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居然没有多慌张。
他甚至有点意兴阑珊,跟许琮居然喜欢他这件事比起来,被发现是omega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事情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更坏一点也没什么。
但是许琮打翻了一瓶玫瑰调的香水。
在医护人员闯进来之前,许琮打开了窗户,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瓶香水,砸在了地上。
浓郁到呛人的玫瑰香水瞬间席卷了每一个角落,即使有夜风吹入,也无法驱散,成功掩盖了这屋子里所有其他味道。
而许琮转过身,冷冷地望着他,脸上带着那个狰狞的黑色止咬器,像一个为猛兽准备的枷锁,确保了夏焰的绝对安全。
再之后,许琮就被带走了,夏焰跟上了救护车,看许琮被绑上了担架,黑色的束缚带将他完全绑住。
自始至终,许琮一直很安静。
医护人员都有些奇怪,因为很少见到易感期还能这么冷静的alpha。
“alpha易感期一般要隔离三到五天,甚至更长,”医护人员尽职尽责地向夏焰解释,“虽然会给alpha药物治疗,但这只是辅助手段,稍微能减轻痛苦而已,并不能降低他们的攻击性,所以隔离期间是绝对拒绝外人靠近的,alpha只能独自待在特制病房里,希望你们家属能理解。”
夏焰当然知道。
他也没有去纠正医护人员的用词。
医护人员把责任告知单拿来给他签字的时候,他也很顺从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就靠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一言不发地等着白榆过来。
刚才上救护车的时候,他就给白榆打过电话了,白榆显然料不到今晚都发生了什么,语气还很轻松,说自己马上过来。
夏焰靠在墙壁上,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他只觉得疲惫,无以言表的疲惫,恨不得就这样闭上眼,长睡不醒。
他真希望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会发现今晚只是一场梦。
但他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
白榆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他一看见夏焰,简直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夏焰裹在宽大的黑色外套里,那将他浑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倒是挡住了许琮留下的那些痕迹。
可是他头发蓬乱,嘴唇也有些干,神色颓然,一看就是经受了很大的挫折。
白榆简直要吓呆了,握住夏焰的手:“是许琮易感期又不是你易感期,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憔悴啊,不会是许琮有什么问题吧,你别吓我。”
“呵。”
夏焰莫名笑了一声。
“他没事,”他声音有些干哑,随便编造了一个借口,“许琮就是普通的易感期而已,只是他发作的不是时候,本来在开派对,还得疏散宾客,又送他来医院,我有点累到了。”
白榆将信将疑,“是吗?”
别人不知道,但他还能不了解自家队长的业务能力吗,疏散宾客这么点小事,也能让夏焰这么难应付吗?
但他也没料到夏焰胆大包天,居然敢进入易感期的alpha的房间,左看右看,没想出还能有什么原因,只能相信了夏焰的话,在夏焰旁边坐下。
可是白榆一来,夏焰就不想再待在医院里了。
他站起了身,对白榆说:“既然你过来守着了,我就先去睡了,今天太累了,许琮没什么大碍,只是医生要家属陪着留观半小时,等到医生说没问题了,你也能走了。媒体那边估计已经知道消息了,毕竟今天宴会上人太多了,但是易感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记得让助理发一条公告,免得让别人借题发挥。”
白榆怔怔地点头,他是经纪人,本来就要在这里严防死守,以免又有狗仔溜进来做什么。
但他看着夏焰走远了,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不对啊。
往常许琮摊上易感期这种大事,夏焰都会特地陪护才对,怎么这次这么干脆就走了?
。
夏焰也没走远。
现在这大半夜的,不管是回会所,还是回他们DA的宿舍都太远了,他直接在医院对面的酒店开房住了一晚。
前台没有认出他,祝他入住愉快。
夏焰进了房间,只简单洗了个澡,就躺在了床上,他以为自己会很难睡着,可也许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居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但是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跟许琮又回到了十八九岁的时候,两个人在练舞房里写歌。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影落在木质地板上,他戴着鸭舌帽,哼歌的时候一晃一晃,有时候会扫到许琮的脸,被许琮嫌弃地拍了一下。
“你听说了没?公司要选拔一个新男团出道,只要alpha。”梦里他对许琮说道。
“所以呢?”
许琮不为所动。
夏焰翻了个白眼,撞了许琮一下:“所以我们俩肯定能选上啊,我们要一起出道,还在一起。”
许琮写字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向夏焰鸭舌帽下的脸,很浅地笑了一下:“这么想跟我在一起吗?”
“对啊,”梦里的夏焰说,“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一直不分开。”
梦醒以后,现年二十三,马上就要二十四的夏焰,对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这一段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是他跟许琮几年前在练舞房的对话。
夏焰穿上衣服,坐在窗户旁边,开着窗,他躲在窗帘的阴影处,看着屋外的天空,慢慢抽完了一支烟。
他的手机上,还有白榆发在群里的消息,说许琮一切都好,医生说许琮这次易感期不算严重,指标比过去好多了。
群里的其他成员都回了消息,表示那就好。
唯独夏焰什么也没发。
他的膝盖屈起来,一只脚踩在椅子的边缘,将烟又放到了唇边,深深吸了一口,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这几天,夏焰因为刚杀青了《静河边的月亮》,得到了几天休息的时间,他干脆哪里也没去,就一直待在这个医院对面的酒店里。
而到了第三天,许琮的易感期正式宣告结束,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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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重写了一部分,多了两千字左右,麻烦大家再看一下
前思后想,我觉得这个杀青宴,应该更狂一点
许琮骨子里的疯性还是在的,束手就擒是真的,但是鱼死网破也是真的
第49章 对峙
夏焰是跟着白榆一起去医院接许琮出院的。
许琮一醒过来,就看见夏焰坐在他的床头削水果,现在正是下午,刚刚过了午觉时分,即使是冬天,阳光也非常好,明亮地从透明窗户里洒进来,窗外的绿植郁郁葱葱,夏焰的脸部轮廓在阳光里都被衬托得十分柔和,睫毛甚至有点透明,微微低垂着。
连他手里那颗苹果都十分漂亮,红色的果子映着雪白的指尖,长长的果皮从夏焰手中掉下来,又落在玻璃盘里。
许琮一时都有点恍惚。
他看着这样的夏焰,会有种错觉前几天的杀青宴什么也没发生,这只是风平浪静的普通的一天。
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不会想见到我了。”许琮声音沙哑地说道。
夏焰的视线扫过许琮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面有着很明显的青紫,在手腕上,手背上,像是被铁质手铐锁过的痕迹。
“确实是不太想见你,”夏焰说道,他把那个苹果放在漂亮的玻璃碗里,却一点没有拿给许琮的意思,而是自己吃了起来,面无表情,也没打算对许琮笑一下,“实话实说,我本来是想把你扔在医院自生自灭的,但只怪我是你的队长,对每个队员负责是我的义务。”
许琮不由笑了一声,这听着真像夏焰会说的话。
也许是因为易感期结束了,躺在雪白的被子里,满室的阳光中,许琮看着消瘦了几分,也比之前看上去安静。
一点也没有杀青宴那天,在昏暗的书房里疯狂的样子。
他又变回了夏焰熟悉的模样。
“那你现在想要怎样裁决我呢,队长?”许琮望着夏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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