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逃不掉的。
当初杨悦可选择把他带走,此后的十年,兄弟俩过上截然不同的人生。
“泊语,妈卧床的那几个月,一直是我在身边照顾,她跟我说了很多话,她当时脑子已经糊涂了,一直拉着我的手,说她对不起我……”
“够了!”
叶泊语的脑袋胀痛,喉咙发苦发涩,想起方才看到的画面,还是止不住作呕。
他抗拒人和人之间的亲密关系,肉体的纠缠,笑容猖獗而尖叫声凄厉。
那其中没有任何情感,只是欲望堆叠着欲望。
他又想吐。
叶汶宇说:“泊语,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因为你是我弟弟,我们是一家人。”
叶泊语讨厌弯弯绕绕,讨厌那些隐藏在虚伪对话里的真相。
叶汶宇没有点明,但叶泊语知道他哥更想说什么。
叶汶宇说:“爸希望你回来,不管怎么说,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叶盛没几年活头了,他想要什么就给他,这样才不会在临死前出什么幺蛾子。
——这也是叶汶宇亲口说的。
叶汶宇不允许他逃。
他必须留在这个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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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加班,回去的路上,向坞收到叶泊语发的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到哪里了。
向坞给对方照天空上的星星。
叶泊语:【?】
叶泊语:【什么意思?你上天了?】
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向坞老老实实给对方发定位,说快到公寓了。
他只是想分享一下,就像之前的午餐照,发给对方,不管有没有回应,对他来说都是值得开心的事。
向坞十分擅长自娱自乐和自我安慰,习惯成本能,哪怕过上舒坦安逸、远离渣男的快乐日子,他都过得小心翼翼,好像眼前的生活是他偷来的。他是油灯下的小老鼠。
踩着夜色回公寓,一开门,屋内漆黑一片。
加菲没有来迎接,客厅里也空荡荡,月光洒在地瓷砖上亮堂堂的,像水、像镜子,平坦地铺开,没有人在的痕迹。
向坞稍稍愣住。
这个场景他熟悉。
第40章 你怀疑我不行?!
“都睡了吗?”向坞对着空气说话。
直到有人的房间开了一条缝,温暖的光源直落在脚下,向坞有点无奈。
这要他怎么装下去?
但还是忍着没回头。
果然眼睛被蒙住,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不许动。”
背靠熟悉又温暖的胸膛,向坞完全放松下来,眼睛在手心里眨动,慢吞吞说:“好的。”
空气静了两秒。
叶泊语恼怒:“好什么好?你应该反抗!”
“那重来?”向坞按住那只手,扭过头来,“这次我争取……”按照根本没人通知他的剧本来。
话没说完就被吻住,毛毛躁躁、急不可耐,一点定力都没有,没办法演入室的强盗,只能做呜呜乱叫的小狗。
叶泊语牢牢按住向坞,不让他向后退。不过几天没见竟然又有新花样,舌尖追着敏感的上颚不放。向坞怕痒,整个人发颤,泄出几声轻哼,叶泊语更来劲,像被上了发条,涎液淌了一下颌,世界上找不到比叶泊语还爱接吻的人。
向坞嘴巴木木的,忙用手遮掩,不让再亲。
叶泊语瞪眼,说:“手拿开。”
向坞摇头。
叶泊语把他拉过来,两个人贴到一起去,黑夜里那双深邃眼眸亮得惊人,足以吞没理智。
“求你了,好哥哥。”叶泊语垂下眼,软着声音,诱哄道。
美色在前,向坞有所松动,但叶泊语明显等不及,手心一痒,留下湿润的水痕,一路往下,敏感的喉结也被逮住。
向坞颤得更狠,叶泊语环着他的腰,觉得向坞整个人薄薄的一片,太瘦了,问他是不是自己不在又没好好吃饭。
