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们相处的氛围的确和谐,邵修友的心情却又算不上愉快。
乔谅摇头,清高垂眸,“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邵乐笑了声,声音平稳:“没关系,收下吧。也没有很贵。主要是我对你……们的祝福。”
乔谅清傲狭长的黑眸直视他。
仿佛真的和他第一次见,一点也不熟。半点破绽不露,也没有震惊没有心虚。
这个骗子……说的在意他喜欢他,根本都是假的。
邵乐心中一片酸涩,喉结滚动了下。
“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他扯起嘴角,举杯和邵修友示意,“二哥,我朋友在那边,我先过去了。”
邵修友微笑:“好,去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但愿是的。
邵乐离去的脚步匆匆,像是对有些尴尬躲避和避之不及似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借着举杯的一两秒间隙,透过透明的酒杯璧和香槟,借机对乔谅垂眼摘出佩饰的侧脸露出过一瞬间的着迷。
甚至……垂涎。
道德感依然在约束他。不断鸣笛,提醒他不可以看嫂子太久。
可是,怎么办呢。
真的忍不住。
他在察觉到的一瞬间就收起表情,咬紧槽牙,憋住强劲蓬勃的心跳和痛苦的心情。
邵乐的脚步匆匆,冷风扑到他的脸上,汗水被刮出强劲的冷意。
会被发现吗?
不要被发现。
他对乔谅的喜欢莫名像是做贼一样,明明他才是先来的那个。
他脑子里很乱,表情也阴沉,稀里糊涂想着好多问题。
乔谅会和二哥结婚吗?
会真的成为他的嫂子吗。
他要像这些天看着乔谅和邵修友离开的背影那样,接着再看一辈子吗?
花园的晚风吹过,白天盛开的花朵都已经合拢休憩。花苞在风里摇曳着。
邵修友转头看着乔谅。
冷风透过窗户吹拂进来,吊灯精致复杂,随着风有了轻微的晃动。光线叠着彩虹色块落在乔谅脸上摇晃。
他黑发落在眼皮,雪白疏冷的一张脸愈发被衬出不可攀折的意味。实在帅气得太过亮眼,人本就不多,却多数都在不断不断地看他。
乔谅谁都没看。
叠着腿往后靠,骨节分明的手指把那枚小小胸针拈起观赏。
……
一整晚,邵乐都在竭力和乔谅避嫌。
这次来的大多是邵乐的朋友,一些阔少二代聚在一起,以往说的话题无非豪车、名表、游戏,又或者找到了什么乐子……
乔谅这个名字,这次像是怪异又直愣愣刺入他们的话题里。
问起乔谅的人很多。
邵乐一概回复:
“嫂子看起来脾气不错。但是更多的也不知道。”
“不叫嫂子叫什么?他都和我二哥在一起了……为什么和二哥在一起??问我干什么,你们应该去问二哥。”
“谁说我和他谈过?谣言。”
他被围着,在二代们亮晶晶的眼神里解答一些蠢得要死的问题,都快忍不住想揍人。围着乔谅问东问西干什么!乔谅就算和邵修友分手也轮不到他们!
他捂着后颈,视线烦闷地转了下头,看到乔谅,视线闪烁动荡了下。
乔谅低头在观察长桌上的食物,拿手机找角度随手拍了几张,打算回去发微博。食物可以不好吃,但要长得好看,这是乔谅的信条。而邵家的小型晚宴很明显满足他的需求。
他拍完照转身,和背后刚好准备路过的佣人险些相撞。
乔谅快速后仰,背后靠到一堵热墙。
邵乐单手握着酒杯,里面的酒液荡动了下。他扶稳乔谅的腰部,宽大掌心能透过薄薄的布料感知到乔谅的体温。
还有微微透出些凉意的肌理。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下,很快就放开,俊朗深邃的脸孔爽朗又保持距离感,笑着说:“小心,嫂子。”
他和乔谅对视都不敢太久,毕竟邵修友还在不远处看着。他对乔谅点头,攥了下手心,重新回到自己的朋友堆里。
手掌发热发烫,心脏都在痉挛,血液逆流澎湃着。
邵乐坐回沙发上,仰头看天,呼吸有些费劲。身边是朋友们的闲聊。
“小心嫂子。哎呦,小心嫂子。。”阴阳怪气的声音。
“总觉得让你小子爽到了。”
“那可是你哥的男朋友,你应该没动别的心思吧?”
