,安静微笑许久。
晚上两人靠在一个被窝里打游戏,段江言伸脚轻轻点了点他的腿:“咱明天去我妈那里一趟吧,早晚得去。”
这要是正常见家长,该紧张的应该是秦朔川。
但如果是去一五一十坦白从宽换芯子的事情,段江言想想都紧张,已经忐忑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第二天上午,整整一车礼物被保镖们从车里拎出来,几个彪形大汉一齐去拿都险些人手不够,琳琅满目的各种礼品八只眼睛都看不过来。
段江言目瞪口呆看着,转头问秦朔川:“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一紧张就想买更多东西送给未来岳父岳母。
秦朔川微笑:“没有,走吧。”
嘴上这么说,掌心却在微微冒汗,这算是第一次正式的见家长,据他所知其实自己一开始并不被段家夫妻看好,被一致担心他会欺负段江言。
两人拉着手,段规和江妤已经在门口等待了,见他们来了,于是和蔼笑着招了招手。
如果是放在以前,段江言一定会兴奋飞奔过去,但此刻却忽然有一丝鸠占鹊巢的不好意思,目光躲闪不敢看江妤。
江妤摸摸儿子的脑袋笑道:“人到了就可以,下次不要带这么多礼,秦董——”
秦朔川反应迅速:“伯母,您叫我大名就行。”
不然之后怎么跟着段江言改口叫妈,总不能家里和商界各论各的。
江妤一眼看出两人之间的氛围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总觉得他俩之间的氛围是别别扭扭的,有点拧巴夹杂着尴尬,现在显然让人放心了,一看就是如胶似漆感情极好的小情侣,手都牵着不肯放开。
“你们饿了吧?赶紧进来吃午饭,”江妤笑道,“早就盼着你们回家了,你爸一天到晚闷闷的也没个话,无聊死了!”
段规于是推了推眼镜辩驳:“我只是……”
江妤顺手把丈夫推进房间,笑着嗔怪:“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书呆子,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看上你了,三脚踹不出个屁来。”
段规瘪嘴道:“言言你看,你妈妈真不讲理,她为什么要踹我三脚?”
段江言忍不住笑起来。
一顿饭和往日一样和和睦睦的吃完,甚至因为秦朔川温和绅士的举止符合了夫妻俩对于完美儿婿的一切想象,也颠覆了之前对他的可怕印象,场面愈发欢快。
刚吃完饭,医院那边就有个病人的情况需要和段规沟通,段规叫去医院了。
只剩下江妤和情侣二人坐在客厅。
段江言知道此时就是开口坦白的最好时机。
早晚都要坦白的,与其一直惴惴不安良心有愧,不如主动承认。
“妈妈,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情想和您说……但是您大概已经知道了……”段江言低着头攥住自己的衣角。
母子二人相互对视,江妤下意识又看向秦朔川。
秦朔川于是垂下眼眸用目光询问段江言,段江言略做了个手势点了点头,秦朔川立即默契懂了他的意思,听话地站起身道:
“伯母,您和言言聊,我出去有个电话要打。”
江妤的笑容有些僵硬:“言言——”
席间段江言频频不自然转头看她,她就隐约感觉到他的念头和此行真正的目的,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段江言清了清嗓子,低头道:“对不起我错了,我当时初来乍到,太紧张害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没敢第一时间开口。之后又舍不得您和爸爸对我的好,我第一次有父母,太贪心了,唯恐失去这一切……对不起……”
江妤的眼眶湿润了,心绪百感交集。
她想到与自己阴阳两隔的儿子,也想到现在的段江言。
无论做什么,人死都不能复生了,沉湎于亡者就是对现在活生生的人的最大枷锁。
她擦了擦泪水,温柔道:
“不怪你。不要说对不起,你代替他活在世界上总好过他被所有人遗忘,他也会希望有人能陪着我们老两口说说话,而不是我俩每天孤零零的,这也是给我们一个再看看他音容笑貌的机会。”
段江言低着头,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声问:“我还可以继续叫您妈妈么?”
“当然可以,”江妤道,“我一直能分开你们,从来没把你当他的替代品,这对你对他都不尊重……只是你爸年纪大了,老古板可能接受不了这件事,咱们就不告诉他了,好不好?”
段江言点点头,小声道:“妈。”
江妤认真应了一声,坐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是个好孩子,是妈妈的孩子。其实我早就想多了解一下你,却又担心贸然问你的过去会让你害怕,只好装着不知道,”
……
秦朔川打电话处理了手头的工作,昨天把崔婷移交给警方处理了,今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贪婪的、随意挪用公款的父亲也一起送进去了。
扳倒这样一个元老级别的高管的确不容易,甚至算是彻底收下秦氏集团,不留任何秦老爷子的人的信号。
他早有准备,这只是早晚的事情,崔婷踢到铁板和田莹莹的冲突又惹到段江言不过是导火索,她父亲早晚得监狱和精神病院选一个。
没让他选鲨鱼嘴里已经是秦朔川性格寡淡平和,这如果是秦老爷子做事,能直接让他当鲨鱼饲料消失的干干净净。
事情都处理完了,秦朔川还没被江小狗叫回去,他慢条斯理点燃了一支烟,低头去看生日派对准备的怎么样了。
只要段江言开心,即使是天上的星星都要给他摘下来,两人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过生日,更要十二分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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