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啊,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系花那么好脾气的人能跟人结仇吗??……不过这跟应神跑得快有啥关系= =】
【因为系花的创作原型就是应神啊!所以才锤得那么死。系花的画带有民族风情,然后才爆出来说应神其实是嘉绒藏族人。草原马背上长大的小孩,跑得能不快吗?】
【卧槽】
【卧槽】
【卧槽】
……
凌霄花长廊外,一束人影透过铁丝网凝着远处操场上的花团锦簇和人声鼎沸,一明一暗,恍若两个世界。
他手上拖着行李箱,偶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生从他身边经过,飘过去的欢声笑语犹如利剑在刺痛他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不过是一念之差而已,他为了往上爬而付出过的努力都化为幻影,为什么?
……就因为他没有一个能让他不需要付出努力的家庭吗,还是因为他说谎的天赋还远不如温诺高才导致的?
对于温诺这样的人来说,错过这次机会,也还会有下次吧。阶层到了一定高度,想必所谓的纯艺界的清高风气也会为他打破先例。
阳光下,身形高大的男人护着少年在狭促的人群中走过的姿态是如此的呵护。揽在少年单薄肩头上的宽大掌心像恶龙在守卫着最心爱的宝藏,占有欲铺成一张无形的网,密不透风地将人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下。
他始终不明白,同样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谎而已,为什么温诺能够步步高升,还白得一个净给他长脸的男朋友,自己却落得这个下场。
手中的行李箱铝管发出难以忍受的细微声响,而后归于平静。
……
温诺陪应离去领完了奖状,脸上的笑意还没淡下去过,一直小声地在跟室友讲话:“哥哥,你好厉害啊。你体育很厉害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亏我在网上跟人家吵架,还没吵赢,给人家拉黑了,气得我饭都吃不下。”
应离牵着他的手去给他买喝的,闻言眉梢微挑:“我不是经常在宿舍做锻炼吗?”
“那怎么能跟正儿八经的运动项目比啊?你锻炼又不计时的,而且也不是练跑步,我会担心也很正常啊。”温诺道。
A大校园内的奶茶店人很多,应离扫完码就带着人出来等了。
男人倚在人少一些的围栏处,眼睫微微垂着,把人整个收进眼底,很散漫地淡笑:“你没亲眼见过我小时候的成长环境,要不然就不会有这种担心了。”
小男友像只什么饵料都咬的小鱼,立刻就好奇了,追问:“是怎样?”
应离合上双眼,低沉的嗓音恍若从遥远的草原上来:“每天天不亮,我就要一个人去放一百头牛羊,回来要给羊挤奶,去牛圈捡牛粪,用半人高的桶去挑。”
“就算不说放牛放羊这些,每到虫草季要干的活就会更多了。”
“需要背着一个比我人还胖两圈的藤条筐,从山脚下爬到山顶,天蒙蒙亮就得出发,徒步五个小时以上,地理位置还处于4000米以上的海拔,没有一个强健的身体素质是吃不消的。所以我的肺活量比一般人好很多,跑步的时候控制呼吸很轻松,一般的运动量对我来说还不足以需要用到耐力。”
室友的嗓音低沉温润,没学过播音,但已经完全听不出藏区的乡音,悦耳的男音娓娓道来,就像在一个慵懒的午后在温度适宜的车内收听倾诉电台。
他的声音里不含多少情绪,冰冷的,客观的,只是一个冷静的陈述者。
温诺听得眉心微微蹙起来,但却不是嫌恶,玻璃珠似的眼睛写满了明晃晃的心疼,有些不解道:“没有别的大人帮忙吗?”
