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似的同事吗?我是何似的大学同学,我叫赵娇。”赵娇主动开口。
沈栀看着眼前这个女生明媚热情的笑脸,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赵娇见状,本来忐忑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她的站姿稍微放松了些,将手搭在婴儿车的扶手上,问道:“你在等何似吗?”
沈栀嗯了一声:“他去找你们同学了。”
“哦,陈昌文啊,他在楼上换衣服,何似上去怕是要等一会儿。”
“没事。”沈栀说,“我等等好了。”
“那边有位置。”赵娇指了一下自己坐过的地方,说道,“这大门一开一关的,风吹进来,容易着凉,不然过去坐着等?”
沈栀道了声谢,跟着赵娇过去坐下。
赵娇坐到他的对面,将婴儿车推到两人中间的茶几旁。
沈栀的目光落到婴儿车上。
婴儿车是很常见的半封闭款式,头顶的遮阳棚可以伸展和收缩,此时遮阳棚已经展开到最大程度,一面薄纱笼下,正好遮挡了剩余的部分。
透过薄纱,沈栀看见一个孩子躺在里面,两眼紧闭,歪着脑袋,嘴巴微张,无意识地吐着舌头。
“孩子多大了?”沈栀问。
赵娇闻言,不禁感到惊讶,忍不住多看了沈栀好几眼。
她还以为何似这个同事不会喜欢孩子来着,没想到对方先问出口。
“四个多月了。”说起儿子,赵娇脸上笑意更甚,话也不知不觉地多了起来,“天天只知道睡觉,醒来就找吃的,以前我妈说我几个月的时候很难带,经常半夜哭,还好我儿子不随我,比我好带,有时候我一个人都能带过来。”
“这里这么吵,你把孩子带过来,不会吵到他吗?”
“不会,他睡得可熟了。”赵娇往前坐了坐,小心翼翼地掀开一半薄纱,“你看。”
沈栀探头去看。
果然睡得很熟,嘴里都在吐口水泡泡了。
赵娇捏起孩子脖子上的围嘴,轻轻擦掉溅在孩子嘴边的口水沫子。
沈栀盯着那张围嘴看了许久,注意到歪歪扭扭绣在上面的名字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忍俊不禁。
赵娇听见他的笑声,疑惑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围嘴上的名字后,有些难为情。
“让你见笑了,这是我自己绣的。”赵娇说,“我看老一辈的人都这么做,就跟着学了。”
“绣得很好。”沈栀说,“认得出字。”
赵娇噗嗤一笑:“不就是绣名字吗?要是认不出字,那绣来做什么?”
沈栀想到了何似练手给嘬嘬做的围嘴,上面嘬嘬的名字跟狗爬似的,压根认不出来。
他一时沉默。
过了半晌,才说:“自己绣的肯定比不上外面卖的,但就算绣得认不出字,那也是一份心意。”
赵娇看沈栀一本正经的样子,发现自己笑得不合时宜,连忙收起笑容。
“你好像很懂这些。”她转移话题道,“你家里也有孩子吗?”
“有一个。”沈栀说。
“多大了?”
负五个多月,沈栀心里想着,嘴上回答:“很小。”
赵娇眼里一亮,正要说话,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从包里摸出手机,瞥见屏幕上的一串数字,表情顿时变得慌乱起来。
她连忙起身,推着婴儿车想走,又意识到外面风大,容易把孩子吹感冒。
可这大厅里都是人,也不方便接电话。
看了一圈,周围没有熟人。
赵娇只能将目光投向沈栀。
“沈先生,帮帮忙可以吗?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帮我看一下孩子。”
沈栀坐着没动,既没拒绝,也没直接答应下来,只说:“你可以就在门外接电话,大门都是玻璃,你站在外面,能看到孩子的情况。”
话音未落,铃声骤然消失。
可才过一两秒,铃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次似乎多出几分催促的意味。
也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竟把赵娇吓得脸都白了,她在原地纠结片刻,咬牙朝门外跑去。
楼上,何似终于等到陈昌文忙完,和对方打完招呼后,出去遇到也准备走的班长几人。
班长问何似:“你同事呢?”
“在楼下。”何似说。
“下午有什么安排吗?”班长说,“我们打算再去附近的棋牌室呆会儿,你要不要带上同事一起?”
“不了。”何似按了电梯,想也不想地拒绝,“我要回家了,有事。”
有人开玩笑道:“何似,你数数你都缺席多少次我们的聚会了,这才毕业,你就要孤立我们了。”
何似回头,也没绕弯子,张口就说:“没办法,不想看到林朝东他们的脸。”
这话说得直接,在场几人都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看向和林朝东关系最好的周青。
周青抿唇不语,假装不知道何似在点自己。
电梯门开,一群人进去。
气氛有些尴尬,还是刚才说话的人打圆场道:“那些事不是都过去了吗?你和林朝东连和解的酒都喝了。”
何似面对电梯门,不作回答。
然而等电梯门打开,他的目光扫过大厅门口的某一处时,表情瞬间凝固,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双腿便已大步流星地迈了过去。
身后传来班长的喊声。
“何似!”
何似恍若未闻,快步走到休息区,一把推开挡在沈栀面前说些什么的林朝东。
第52章 赵娇前男友找过来了
林朝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何似推得一个踉跄,脚下没有站稳,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不轻,几乎四脚朝天。
何似看也没看林朝东一眼,赶紧走到沈栀面前,上下左右一通打量。
“我没事。”沈栀拍了下何似的手。
但何似仍不放心,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转头瞧见林朝东被班长几人扶起来,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拽起林朝东的衣领。
“林朝东,你有病是不是?以前你针对我就算了,现在还要把账算到我朋友身上吗?有什么就冲我来!”何似没能压住声音,把包括林朝东在内的所有人都吓到了。
以前何似不管对谁都客客气气,哪怕讨厌林朝东几人,也顶多阴阳怪气几句。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何似失控,整张脸涨得通红,表情狰狞,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林朝东也不知道何似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明明自己也有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却硬是被何似扯着衣领提得不得不踮起脚。
窒息感像藤蔓一样从后颈缠绕上来,他痛苦地扒着何似的手,不断咳嗽。
此时婚宴刚刚散场,大厅里的人不少,都是收拾残局的服务生,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扭头看过来。
班长几人都急得脸色都变了,一半围着林朝东,一半围着何似,七嘴八舌地劝说何似放手。
何似置若罔闻,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林朝东。
这一刻,他甚至想把林朝东勒死算了,反正从林朝东出现的那一秒起,他身边就没消停过。
林朝东像只烦人的苍蝇,他能忍受林朝东围着自己打转,但忍不了一点林朝东欺负沈栀。
刚才远远看到林朝东一脸怒容地冲着沈栀说话,只有天知道他真的想拿苍蝇拍一把拍死林朝东。
“何似!”班长急吼吼地说,“有话好好说啊,你这是做什么?今天陈昌文结婚,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沈栀松开推到一旁的婴儿车,也走过来喊了一声:“何似。”
何似这才理智回笼一般,愣了一下,看清楚林朝东又惊又慌又带着恐惧的脸后,五指一松,放开了对方的衣服。
林朝东在左右两边人的搀扶下连连后退,先是一阵咳嗽,再是捂着胸口一阵大喘气,缓过神来,似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丢脸,那张通红的脸逐渐变为青白。
“何似,你才有病!”林朝东的气势也回来了,连屁股上的疼痛都顾不得,龇牙咧嘴地指着何似说,“你疯了啊?我和你朋友说几句话而已,你就这么对我,你信不信我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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