“动了点什么心思不也很正常吗?别的不说,乔谅长得真是太……!”
叽叽咕咕的对话声很兴奋。
大家都是年轻人,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还有一部分和邵乐关系更亲近,知道邵乐和乔谅谈过的人支支吾吾,视线时不时瞥着邵乐。
邵乐什么都没听到,耳朵里空空如也。
琥珀色的眼珠晦涩,静默注视着不远处邵修友和乔谅的背影,略微抬手喝了一口酒。
酒液熏人。
他碎短金发飞动,唇往下移,英挺鼻梁微侧。
在掌心轻蹭着,隐晦地嗅了一下。
脖颈纹身跟着筋络跳动。他把脸埋在手心,喉结滚动。
乔谅。
……
宴会过半,流程进行得都差不多。
人不多,又都是年轻人,最会败兴的邵乐大哥这次也特意避开他们没有扫兴。
于是就会玩些年轻人爱玩的游戏,狼人杀大冒险之类的,也有人三两凑在一起对着游戏机拼搏厮杀,随着时间延长,酒气在宴会厅蔓延。
乔谅没有喝酒。
他的酒量太烂。在工作室也就算了,不属于自己的领地乔谅一直很谨慎。
倒是邵修友喝了很多。
温雅青年醉醺醺地靠在乔谅的肩颈,埋头抵蹭,两手环抱他的腰身。
邵乐就坐在他们的对面,还要装没看到,扯着嘴角,用力攥着手里的牌甩出去和别人斗地主。
邵修友目光静静地看了会儿邵乐,忽然又蹭了下乔谅的侧脸,低声道:“宝宝。跟我上去休息一下吧。”
叫什么宝宝。
好恶心。
好腻人。
邵乐把手里的牌打出去,微微咬牙,友善爽朗道,“要帮忙吗?我看二哥的这个子也不是很好抬。”
“没关系,我也没有醉到那种程度。”邵修友甩了下头,撑着桌面站起身,对乔谅微笑了下,“走吧。”
邵乐硬是没抬头,死撑着一直没抬。就听着他们两个的脚步声一起走远。
怔怔想。
已经磨合好的朋友或恋人,脚步才会同调。
乔谅和邵修友的脚步声已经几乎合为一个人了。
身边的朋友催促:“该你了该你了。”
邵乐盯着手上的王炸,忽然觉得好没劲。他咧开嘴,舌头顶着虎牙感受了一下尖利的轮廓线。
烦。
好烦……
他笑了声,单出一张小鬼,在下一轮才甩出一张大鬼。
朋友无语:“你在干什么……有王炸都不用。”
邵乐仰着脖子把手臂搭在膝盖上,手指攥着枚硬币抛来抛去,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发呆。
听到这个问话,觉得好笑。
怎么,有王炸就必须出王炸,不能拆吗?
——这个思维一经跳出,邵乐手一顿,硬币脱手径直砸在桌面滚动出嗡嗡响声。他出了一身冷汗。
邵乐……
不要这么想。
他警告自己。
*
二楼有一间房,是邵修友的专属休息室。
休息室说是休息室,其实是邵修友单独的更衣室。
被乔谅半扶着进来之后,邵修友靠着门休息了一会儿,莫名地扯着嘴角笑了声。
他头有些昏沉,闷热感冲击头颅,动作倒很清醒。反手关住门轻轻一抵,背对门板手指一动,就拧上了反锁。
乔谅听到动静回头,抱着手臂看着他:“怕人进来?”
“嗯。”
上一篇:结婚后钓系美人翻车了
下一篇: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