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一副要把自己埋进校服里的架势,胸闷气短,不高兴得像只炸毛的猫……
或者海胆也行。
“真的假的?没骗我吧?”
“别和我说话。”
谢松亭不高兴了一路,从电驴上下来一扫周围,才发现席必思带他回了自己家。
席必思:“下来吧。”
谢松亭不动。
管家听到响动,出来接人。
席必思:“小蜜蜂回去吧。我和他有话要说。”
他把后座僵坐着的谢松亭抱到自家花园背风的草坪,放下他,自己拿着帽子坐下。
谢松亭杵在他面前盯住帽子。
好碍眼。
“不理我啊?”
谢松亭冷着脸:“理过了。”
是你不回话,之后才不理你的。
席必思身体前倾,头抵着他膝盖笑了。
“这么不高兴?”
“……”
谢松亭的沉默一般就是默认。
席必思笑得更开心,说:“你终于体会了一下我每次和你出门什么心情了。”
谢松亭语速有点快:“你们到底说什么了?”
“你嫉妒了。”
这句不是问话,而是肯定句。
谢松亭像被人打了一拳,还不能还手,脸色难看得吓人。
他嫉妒怎么了。
他不嫉妒席必思才该不高兴!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解释!
谢松亭脸色更黑。
在这几分钟里,席必思就这么仰着头一直看着他。
半晌,他叹息一句:“唉,怎么哪个角度都这么好看,冷着脸也好看。”
谢松亭踢他的鞋一脚,快气死了,气得脸颊鼓鼓的,像只小河豚:“我走了,谁要住你家,我回家。”
解释都不解释,不听了。
“别跑。别跑!”
席必思又笑又哄地从他身后把他抱住,身体都压上来。
“重死了……”
“‘同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星球传媒的星探,这是我的名片。’”
“‘你身边那个同学好像比较怕人,我观察他很久了,直接找他可能一句话就被拒才来找你的,跟了你们一路,对不起啊。’”
“这是那女生跟我说的前两句话,她是个星探,来谈工作的。”
谢松亭定住了。
身后人察觉他的松缓,手臂收得更紧,抱着他在这片草坪上坐下。
谢松亭小腿一紧,是被身后人的尾巴紧紧缠住了。
很久没见尾巴,还有点想念。
“跟我介绍了两分钟她们公司,夸了十分钟你长得多好看,太上镜了,娱乐公司随时欢迎你。当然了,我要是想,也能顺带着去。”
“这帽子就是送的,他们公司的员工福利,她说帽子里的洗涤标上写着公司电话。说麻烦我听这么久,让我带走了。”
其实女孩没这么直白。
她当然也想签席必思,只是更想签谢松亭而已。
她说谢松亭气质很特别。
席必思一早就知道了,但还是没想到听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谢松亭的优点会这么生气。
表面他挂着笑,实际上心里一股邪火没处发。
毕竟人家也是为了工作,说句敬业也不为过。
谢松亭的特别他知道得再清楚不过,没人比他更清楚。
看见谢松亭比自己还气才高兴起来。
“还有什么要我解释的?”
谢松亭猛地回头。
“那你刚才不说!”他气血上涌,整张脸都红了,“你简直……”
“我特别坏。”
席必思主动接上后半句,笑着把他转了个方向,亲密地面对面抱进怀里。
“还不高兴吗?”
谢松亭被他束住上半身紧紧搂着,挣不脱,猛地往前撞他额头,咚一声:“烦死你了。”
“哎,疼。”
“疼死算了,活该。”
席必思见他脸色缓和,装模作样在他耳边叹了口气:“谁让你长得太好看了,好看也是一种烦恼。”
说着,他略微松开谢松亭,把兔子帽罩在他头上,拉住了前面两条垂下来的长耳朵。
“刚才是不是气死我了。”
谢松亭被兔子帽罩着,热气都闷在帽子里,衬得脸色尤红。
月光一照,一点急汗亮晶晶的。
刚才气的。
席必思放轻声音:“我每次和你出门都要嫉妒很多次,不知道吧。”
看见别人看你我都恨不得上去把他们眼睛挖了。
这句席必思保留了。
他又往前了一点。
兔子帽有点大,像是冬天用来防风,两只耳朵则是围脖,可以系起来。
谢松亭被他碰到鼻尖,想后仰,结果席必思拽兔耳朵拽得很紧,他愣是没能动弹。
“你不爱出门我特别高兴,你猜为什么?”
谢松亭:“为什么。”
“因为这样就像我把你藏起来了。
“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多可爱,多特别。我知道就行了。
“但又不能这样。”
席必思说话时,温暖的呼吸轻缓地萦绕在他面前。
“看你嫉妒我高兴得都快蹦起来了,恨不得立刻把你带回家藏好。
“你知不知道自己生气起来多可爱?
“巴不得你多嫉妒一会儿,所以一路上没说出来。
“乖宝,我错了。”
这片宅邸坐落在平和静谧的郊外,进来时谢松亭看到亮,是有片湖。
他听到湖水鳞动时微妙的湖声。
月光如银,洒在席必思英俊的眉眼上。
他笑了。
“可以吻你吗?”
这句话席必思在谢松亭摇摆不定、却又对自己示好时问过一次。
席必思主动打断了。
如今重新接续上。
“可以吗?回答我嘛。”
“我说不可以你就不亲了?”
“也亲,所以可以吗。”
“……可以。”
席必思低笑。
谢松亭被人吻住时,脑海里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席必思,而是小姨闻听的那句话。
【这小孩儿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吗?一肚子坏水。】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闻听会这么说了。
之前席必思在他这那没拿到的,都会用席必思特有的方式一一拿回来。
还是以自己心甘情愿的方式。
那人温暖的手探进他帽子里,摩挲谢松亭耳廓时,和以往的热度都不太一样。
明明吻力度不大,谢松亭却觉得几近窒息,像要溺毙。
好温柔好怜惜的亲法。
又有点色。
缠吻他,含咬他。
但不放过他。
像在说……
好高兴。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心情。
兔子帽在亲吻过程中掉了,没人去接。
好一会儿,谢松亭才用力推他的肩膀,脸上一片惊红:“你别在这……好歹考虑一下场合……”
席必思抱着他平复呼吸,粘着他不想动,在冷风里裹住他护着他,又去蹭他的脖颈。
“让我种个草莓?”
他在谢松亭点头时更兴奋了。尖利的虎齿叼住细肉时,虎瞳缩成一个锐利的点。
碾磨,噬咬。
在谢松亭浅浅的抽气声里,他用带着倒刺的舌头舔过那片痕迹。
“好、好了?”
“嗯。”
席必思看他发着抖睁眼,恨不得再种一个。
即使之前亲近过,谢松亭也还是青涩。
那种只属于他的青涩。
这具身体从未被人以这种方式抚慰过,连拥抱都很少,谢松亭腰发着颤软在他怀里,只觉得和他接触的地方一片灼热。
他并不是肆意收放的性格,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疑惑地拧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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