向坞老实回答说,吃得挺好的。
很显然是叶泊语自作多情,以为自己不在,向坞害了相思之情,根本食不下咽。
结果对方告诉他,没有啊根本没有,吃挺好。
叶泊语不乐意听,作为惩罚,咬一口耳朵,再咬脸蛋,把向坞当做食物品尝。
“唔……别,摸脖子。”向坞一缩,再站不住,叶泊语摸他的手法太色情,不知道从哪里习得。
“你这里有颗痣。”叶泊语固执地控着他,非要找到准确的位置,点给向坞看,可向坞又看不到,所以只能他自己看。
他坐下,把人抱进怀里,这样就能看个够。
这是个不妙的姿势,向坞一下弹跳起来,想跑。
叶泊语早有准备,拽着他的手腕,硬把人拉回来,嘴上还说:“我什么都不做,就抱一会儿。”
向坞不知道叶泊语怎么了,今天的一切都很反常。
一推开门,人和狗都消失不见,只有月光盛满偌大空间。
向坞对这个场景很熟悉。他早已习惯漆黑一片的屋子,儿时面对没有母亲的空房间,长大了面对前男友的冷暴力。
叶泊语是突然闯进来的另一股力量,太过强大、不容忽视。向坞永远无法像叶泊语那样活,对其的纵容,更像是在养育另一种可能性。这个人与自己完全不同,是另一种人生的验证。
所幸那扇门开了,有光冒出来,落在脚底下,是夜晚里不可多得的一束暖阳。
“加、加菲呢?”向坞试图转移注意力。
“关起来了。”手掌的温度烙印在身体每一寸,叶泊语专注于眼前的人,“省得坏我好事。”
十分孩子气的说法。
向坞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真正被关起来的,是他自己。
大腿上的热度不能忽视,灼热的胸膛困住他,叶泊语在他的后颈一阵乱蹭,稍一动弹,就更紧实地贴近。
小男孩耍起流氓来太恐怖。
“我来帮你。”叶泊语的声音沙哑,从他耳后冒出。
向坞还没反应过来,拉链拉开的声音刺耳响在寂静的客厅,激起手臂一阵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挡,被叶泊语拽开了,“别藏。”
月色是一捧晶莹透亮的水,同时也是一面镜子,叶泊语沿着镜子的边缘抚摸滑动。
向坞再控制不住声音。
天啊,天啊。
向坞的脚趾蜷缩,眼里含了一汪水,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很快就将宁静的水面搅浑。
叶泊语轻笑一声,计谋得逞,吻在向坞的腮边,“向坞,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
原来是等价交换,那未免太公平了。
向坞眼泪汪汪,眨一下,泪珠掉出来,看得叶泊语再控制不住,把人压在沙发上。
古法的铜镜总比寻常的高级些,有精心雕刻的花纹,颜色还很浅,但手柄粗大,线条粗粝,填满掌心。
这比之前那次还要直观,向坞还没从余韵里抽身,就要转头来伺候人,眼神还是迷蒙的。
叶泊语便带动着他,研究起镜子手柄上的花纹,雕刻的轨迹。手掌包裹骨节分明的指节,从末尾顺到前端,细细感受。
过了不一会儿,向坞缓过来,掌握主动权,两只手都用上,一件艺术品,理应受到万分呵护。
叶泊语干脆把头抵在向坞的颈窝,粗重喘息起来。
向坞怕浑水落到沙发上,挪了挪位置,叶泊语以为他要走,一下按住他,不让他继续服务了,要继续进行下一步。
向坞连忙制止,眼神带上惊讶,“你从哪里学来的?”在他眼里,叶泊语应该跟加菲一样纯真可爱,每天只做拆家和吃饭这两件事就足够了不起。
怎么……怎么能学会交配呢!
当然狗有固定的发情期,这谁都知道。但是、但是,退一万步讲,狗就不能结扎吗?
叶泊语不会知道向坞脑内可怕的想法。
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不然肯定会汪汪叫。
“看了点资料。”叶泊语含糊道,至于是什么学习资料,他不想多说,总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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