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他不敢。
他怕他这么说了,许琮下一秒就真的跑了。
那只被夏焰珍惜又珍惜,压根没什么尼古丁含量的烟,在空气中缓缓燃尽。
夏焰环顾着自己的卧室,一想到许琮现在如入无人之境,更加觉得人生了无意趣。
说出去谁信啊。
他居然混到这个地步。
这几天许琮有要出差的工作,为期三天,他才算是得到了短暂的喘息,不然更完蛋。
“这王八蛋,到底想亲多久啊……”
夏焰喃喃自语。
他扔了那只烟蒂,去浴室刷牙,面对着镜子,他的这件宽松毛衣领口松松垮垮,隐约能看见锁骨下面的红痕。
夏焰手里的牙刷都停了一下。
不看见他都快忘了,许琮去外地之前,还跟狗一样真的在他身上咬了一下,留了这个红印。
一连两天过去,这个红痕才真的淡了一点。
一瞬间,旧恨新仇同时涌上心头。
夏焰的脸上真是青红紫绿轮换闪过,镜子里露出一张怒气值max的脸。
他漱了口,擦了把脸,在现在打飞机去把许琮打一顿,和,干脆破罐子破摔让白榆管管手下的艺人,最好把许琮再发配去荒岛之间来回横跳。
但出于面子,他更想选前面那条。
正在他左右摇摆的时候,他手机响了,嗡嗡地震动,铃声是他们刚推出的新专辑的主推歌。
他低头一看,看见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大字:“宗意”。
夏焰愣了一下,接了起来。
。
半个小时后,夏焰戴着宽大的口罩,围巾,一身黑色的大衣,还戴了个针织帽,出现在了宗意自家队友投资的店里。
这边特地给宗意他们留了包厢,所以一进来,夏焰就把帽子大衣扔到了一边,坐下来就翻起菜单哗啦啦看了起来。
“这个,这个,这,还有这个,来一份,谢谢。”他一点也不客气。
从汉堡薯条炸鸡点到鸡尾酒,完全没有当红艺人的自觉。
他现在心情不好,就想来点垃圾食品。
“你不要命啦,吃这么多!”宗意吓了一跳,“还有你不能喝酒,你刚动完手术,鸡尾酒也不行,尤其不能是跟我,我跟你可是对家,要是你喝出点问题,你们公司跟粉丝会一起活撕了我。”
宗意可不敢,跟老鹰抢小鸡一样抢过了夏焰正在点单的ipad。
在人家地盘,吃人家嘴短。
夏焰其实也知道自己现在没多少人身自由,他要是一意孤行,难保宗意这没骨气的会火速打电话给白榆,所以他抱着手,冷眼旁观看宗意修改了他的下单记录。
不过宗意还算讲良心,给他留下了汉堡和冰可乐。
十几分钟,两个人把形象管理刻在骨子里的人,很没形象地凑在一起啃汉堡。
宗意跟夏焰叨叨:“哎呀我早就想约你出来了,可是你之前又是住院又是做手术,你们经纪人也把你看得跟小鸡仔一样,找不到机会,只能给你打打电话开开视频,也不知道你到底咋样。那新闻真是吓死我了,我都怕我们团也有这么激进的私生。”
夏焰已经麻木了:“有什么好吓的,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就是现在一只手啃汉堡有点难。”
糊了他一嘴的酱。
他正想放下汉堡去拿抽纸,但是手还没伸过去,宗意就抽了一张,替他擦了一下。
这个动作没什么异常。
他俩关系好,以前又都是alpha,也会帮忙擦下汗,递个东西的,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但是夏焰最近给许琮整出了神经敏感,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
宗意的手差点落了个空,一脸费解地看着他。
夏焰又默默坐回去,他接过宗意手上的纸:“我自己来吧。”
宗意当然也不坚持,只是他一脸奇怪地看着夏焰:“你怎么回事啊,一进来心情就很不好的样子。”
他有点担心,老妈子本性发作,又往夏焰那儿挪了挪。
“是因为手的事情吗。”他一脸担忧。
其实宗意也觉得这事儿挺愁的,虽然伤得好歹不是夏焰那张价值千金的脸,可是手对爱豆来说也算第二张脸吧,要是他留下这么大一个口子,心里也得难受好久,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安慰夏焰:“也许后面能修复呢,再不行,咱们还能戴个黑手套贴个纹身,很酷的,还能增加曝光度和热搜呢。”
