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像,当年二十出头的许麟州。
这让他不自觉有点多话。
“那你忍耐有什么意义呢?”他轻声说道,“你忍耐到最后,无非两个结局,你不再爱夏焰,又或者夏焰爱上别人,而你无法接受,破罐子破摔去撕开这一切。既然这样,你早晚会让夏焰知道你的心意,那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什么区别呢?
许琮也在心里问自己。
但他在夜色里轻轻弯了弯嘴角。
“区别就是,我还能在他身边多留一阵子。他晚一天知道,我就还可以假借朋友的身份,与他多相处一天。”
他很清楚,他从来不在夏焰会考虑恋爱的名单上。
夏焰就是这样死心眼的人,认定了他是朋友,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遐想。
所以他们注定是死胡同。
许琮在凌渡的脸上看见了震惊。
他在心里自嘲地想,他长了这么一张这样薄情寡义的脸,粉丝票选娱乐圈看着最无情的男人,他总是榜上有名。
说出这样的话,大概算他崩人设了。
“不过你说的对,”许琮对凌渡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跟夏焰 ,离鱼死网破那一天不远了。”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
十分钟后,许琮出现在夜宵餐厅里,替夏焰打包一份甜豆花带回去。
刚刚分开的时候,凌渡跟他道歉。
“抱歉,其实我不该多话的,只是有时候你看着夏焰的眼神,会让我想到许麟州曾经看着我的样子,你知道的,你们两个长得也有点像。所以我忍不住多管闲事了。
我今天晚上就要坐飞机先走了,下次有机会,你可以和夏焰一起来我家做客。”
他摇摇头,表示没事。
但是他拎着甜豆花往回走,想起凌渡提起许麟州的眼神与语气,那种不自知的柔软,倒是洗刷了他曾经对凌渡的偏见。
他想,许麟州这家伙,虽然在恋爱上兜兜转转,蹉跎了好些年,最后运气却还是不错。
许琮走到了他跟夏焰的房间,推开门,夏焰已经洗好澡躺在了床上。
夏焰顶着半湿的头发,穿着黑色的浴袍,两条长腿大剌剌的晃着,看见许琮进来,转过头来,笑着说,“你好慢啊。”
“嗯,外面遇上凌渡,耽搁了一会儿。”许琮在床边上坐下,把布丁递给了夏焰。
夏焰惊讶了:“凌渡?你俩聊什么了?”
录节目的六个人里面,许琮跟凌渡其实算不上熟悉。
许琮犹豫了下,考虑到凌渡的意愿,还是没有说实话:“没什么,他跟我说他今晚就得先做飞机走了,可能来不及告别,以后有机会请你去玩。”
这确实是凌渡说的话。
“真的吗?”
夏焰眼睛都亮了,又有点不好意思:“凌哥也真是客气了。”
许琮把布丁的勺子递给夏焰。
夏焰毫不犹豫挖了一口,这几天在岛上等于减肥,他倒也不用太严格控制肌肉。
但他嗅了嗅许琮身上,却又敏锐地察觉了什么。
“你身上怎么好像有烟味,你抽烟了吗?”
许琮挑了挑眉。
他确实抽了,在凌渡还没来的时候,他在假山后抽了几口,但很快就灭了,没想到这么久了,夏焰还能察觉。
但他看面不改色地撒谎:“没有,你闻错了吧。”
夏焰狐疑地看着他,但又因为没有实际证据,只能作罢。
吃过夜宵,许琮跟夏焰就都休息了。
睡觉前,白榆还特地发来慰问短信,问他们这几天在岛上好不好 ,夏焰的身体有没有出状况。
许琮简单回复了几句,表示一切都好。
然后两个人就都睡着了。
可是睡到半夜,许琮却敏锐地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一开始还很模糊,后来却像是有许多人在跑来跑去。
他立刻警惕地睁开了眼睛。
他们这一层一共六个房间,因为整个旅馆房间数有限,除了嘉宾,其实还分了两个房间给工作人员。
而现在,他不仅能听见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敲门声,说话声。
他还清楚嗅到了一丝浓烈的,令人暴躁的青苔味。
是alpha的信息素。
他的大脑向他传递了这个消息。
信息素等级还不低,并且在持续不断地对外释放,十分的不安,充满攻击性与敌意。
许琮立刻坐了起来,披上了外套。
而旁边的夏焰也被吵醒了,他的反应比许琮还明显一点,刚一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就下意识地呕吐了一下。
“呕……”
“这什么味道。”
夏焰这下完全清醒了,按着自己的胃眉头死死地皱在一起,再加上起床气,分分钟就想打人。
“可能是有alpha易感期到了,但不知道是谁,你在这里待着,把药吃了,我出去看看。”许琮交代道。
许琮打开了房门,又迅速关上。
他站在走廊里,这才发现走廊上简直一片混乱。
除了他,胡非和姜褚辛也出来了,胡非倒是还好,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完全是在看热闹,姜褚辛则跟他一样满脸不耐,抱着手臂。
而另一头有个房间大开着,可以看见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那上面的束缚带一看就是为了对付易感期的alpha。
“许哥你也出来了啊,”胡非跟许琮打招呼,还好奇地问,“夏焰哥呢,他怎么没出来?”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
姜褚辛迅速抬起头,看了许琮一眼,又看向许琮身后紧闭的房间。
许琮却移了一步,更彻底地挡住姜褚辛的视线。
“他还在睡,没有出来。”许琮皱着眉看向那个敞开的房间,“发生什么事了?”
“还能是什么,”胡非也有点无奈,“有个alpha突然到了易感期,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恰好跟我们在一个楼。你知道的,咱们这些嘉宾里面葛千意可是货真价实的omega,节目组给吓个半死,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节目组刚刚一直派人在门外守着,生怕让这个alpha溜出来,也派了人来告知我们,尤其是葛千意。你跟夏哥都是alpha,又还在睡觉,节目组就先没去吵你们。还好现在医护人员总算是来了。”
胡非探头探脑,往走廊另一端看去。
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会庆幸他是个beta,不像omega跟alpha这么麻烦,每年都要担心自己的发。情qi和易感期,还动不动就会影响周围的人,连自己的安全都成问题。
但他又好奇地往空气里嗅了嗅,他只能闻到很淡的一点气息,也没有任何冲动。
他问姜褚辛跟许琮:“你们能察觉到这个alpha的信息素吗,具体啥味道啊?会很排斥吗?”
姜褚辛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说呢?”他问胡非,“这个alpha信息素级别不低,越高级别的就会对其他人有越深的影响,我刚刚是吃了抑制的药片,但就算这样,我站在这里也很暴躁。”
他瞄了许琮一眼,又看了看许琮身后紧闭的房门。
他低声道:“alpha都这么难受了,一般omega受到的影响会更厉害。”
这话意有所指,听到这里,许琮也侧头看了他一眼。
两个alpha的视线在走廊里相撞,看彼此的眼神都不太友善。
但许琮也顾不上跟姜褚辛计较,他看着那个alpha终于被担架给抬了出去,走廊上虽然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青苔信息素的味道,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淡去。
许琮重新将手握上了房门的把手,对胡非道:“既然没事了,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胡非一脸状况外,还恋恋不舍地伸着脖子。
其实他不怎么见到alpha的易感期,还挺好奇。
听许琮这样说,立刻跟许琮摆摆手:“好,我也回房间了。”他看了一眼许琮的房门,笑着道,“夏哥睡眠真好。这么吵都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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