“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腿脚不太好,不干这种重活,别的亲戚在其他草场牧区帮忙,而且我们家族关系不是很亲近。”
温诺讪讪道:“哦……”
他险些忘了,室友家的草原超大,而应离小时候一个人一次只能放一百头牛,光他一个人肯定管不来的。
小男友天真漂亮的眼睛里的情绪很好读懂,应离看着他,一贯淡漠的脸上都微微弯起了眼角。
要不是人多,他现在就很想亲吻温诺。
应离淡声解释:“那时候我还很小,家里还没那么多头牛羊,大概只有几百头。草原也比现在小一圈,所以勉强管得过来。”
现在的草原盛况还要归功于应离读书多了之后,大致从升上高中后,就开始一点点的系统化接管家中的畜牧产业。渐渐的请了人手、扩大了草场面积、细致规划了繁育链,还渐渐购入了很多智能化的设施,农畜的数量和草原面积才一点点增大到如今这样的。
要不是这样,应离也不放心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外地上学。
温诺听得两眼发直。
十多年前的几百头牛羊……那也很不得了了啊!
粗略算他三百头牛羊吧,他记得应离跟他说过牦牛食用价值高,根据品质可以卖到2-5万一头。食用肉源、奶业、皮草业、赛马产业……即使在十多年前也是个千万级别的大土豪了好吗。
温诺一想到当初他还想用炫富的办法来让应离自惭形秽,从而主动跟他提分手,就有点想笑。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想笑啊。
温诺小脾气上来了,嘟嘟囔囔地说:“哥哥,你好讨厌。”
应离:“?”
男人锋利的眉一蹙,也不顾周围频频有人偶尔朝他们投来兴奋的目光,扣住温诺的手腕把他拽到自己刚才依靠的围栏上,倾身逼近。高大的身躯从后面看几乎把温诺整个人都掩藏了起来,十足的占有欲。
严肃古板的室友似乎不懂什么话是开玩笑的,英俊的面容郁气地沉着,问:“哪里讨厌了?”
温诺的脸腾一下的就红了,尴尬地拿手掌把他推开些:“你再这样,就更讨厌了!”
虽然这块儿角落人很少,但他们俩怎么也算是A大的风云人物,只要是在校内,就不缺关注度。
应离黑沉沉的眸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乖顺地退开:“别讨厌我,宝宝,我听话的。”
男人长得英俊又高大,却在他面前温顺得像只被排挤的羊羔,莫名的可怜。
看着室友沉默的可怜巴巴样儿,温诺的心就软得往外冒糖水。
他悄悄地牵住了室友的手,白皙细嫩的手指在男人粗糙的掌心里挠了挠,调情似的。
“你好笨呐,亏你还是天才呢。”温诺小声地嘟哝。
“不是讨厌。”小男友乖乖地仰起脸,淡色的唇微抿,认真中带着一丝赧意:“有时候,喜欢是喜欢的意思,讨厌是很喜欢的意思。”
温诺只是被时间的回旋镖给击中了,在愧疚的情绪中品尝到了内心深处的疼惜情绪。
好吧,他承认他有点心疼。
心疼他掌根处的每一个沉默厚茧,心疼他的过分成熟,又在心疼中尝到了更隐秘的喜欢。
应离深黑色的瞳孔骤然一缩,魂魄都跟着心尖一块发颤嗡鸣。
他一言不发地拉着温诺朝不远处的大榕树下走去。
这棵大榕树已经存在此地很久了,久到说不清,树干极为粗壮,宽阔的枝干在炎热的夏日投下一片清凉的绿荫,给两个情窍初开的年轻人撑起一片保护伞。
温诺懵懵地问:“怎么了,奶茶还没……”
一个炙热急促的吻就落了下来。
温诺的小唇珠上一凉,浅淡的薄荷味就顺着缝隙嵌入。
短暂地亲吻一下,应离又短暂地分开,额头相抵,高挺的鼻梁亲昵地剐蹭小男友偏圆些的鼻尖,含糊的声音低喃:“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回去再让你骂……”
声音消弭在唇齿间。
应离觉得,现在如果吻不到温诺,他的灵魂就要烧干熬裂了。
夏日,浓荫,他与他的小男友在无人窥见的角落交换呼吸,绵密的水声是浇熄应离心头烈火的解药。
没有任何一刻让应离如此清晰的升起感慨,恋爱真好。
下辈子还要和温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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