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泊语含住他的唇,细细吻起来。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唇边扯出银色的丝线,一个吻才算结束。
“他想我去参加叶盛小儿子的生日宴。”藏在书房里的谈话就这么轻易被说出来。
向坞问:“叶盛是谁?”
叶泊语回答:“我爸。”
向坞一怔,“那小儿子是……?”
叶泊语咧开嘴角笑,笑容充满嘲讽,“当然是他的亲生儿子,马上要五岁了,没想到吧,老不死的还没绝精。”
作者有话说:
向坞(纯良耿直):虽然我们抱了亲了摸了,但……我们是假的在交往
第39章 这个场景他熟悉
叶家小儿子的到来十分突然。
本来就是露水情缘,意外得子。
叶盛压根没想过要给名分,藏得极好,没让家里两个儿子知道这小家伙的存在。
直到叶泊语十八岁那年,叶父被气到进医院,检查结果很不好。
人到了年纪,都怕死,年轻时只顾事业,老了,倒想着一家人团圆。
他都快要死了,索性坦白自己外面还有个三岁大的小儿子,想要接回来。
叶泊语那时已经搬出叶家,得知此事,只觉得恶心。
离婚后叶盛没有再娶,业内大肆夸耀他的洁身自好。其实谁都清楚,婚姻是束缚,叶盛已经有了叶汶宇这个优秀的继承人,大可不必再给自己惹麻烦。
老不死的都多大年纪,还能搞出一个儿子来,可见他之前的私生活也没多干净。
##
叶家的这堆烂事,向坞光是作为旁听者,都听得心惊肉跳。
叶泊语简单几句交代清楚,语气冷静得过分,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拥抱持续了很久,他们没有面对面交谈,却亲密分享着彼此的体温。
向坞一直在安抚他,摸摸这碰碰那,是安慰加菲的一套手段。叶泊语看出来了,但没有阻止。
长久来,这堆破事像淤泥积在他心里,不知道给谁说。
他总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和任何人保持距离,大家都有所企图,他也时刻防备。
向坞无欲无求,只求自己不要受伤。
叶泊语得承认,他是有点受用。
就一点点。
从怀抱中抽离出来,看向坞被自己闷到发热的脸颊,叶泊语没忍住,捧住那张柔软的脸,“叶汶宇也不是真的来看狗,只是找个借口,想跟我当面聊。”
因为在电话里谈这件事,他一定会拒绝。
“你和唐嘉瑶刚刚都聊什么,聊得那么起劲?”这才是重点,前面那些都是铺垫,叶泊语的眼神沉下去。
向坞被掐住脸,张口发不出声音。
是他自己不想出声。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他躲闪,叶泊语更加生气,“向坞,别避开!”
“他和你哥不是恋爱关系……”向坞立刻交代,没有隐瞒。
叶泊语则放松下来,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嗯,对,唐嘉瑶是他包养的情人,之一。”
向坞愣住。
“所以呢?你干嘛护着他?”叶泊语不依不饶。
“没有护着,”向坞有些茫然地回答,“他好像误会了,他以为我、我也是……想要安慰我。”
叶泊语则蹙眉,“你和他不一样。”
向坞知道。
他没有拿很多的钱,他们也没真正发展成肉体关系。
还有小半个月发工资,等钱一到手,他就马上把芳文洁的那部分还给叶泊语。
“不许帮着外人说话。”叶泊语再次狗圈地盘一般警告道。
向坞点点脑袋,好的,没问题,一直来他都是这么做。方才之所以阻止,也是看被情绪支配的叶泊语很痛苦。
——愤怒只是表象。
那份被压抑的痛苦,向坞已经窥见很多次。
但他始终不清楚这份痛苦的具体来源。
“如果下次再见到他们,你给我躲远点。”叶泊语还是不放心,以防万一又提了一嘴。
这哪是向坞能够左右的,但向坞依旧点头,百分百配合。
看出叶泊语的不安,他主动说:“我记住了。”
之后两个人一起收拾屋子,收拾好了,把加菲放出来,小狗无忧无虑地奔向自己的食盆。
晚上叶泊语回宿舍,张溢说他被记名了。
叶泊语说他知道了,张溢又提醒这门课很看重出勤率,说不定会挂科。
叶泊语还是用平静的语气说他知道了。
“那你逃课,学校会不会跟你哥打小报告?”张溢拐弯抹角终于说到点上。
“不会。”叶泊语这回眼睛都没抬,“他知道。”
叶汶宇也不是真的在乎他的出勤率。
叶泊语行事大胆乖张,他哥更多是怕叶父察觉,每次都在事情闹大之前率先摆平。
为了维护这个家表面的安宁,叶汶宇几经周旋。
可谓十足的孝顺。
眼下大孝子就打来电话,叶泊语动作熟练地挂断。
一个下午,叶汶宇断断续续打过几通电话,叶泊语都没接。
开什么玩笑。他能回到这个家,偶尔听从安排,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让他去给一个见都没见过几面的陌生小孩庆生?
叶汶宇是忍者王八,他可不是。
叶汶宇改发消息:【你不该让那个男人住在妈留下的公寓里。】
叶泊语看了一眼,关掉手机,拿出习题开始做,目的是静心,结果那些符号蝌蚪一般一个个飞出来,惹人心烦意乱。
题做不下去。
叶泊语重重合上书本,张溢从床上探出头来,他最近谈恋爱谈的丢掉脑子,开口就问:“咋啦,和对象吵架啦?”
叶泊语抿住唇,下意识否认:“不是。”
张溢“嘿嘿”两声说那就好,开始分享自己的恋爱甜蜜时刻。
具体说了什么,叶泊语根本没听进去。
手机再次震动,这一回他利落地起身,跨出门去。
电话接通后,两个人同时说话。
“少管闲事,让谁住是我的自由!”
“这件事如果让爸知道了怎么办?”
叶泊语面无表情,“你在威胁我?这话不该我问你吗,如果真让爸知道怎么办,你猜他会不会也怀疑你?又不是我有皇位要继承。”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汶宇端得四平八稳,“只是你太不小心了,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让他住在那栋公寓里,我能发现,旁的人也会注意到。泊语,你不能次次指望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就是威胁。
叶泊语可以和随机一个路人口嗨,也可以在整个圈子出柜。毕竟这个圈子里真真假假烂事一堆,没人会不识相跑到叶家说,我知道一个秘密,你家二少爷是个gay。
但向坞的存在绝不能暴露在叶盛面前。
封建大家族怎么能允许同性恋这种存在呢?
天平上的砝码在倾斜。
晚上没有吃饭,但叶泊语的胃里已经开始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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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叶汶宇找到他,让他回去,继续维持父慈子孝的虚假场面,叶泊语认定他哥一定是疯了。
那年叶泊语十八岁。
叶汶宇见劝不动他,便说这是最后一次,我做东,你赴约,从此叶家和你没关系。
那是梦里未能上演的后半段。
自那天推开那扇门,看到迷乱的人群、交叠的肉体,灯光闪过他的眼睛,同时也刺痛他。
然后就到卫生间吐了。
叶汶宇拿着酒杯,一副优雅的精英模样来到他身边,把红酒递给他,“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们玩这么大,你不喜欢男人,我回头会安排……”
叶泊语没接那杯酒,弯身到盥洗池漱口,冲掉污浊,那股反胃感没消退,还不断地翻涌。
镜子里,他看着他哥,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叶汶宇。
他不知道这样糜烂堕落的生活有几分是叶汶宇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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