夏焰看了宗意一眼,被宗意傻里傻气的话都要逗笑了。
纯傻子,难怪这么容易就被赵也搞上手。
他今天会这么干脆利索答应出来和宗意碰面,不仅仅是因为他被许琮折腾得心情实在糟糕,需要找个人透透气。
还因为放眼这个娱乐圈,唯一能理解他的苦恼,与他同病相怜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个宗大队长了。
“不是因为这个。”
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那是为什么啊?”宗意一脸懵。
夏焰沉默三秒,不知道该怎么跟宗意说。
说什么呢,说你曾经的烦恼,与我现在的烦恼,都是一个样。
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现在眼看着就要步你后尘?
说不出口。
但宗意还眨巴着眼,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夏焰咳嗽了一声,含糊不清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们队里最近遇到一点事,搞得我心烦意乱的。”
他突然挪近了跟宗意的距离,拿着冰可乐,冰块在玻璃杯里摇晃来摇晃去。
他盯着宗意的脸:“但先不说这个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上次杀青宴以后,我遇到点事,也跟你一直没遇上,没空去审问你。”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揪了下宗意的衣领子。
那里一枚非常非常淡的咬痕,也印在宗意的脖子上。
夏焰幽幽道:“但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脖子上这个,是哪个狗崽子给你啃的啊?”
宗意毫无防备,还在挑薯条吃,听到这话立刻猛然开始咳嗽,咳得惊天动地。
他立刻将衣领子竖了起来,宛如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迅速缩起来,远离夏焰的魔爪。
但是对上夏焰冷笑的脸,又觉得是掩耳盗铃,默默放下了。
夏焰问:“是赵也吗,你俩彻底好上了吗?”
宗意沉默三秒。
“算,算是吧。”
他心虚道,对上夏焰审视的视线,又摸摸鼻子,“我们也没正式说什么,就是约了几次会,但也没多久,都是硬挤出的一两天。”
还有打了几次炮。
但这个不能告诉夏焰。
就知道。
夏焰幽幽地叹出一口气。
从《静河》杀青宴那天,他在花园里看见宗意被赵也压着为所欲为,他就知道宗意完了。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但他当时虽然恨铁不成钢,却也只是隔岸观火,现在却是感同身受的愤怒。
他纳闷道:“不是,我到现在都不懂,你跟赵也是怎么搞到一起的?你一开始不是不愿意吗,你还问我怎么拒绝他,你怎么拒拒绝着拒绝着,就跟他滚到一块儿去了?”
夏焰逼问道:“你是不是压根没跟他好好说,你根本不是真心想要拒绝他,他一亲你你就投怀送抱了,是不是?”
宗意的脸顿时有点扭曲。
这他就不爱听了,夏焰可以质疑他的坚持力不行,但不能质疑他一开始拒绝的决心。
他脸上浮现出一点的可疑的红色,强调道:“谁说我没有拒绝过,我拒绝了,拒绝很多次。”
他向夏焰强调:“真的很多次!我有阵子都躲着他!”
“那然后呢,”夏焰怜悯地看着他,“有用吗?”
“没用。”
夏焰翻了个白眼。
宗意靠在沙发上,郁闷道:“我也没办法啊,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我们不能谈对象,我们俩又是一个团的,又都是alpha,这简直是禁忌之恋中的禁忌,但赵也他根本不听我的,找到机会就偷袭我,你不知道我那阵子日子过得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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