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孙阳说到他现在正在跟的案子,一个站街女失踪了,后头牵扯不小,可能跟毒品有点关系。尤其说到可能跟旧城镇朱保国有关系的时候,李余直皱眉头。
朱保国这个人不简单,他外包了旧城镇的拆迁项目,上回他有个小弟砍了钉子户一只胳膊,这回又有人他工地上跳楼。可上面查下来,就连宋继开都有点麻烦,但朱保国那边的施工一直没停。
李余提醒他要注意安全。
孙阳:“你也是。”
“盯着宋继开的人不少,你跟他走的太近,不光有好事,也有坏事。”
李余笑了一下:“放心吧。”
夜里,李余梦到宋继开,宋继开陪他过三十,有几个小品特有意思,他挺喜欢陈斯佩,节目没什么内涵,就是有趣。李余一直在笑,把自己乐醒了。
李余枕着宋继开的枕头,有点矫情地想,都半个月了,他哥还不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想他。
孙阳很靠谱,李余想要的东西,第二天下午,孙阳就给了他发了条彩信。
孙阳写,我还翻到了点别的,你也看看。
李余看完孙阳发过来的视频,吸了口气,把郑重给他的卡放回抽屉里。
不知道是谁给了那家人李余的住址,李余被堵了大门,五六个人庄稼汉,有人搡了李余一下,差点把他推倒。
李余说:“这钱我是不可能赔,我没干过的事,也不能认。”
那家人看李余这个窝囊样,只当他是个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你现在也停职了,要是你不想好,咱就继续闹,公务员可是好工作,看看我们能不能让你丢了这个铁饭碗!”
李余在公安局做二次笔录的时候,说:“我从没做过那种事。”
警察问:“没有证据的话,还得继续调查。”
李余:“我有证据。”
他掏出手机,放了段监控录像。
像素并不怎么好,但是声音录的挺清楚,他在小姑娘家门口给的钱,全程没有碰她一下,后来李余走了,在胡同转角看不着人了,小姑娘还在那站着。
李余鼻子有点酸。
摄像头是他们邻居装的,住了老两口,年纪大了,儿子有能耐又孝顺,装得起千把块的摄像头,也办得了村里的贫困户。李余之前得罪过这家,他没自己上门,孙阳身份合适,李余才找了他。
李余:“还有那天晚上,警察同志也可以查一查,看看女孩子是自己跑出去的,还是被追出去的。”
小女孩原本趾高气昂的父亲打了蔫,迫不及待地要往外走,等那些人出去,李余才把另一段视频交上去。
宋继开回来那天,李余在楼下遇到他,宋继开穿着身灰色西服,他看到李余,摘掉了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与世无争的斯文气质被撕碎,李余愣愣的地看着那张英俊的脸。
“哥!”
李余叫了他一声,把左右手的东西放在一边,赶忙从口袋里掏钥匙,噔噔地往楼上走。
刚迈进屋子,李余双脚就离了地,宋继开把他抱进屋里。
宋继开在他耳边底笑:“想我了么?”
“想。”
年轻的李余说的毫不犹豫,紧紧地抱住宋继开。他们贴的太近,李余突然愣住了,他闻到宋继开换回了好久不用的款香水。
第二十九章
李余愣了好久,突然松开了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问:“累了吧,要不要去洗个澡?”
宋继开说:“你先去吧。”
李余找睡衣,打开衣柜,里头满满当当,多了十来套衣服。
宋继开淡淡地道:“有间房子不住了,里面的东西早叫人收拾出来,先前放在办公室,今天正好带回来。”
李余没动,宋继开一伸手,把他拉回去。
李余渐渐发现宋继开在床上有些奇怪的癖好,喜欢把他绑起来,摆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几乎要折断他的腰,再毫不留情的深入。
李余不喜欢这样,可每次他实在受不了,呻吟求饶的时候,宋继开又会收手,抚摸他痛苦得大汗淋漓的脸。
旧城拆迁的事压下去了,网络并不发达的年代,没有公众的讨论平台,多离奇的事情发生了,都不会有持续热度。
李余自认为把那起勒索事情处理的很好,却一直没有等到复职通知。李余打电话回信访局,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刘科长说,他之前做事太死板,得罪了不少人,又说过和宋继开有关系,纪委还在查,让他再等一等。
郑重每次来找宋继开,李余都在家里,他出来端了个果盘,郑重冷笑:“呦,李余,还真当起保姆了?”
李余以前不敢得罪他,现在他跟宋继开亲近,总算有了点信心,挺小声地回了句:“你管不着。”
郑重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等反应过来,额头青筋都崩起来了:“你说什么?!”
李余钻进卧室不敢出来,宋继开瞥了郑重一眼,说:“差不多得了。”
郑重呲着牙笑:“你还真把他当回事了?”
宋继开没回这句,说到正事:“旧城这个项目要撤。”
郑重一愣:“撤?”
宋继开坐在沙发里:“风向定了,朱保国这种,以后行不通。”
郑重在里头搅的很深,舍不得就这么拔出来:“有这么严重?”
宋继开说:“已经快来不及了。”
郑重终于严肃起来:“那你呢?”
宋继开说,这块肥肉,臭的还不明显,有的是人争。
郑重点了下头,没再说话。
过了几天,宋继开的处分下来,他担的项目接连出事,被降职级,调到了政法委。
李余听说这事,生怕宋继开想不开,任凭谁从个实权部门调到这种养老机关,肯定都不好受。
连郑重都打电话过来唉声叹气,只有宋继开平静地像是一汪黑水。
孙阳联系他,是在一个月后,李余看到了新闻,旧城镇拆迁又出了问题,电缆连线失火,又烧死家钉子户。
孙阳说:“李余,我觉得这个事没那么简单。”
李余听到宋继开和郑重说话,当然知道这事不简单,他说:“这个事,我觉得你还是别掺和太多……”
孙阳声音沉下去:“好几条人命,不管了?”
李余说:“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些事,都没这么多报道,这次新闻上了这么多回,我觉得上面很重视,肯定会派人来管的……”
孙阳并不认同:“要是定性成意外,谁会来管?”
李余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又知道孙阳的脾气,他想了想,说:“现在施工的是朱保国,你知道当时中标的是哪家公司么?”
孙阳:“万腾?”
李余:“我是觉得,一个朱保国,整不出来这么大阵仗。”
孙阳懂了。
挂了电话,李余收好手机,刚一回头,心脏扑通一跳,宋继开就在他身后。
宋继开面无表情,问:“又是你的好朋友?”
李余低着头。
朱保国是当地有名的地痞,这把刀利落了这么多年,后面不可能没人,如今骤然风向一变,他手里还有权利,却开始被网慢慢笼住了,这会儿去查这种快红眼的狗,说不定有什么意外。
但郑重的万腾就不一样了,毕竟是正规公司,好多事他不能做,要不然也不能找朱保国这样的施工队外包。
查郑重总比查朱保国安全,说不定就拖到上头派人下来了。
宋继开推门出去了。
李余想,这事确实是他不对,宋继开和他在一起后,和汪明月都断了。虽然他跟孙阳只是朋友,但宋继开摆明了不喜欢他们联系,他还让宋继开看到他跟孙阳打电话,去查宋继开的朋友。
李余想给宋继开道歉,但宋继开一连几天都没回来。
孙阳查的比李余想的还要快,但他没查出来万腾雇凶杀人,倒是查出来公司一个项目执照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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